十殿第二集 - 十殿II 潛行 03

潛行 03

就在我揉著太陽穴思考要怎麼讓林陸祿跟兔子公主和好時，七、八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一一，現在都幾點了還不去學校？」

看起來上學這話題不甘心只有他們被砲轟，所以不甘心到連我也拖下水。

「我不像你們，早就考完試放寒假了。」我說得很冷淡。

他們一臉驚悚。

「「騙人！」」

還以為我說的是謊話。

「誰騙你們。」看到還沒離開的地基主爺爺，我跟小姬開始玩起祂的髮辮，就算上次被陰魂搞到像狗啃的一樣，但隔天又恢復原狀：「大學的寒假比較早放啊。」

這是常識吧？

「放幾天了？」阿七皺著眉，那上揚的凶眉與其說是想殺人還不如說是想哭。

「我們怎麼不知道？」就連小八也發出哭斷腸的聲音，整個可憐指數向上飆升。

有那麼誇張嗎？

不就是放寒假，說不說也沒差吧？

可是見到他們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只能抓頭回答：「今天才剛放啊……」

聽到我這樣說，有默契的兩人立刻拉住我：「一一，想不想重溫高中生活？」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令我心生惡寒。

「呃……不想。」

我一秒立答。

砰、咚。

他們瞬間跪地。

「為什麼。」

「一一你有這麼討厭我們嗎？」

他們捶地板痛哭，我則拉著原本要湊上去安慰雙胞胎的兔子公主，往後退了好幾大步。

至於地基主早就趁著七、八拉我的時候跑出去守門，真是敬業。

「我不討厭你們。」與他們保持好安全距離後，我認真的說：「只是感覺上你們好像對我有企圖，所以不得不防。」而且從以前的紀錄看來，根本就是超～不良的企圖。

「我們才沒有！」

「只是想要你陪我們上課！」

在他們急著解釋時，真相也跟著跑了出來。

「陪？怎陪？」我直接把皮球踢回去：「我這樣子像高中生嗎？」重點，他們今年還是閃亮亮的一年級新生（雖然已經快過完上學期了）。

「放心，有我們，一切ＯＫ！」他們拍胸脯打包票，但我還是不相信。

見到我死都不點頭，他們繼續施展悲情戰術。

「一一，你也不想見到母親跟老媽對峙吧？」阿七扯著我的右手袖子。

「如果真的槓上了，我們立場也很為難啊。」小八拉著我的左手袖子。

他們一同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呃，我是不希望看到我們家跟夜家大打出手啦，但我是大學生耶，最好當高中生不會起疑！

「小姬快勸一一！」大概是放棄跟我交涉了，他們只能推出祭品。

可惜這位祭品也不領情，只是翻白眼問：「我勸一一哥幹嘛？無聊耶。」

阿七豁出去了，「只要勸成功，我保證在學期末結束前都不會蹺掉任何一堂課！」

「就連期末考日期也不會刻意遺忘！」小八則認真的說出會讓我昏厥的話。

結論就是，期末考是他們刻意遺忘的，感覺真的是好欠打。

不過，因為以上的發言，兔子公主用很認真的眼神看著我：「一一哥，陪陪他們啦，你也不想哥哥們被留級吧？」很明顯，她被釣到了。

「……就算要我降等上高中，你們確定我不會在校門口就被掃地出去？」自知情勢不妙，但我還是要做出最後的掙扎。

「放心放心，我們通關會打好的！」七、八點頭如搗蒜，還不等我給他們回覆就直接衝上去，下一秒，他們忽然想到什麼，不只急踩煞車還八股回來，「一一乖，我們去打通電話，你在這裡乖乖等著。」

