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日落之地 - 第10章西方来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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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真樓央揉揉跪得有點發僵的膝蓋。晚風送來了遠處人聲的喧囂與慶典的音樂；他微微歎了口氣，稍稍挪動了一下，讓自己跪得更舒服一點。

「哥。」烏真子楚神情複雜地來到他面前。

「嗯？你怎麼來了？不去宴會嗎？我以為你對那個澹台青辰很感興趣才是。」烏真樓央對他笑笑。

「哥。」烏真子楚再次低低地喚了一聲，「阿爸他……」

烏真樓央平靜地道：「是我不好，我學藝不精，丟了烏真部的臉；阿爸他只罰我跪，已經算是很輕的懲罰了。」

「那，我也在賽馬輸了，我陪你一起跪。」烏真子楚神情倔強地道。

「旭日干，那不同；賽馬還可以是因為馬不夠人家好的緣故；可是比武，我是真的輸了呢。」烏真樓央說。

「才不是……馬不夠好……澹台青辰在『馭馬道』的造詣上，的確比我好；他能夠直接和馬兒溝通，根本就不用韁繩。」烏真子楚悶悶地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烏真樓央點點頭。

「馭馬道」顧名思義，就是駕馭馬匹的方法；阿巴郭人從他們的精靈祖先中繼承了靈力以及與自然精靈溝通的方法，將這個運用到馴馬當中，可以通過與馬兒的各種溝通而激發馬兒本身能力；在這方面天賦很高的人，甚至可以像精靈一樣不用馬具憑著耳語就可以與馬兒直接對話。

他很想摸摸弟弟的頭，可是現在卻做不到：「那也沒關係啊，畢竟那個是要靠天賦的；旭日干你只要按照你自己想要做的繼續努力就好。」

「我不懂，」烏真子楚喃喃地道，「只不過是一次比武而已，阿爸他為什麼要這麼在乎呢？」

烏真樓央苦笑：大人之間的爭鬥，他這個半大的孩子，也不過一知半解而已；旭日干這個完全的孩子，又能懂多少呢？

「賽因吉亞，」烏真萬里掀起氈門，站在門邊冷冷地道，「你進來。」

「是。」烏真樓央簡單地一點頭，然後站了起來。

「哥。」烏真子楚拉住他的袖子，擔憂地看著他。

「沒事的。你要是想去參加宴會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哦！我聽說，澹台家兄弟明天就要離開王庭了，你替我去和他們道別吧。」烏真樓央摸摸弟弟的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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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走進帳篷，烏真樓央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賽因吉亞，你要知道，不是阿爸故意要罰你；你將來是要繼承烏真部的人，現在對你嚴厲，是希望你能夠變得更堅強更有力量，你明白麼？」烏真萬里淡淡地說。

「是的，阿爸。」

「嗯。」烏真萬里的臉色稍緩，「手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吧？那個澹台家的小子也是的，怎麼可以隨便傷人呢？」

「沒事的，阿爸；比武的時候有個碰撞誤傷都是在所難免的；何況，是我自己學藝不精才會不小心受傷的，和他沒有關係。」烏真樓央說。

「賽因吉亞啊，我擔心的就是這點，你總是將自己的對手想得太好，太心軟了。對他是，對完顏家的那個也是。」烏真萬里很不滿地皺起眉頭，「你要記得，你是烏真部的少主，是未來的勃極烈，對於一個馬栓子奴隸的兒子有什麼好仁慈的？」

烏真樓央不出聲。

「不過……也許還真的不是……」烏真萬里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然後說，「算了，我叫你進來，是有件事情要問你的。」

「阿爸請說。」

「你今天，砍斷那小子的長生符的時候，有認真看清楚那個符的樣子嗎？」烏真萬里問。

烏真樓央有點意外：「這個……」

「不要吞吞吐吐的，你只要告訴我那個東西長什麼樣的就好。」

烏真樓央的聲音裏充滿了困惑：「那個……當時的情況很危險，我也沒有認真看過；只是覺得那個用的似乎不是普通的銀；而且，馬的眼睛是用寶石做的；對了，馬的額頭上還有一個小小的角，和一般的長生符有點不同。」

「那是真銀做的天馬……」烏真萬里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燭火搖曳間顯得有點猙獰。

「阿爸？」烏真樓央小心翼翼地問。

「沒你的事了，下去休息吧！記住，明天開始，你的揮刀練習量，再加一倍。」烏真萬裏面無表情地道。

烏真樓央答應著走了出去。

「真的是天馬的長生符……這麼說的話，難道你的猜測竟然是正確的？所以大台吉這幾年才一直都不擔心子嗣的事。」烏真萬里抬頭，望向帳篷的某個角落。

而那個本應沒有任何人的陰影中，傳來了一聲冷峻意味甚濃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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