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第二集 - 十殿II 神降15

神降15

先暫時中場休息，除了被留下來驅除殘留在我身上陰氣的小姬外，小六跑去一樓廚房煮頓早午餐（？），雙胞胎則含淚拿著主機板衝自己房間看看還可不可以搶救，至於米奇跟社長則跑出去打電話。

房間只剩下我跟小姬。

咳一聲，我看著正努力淡化左手印有鮮紅烙印的小姬，我問：「小姬，妳恨七、八嗎？」

因為七、八與夜家斷絕往來，又拋棄了年幼的妹妹，所以我不得不這麼想。

「不，小姬從不討厭哥哥們。」就算只剩下一條馬尾，小姬還是甩甩頭說：「就算他們一直拋棄小姬，但我從不對他們有所怨懟。」

「為什麼。」

「因為對小姬來說，他們雖不到我們所崇拜的『天』但至少也是光。」小姬說完後，抽開抓著我的手，「一一哥，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吧？其實跟哥哥們見面的時候，他們一直說著你的事情，雖然我也很討厭林家、討厭林陸祿但我不討厭你，所以對你潑水這件事情，很抱歉。」

看著可愛的小兔子，我不只點頭說好還拍了拍那好摸的兔毛。

但是，「就算七、八他們一直不如妳的期望，為什麼妳跟夜家卻不放棄他們？」

就算我的立場低微，就算我的想法很過份，但我一點也不希望莫名其妙就跳出來的夜家把七、八帶走，因為我們生活了十年，他們也算是我的家人。

「一一哥，對我們來說，林家才是突然跑出來搶走哥哥們的傢伙。」

聽到她這樣說，我只能躺回床上將被子拉起不看小姬，然後悶悶的問：「吶，小姬，七、八對妳來說是怎樣的人呢？」

沉默許久，我發現她沒吭聲便偷偷地瞧她。

對上小姬那夜空般的雙眼後，她深吸一口氣漾著可愛的笑容：「趁他們還沒回來前，要不要聽個故事打發時間？」

點點頭，然後小姬就用軟軟的童音說著以前的故事。

「從前從前，有兩位剛上來的菜鳥誤闖進被鎖在深宮每天吃著難吃麻糬的仙女家裡。」

故事起頭居然是這個，那兩隻菜鳥應該就是七、八了吧？

但是……

難吃的麻糬是怎樣？

「呃——就是難吃到連飼養的主人也不想吃的地步。」小姬一臉無奈，「小玉的麻糬難吃到連我光用想的都想吐了。」

有這麼恐怖嗎？

就在我驚悚的時候，兔子公主繼續說著故事。

故事中，那兩位菜鳥見到躲在深宮的月亮公主，不只把她拖出來還在眾人面前大辣剌的介紹這位新認的乾妹，然後把自己的心與愛全都掏給了她。

彷彿要把以前的缺憾給一次補足。

「燕子哥說，他以前有個妹妹，但是在一場突來的瘟疫生病過世。葉子哥也知道這件事情，畢竟那是他師父的寶貝女兒，剛好那位無緣的妹妹跟我長得很像，所以就把我從宮裡拖出來，帶著一臉獻寶的欠揍樣子介紹給其他人。」

小姬語氣帶著緬懷，那樣子是真的很喜歡這兩位雙胞胎，但是……他們卻撇下了捧在心頭小心呵護的公主，反而跑來我們家當起老媽的小孩。

「老實說，季家那聲『叛徒』對哥哥們來說真的很冤。」小姬對我說著季家質問七、八的內幕：「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上面有一座漂亮的桃花林，桃花林每天都飄著悅耳的音樂與笑聲，我們每天待在那邊無視人間的哀鳴摀著耳朵一同做著沉淪的美夢……」

她的眼神有點飄渺也有點痛，那表情我以前也看過，但對象是那兩位在自己房間修著電腦主機的雙胞胎。

「那是一場可笑的美夢。而且，當我們捂著耳朵、閉上眼睛時，有不少的同伴被外來的不速之客跩了下去，那些外來者大剌剌的取代了他們的位置，但我們卻沒有發現。」

我想起自己曾聽過這個故事，只是聽聞的年代有點久遠。而且說故事的七、八又表示這不是快樂結局，當作睡前故事只會讓我做惡夢，所以後續的故事我不曾聽過、也不知道後來的狀況有多麼悲劇。

而且我更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故事的後續居然會從另外一人的口中聽到。

「葉子跟燕子哥最先察覺不對勁，也許是因為來到上面的時間還算短暫，並未沉淪美夢太久，不像我們就跟溺死了沒兩樣。之後，他們出任務跑去人間，似乎跟下面的人達成了什麼共識還鬧失蹤，等我們查到哥哥們的下落後，才發現他們已成了下面的居民。」

然後以他們跑下去為契機，季家的悲願開始了。

小姬兩手手肘靠在床上，拖著腮喃喃地說：「我一直在他們經常出沒的地方找尋著他們，以為他們在跟我玩捉迷藏，但是怎麼等，就是等不到，直到有一天……天終於變了，我目睹了天的崩塌，我們的國家就此終結。然後我看見了取代我位置的人，她樣子雖然長得跟我不一樣，但感覺卻很像，她面帶笑容將我推下去煉獄。之後……」

「之後怎樣？」

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

現今封天絕地，神子、鬼子降生於這個世界，他們不是為了修行只是想要逃難，更不想要被人間污濁污染，所以這幾十年來人間成了上面與下面的居民逃亡的地方，就算環境不好也得咬牙居住。

「不知道。」來到人間的事情小姬似乎迷迷糊糊的，「我只知道，好像有人抓著我對誰求救，然後……自長久的沉眠甦醒後，我就在夜家當起他們的小公主，母親、父親則說哥哥們在我出生的那刻離開了家裡。」

「就是這個！」

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打開，我嚇到心臟差點跳了出來。

看著打開門一臉激動的季子祁社長，還有倒在地上的米奇跟踩著米奇走進來的林陸祿，我忽然明白這裡怎麼清場清的這麼快。

「偷聽是很沒禮貌的一件事情喔。」林陸祿就算了，其他人也這樣，真過份！

「呃，因為我覺得阿泰應該可以問出月亮公主隱瞞的事情。」米奇一臉尷尬，「這可是你的技能喔。」還再三強調。

「去你的技能！」

我抄起枕頭往米奇砸去。

碰一聲，枕頭命中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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