抓亂我的頭髮，他們才頂著心滿意足的表情跑上去。

幹！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天知道那個「通關」他們是怎麼打的。

「啊啊……」感覺真的是超煩的，就在我猛歎好幾口大氣時，卻見到小姬一直朝外探頭。

「小姬怎麼了？」

「唔。」兔子公主搓著羽衣，想了一下才坐（飄）在我旁邊，「沒啦，我只是好奇那個地基主怎麼沒有墮落？現在應該沒人祭拜祂了吧？」

「有啊。」我比著自己，「我每天會插幾炷香。」而且勤奮到根本就是照三餐拜。

「那也只有一一哥你一個人啊。」小姬將頭埋起來，「住在鬼門居然沒有同流合污，甚至連點墮落的跡象都沒有，就算我們神格比祂高，但是堅持與耐心卻比祂低啊。」

聽到小姬這樣說，我就想起了一件事情，這可是梗在我心底很久的東西。

「小姬，你們為什麼會被趕下來？」

我問過小六，但是他只送了我譏諷的笑容，冷冷的表示，「這是活該，報應。」

但沒有人是真的活該應得報應的，而是因為什麼緣故，才會把事情搞成這樣吧？

有夢最美、希望相隨。這是聽得最爛的東西，也是心之嚮往，上面的人會因為自己的夢而沉淪這也不是可恥的事情，但他們是怎麼被跩下來的，那些搶奪他們國家的外人到底是什麼？

「一一哥，我們待很久、真的很久了。」小姬仙子抬頭看著牆壁，語氣帶著感慨。

我玩著七、八留在桌上的眼鏡，好奇的將眼鏡戴在臉上，發現右眼看不到靈體化的小姬，但左眼卻看得很清楚。

唔，難怪每次都會掰一半又合體戴在我臉上，原來這眼鏡還是有機關在的。

將眼鏡放回桌上，我正眼看著小兔子，「然後？」

「套上人類的歷史，沒有不倒的王朝，孱弱到連基底都敗掉的國家很容易被外來的傢伙覆滅。」小姬歎一口氣，「不知是不幸還是對方故意的，我跟小紅目睹了國家毀滅的那瞬間。」說到小紅，不只我就連小姬的心也隱隱抽痛。

不過就因為看到了覆滅的那一刻，所以他們眼睜睜見到「自己」被別人所取代，還推下人間？

「新上來的那些傢伙到底是誰？」我很好奇，小六他們都絕口不提，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新的信仰咩。」小姬卸下了純真可愛的兔子樣，憤恨得說：「現在人間信仰這麼亂，邪教一大堆就算了，還把他們當神拜，那些有了香火與信仰的傢伙成了新的團體，把我們這些快被人間遺忘的傢伙從天上跩下去，取代我們也只是為了鞏固他們的王朝。」

「是喔。」說到新的信仰，我想起了之前看過的書，「既然那些邪教都有人信仰，還可以顛覆上面，那麼總有一天他們會不會被像是電腦、電視類的新信仰給打敗啊。」尤其是現在很多人都是低頭族，擺明就是把手上的智慧型手機當作自己的生命。

「有可能喔。」兔子公主居然不吐槽我，還嘴角勾著一抹微微露出虎牙的笑容，「畢竟連我都在玩的說。」手上拿出手機晃來晃去，看來她也很喜歡玩手機。

不過——「小姬，既然你們的神籍都被除掉了，那你們現在到底算不算是神？」

「算啊，神格依舊存在，只是我們成了沒了王國流亡中的子民。」兔子公主將手機收了起來，哼哼的說：「雖然老本吃完就會有變成墮神的風險，但我們還是想回去喔。感覺這樣很輸不起啦，從人類的歷史看來舊王朝被推翻後幾乎沒有再反攻回去還成功過的例子，但還是想試試看啊。」

——畢竟我們不是人類，是神，有賭一把的空間。

兔子公主說得很小聲，但我聽得一清二楚。

看來就連小姬也不認輸，想要把那些奪走他們國家的外人給趕走，但是——這份不服輸卻把火延燒到下面，雙方因此交惡，看來這把火真的是燒得太過火了。

「是啊，雖然我沒參與，但我覺得這樣也鬧的太過火了。」小姬嘟著嘴，對於那些鬧事鬧到下面的同伴似乎怨念頗深：「我是明白他們很想回去啦，但是在地府鬧也太……小家子氣了，害我為了小紅還得向夢夢姐賣身。」

夢夢姐？

詫異的看著兔子公主，我是不知道胡誾夢會長設計這隻純真兔子的事情本人到底知不知道，但是這麼熟稔的態度，我驚悚了。

「還好啦，夢夢姐最近都跑來看母親，順便看看小紅的軀殼有沒有安定，畢竟小紅墮落啦，她怕會影響到肉身，所以夢夢姐每天都會過來看我們，還說有問題一定要打電話找她。」

小姬還真是辛苦，小紅的墮落事件過後一堆煩惱壓著小小的身驅，我還真怕哪天會看到喘不過氣得兔子倒在路上。

我憐惜的摸著小姬的腦袋：「懷念的高中之旅還缺一個位，小姬也要參加嗎？」

「我可以嗎？」兔子公主拉著我的衣袖，「我現在還讀小學的說。」

「沒關係，你的燕子、葉子哥不會介意的。」

然後在七、八下來用炫耀的口吻表示通關打好後，我則比著像是氣球飄在我頭上的小姬，「七、八，不介意再多加隻可愛的兔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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