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日落之地 - 第9章西方来客（1）

七月的落尼瑪草原上，「水神祭」正開展得如火如荼；歡樂喜慶的氣氛在草原上如同烈火一樣迅速蔓延著。

高達幾十尺的篝火升了起來，熊熊的火焰點燃了漆黑的夜晚；如同流沙一樣散落在夜幕上的星子仿佛也隨著那歡快的樂曲跳起舞來；月亮在薄如蟬翼的輕雲中害羞地露出半個臉龐，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草原上那些狂歡的人們；烤肉的香味與馬奶酒腥甜的氣味纏綿交織，伴著煙火那濃郁的味道在空中盤旋不退。

「咦？明天就走？好不容易來王庭一趟，幹嘛不多留幾天？」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完顏昭明覺得十分不理解。

澹台青辰咬了一口烤肉，口齒不清地道：「我也想留啊！王庭還有好多地方我都沒去過呢！可是阿爸說家裏人手不夠，要我們快點回去幫阿媽的忙。」

「我是真的不理解，澹台叔叔好歹也是個將軍，為什麼就不肯給家裏多請幾個幫工呢？」完顏昭明百思不得其解。

「不要問我，說實話，我也不理解。」澹台青辰聳聳肩，「所以啦，我們明天就要啟程了。」歎了口氣，「啊，真的好可惜啊，我還想把祭典看完再走的說。」

「好了小艾。」澹台星輕輕敲了一下弟弟的額頭，「反正你想拿的賽馬優勝都拿到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澹台青辰得意地笑笑：「那倒是。啊，阿星你今天沒有看到那個烏真子楚被我超過的時候的表情，真的好好笑哦！呵呵，而且他哥哥烏真樓央也輸給你了；這麼說來，這次的『收穫』還真的是不錯！」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這兩兄弟實在是太有趣了！」

「我想，你的『收穫』，指的應該是獲得的優勝而不是你覺得『有趣』的那兩個人吧？」完顏昭明撫額大歎。

澹台青辰眨了眨他那雙可愛得有點過分的大眼，無辜地道：「吉爾格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完顏昭明打了個寒戰。

「小艾啊，你不要把吉爾格欺負得太過分了。不然以後就沒有人給我們消遣了。」澹台星煞有其事地道。

澹台青辰很認真地點點頭：「阿星，你說得很對。」

「你們兩個……」完顏昭明十分挫敗地道。

「我們兩個怎樣了？」雙胞胎對著他同時露出一個很邪惡的笑容。

仔細看，澹台家的這對雙生子長得真的很像，特別是那種如同精靈般的與眾不同的靈動俊逸；不過仔細看，還是有點不同的地方：澹台星作為哥哥，言行舉止都會比較沉穩一點；而澹台青辰則比較古靈精怪，整天幾乎沒有安靜下來的時候。不過在惡作劇的時候兩個人那種不懷好意的壞笑倒真的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真好，這個沒有掉呢！」完顏昭明指指澹台星身上重新掛起的長生符。

「嗯。」澹台星低頭；真銀做的小馬在火光掩映下遍體通紅，閃閃發亮。

授賞的時候，雲恒旭蒼親手將長生符重新掛在他的脖子上；那條新鏈子據說是雅姆工匠的精製品，尋常刀劍都不能將其砍斷。

澹台青辰在看著這個符牌的時候，眼神微微晃動了一下，很快又變成滿不在乎的樣子：「啊，說起來，烏真家那兩兄弟到底去哪里了？整個晚上都沒看見他們。」

澹台家的雙生子在水神祭競技上的亮相以最快的速度在草原上流傳開來；許多自從看了比賽以後將他們當作是偶像的少年都趁著晚上篝火宴會的機會拼命地想要接近他們；面對如此恐怖的人潮兩兄弟簡直是逃一樣地躲到了角落；而這個過程中當然沒有忘記拉上他們的「消遣」完顏昭明。

「說起來，還真的是呢。」完顏昭明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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