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 - 有這麼一天（土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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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時生日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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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天，新八挽起袖子，穿上圍裙，戴上口罩，左手手持雞毛毯子，用空著的右手奮力拉開那扇門——

「阿銀，起床啦！太陽都要曬屁股……咦？」

預想中的場景並沒有實現。

新八疑惑地看向凌亂的床舖，那頭有著顯眼銀髮的男人並沒有躺在被窩裡，張著嘴巴呼呼大睡，反而一反常態地早早出了門。

「他昨晚跟真選組的人喝了這麼多，我還以為今早他會宿醉不起呢。」

「那要看他喝了酒之後又做了什麼或是被做了什麼呀啊魯。」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神樂。」新八皺眉，回頭看著被自己吵起的神樂。

紅髮少女正打著呵欠，揉眼從他身邊走過。

「意思就是……咦？這是什麼？」神樂的話才說到一半，手都還沒放下，那不甚清醒的眼角餘光，就瞄見了被壓在被子下方的奇特物品。

沒等新八反應過來，她迅速跳進房間，一把掀開，「粉紅色的，圓圓的，有甜甜的味道，這是糖果嗎新八機？」

天真無邪的女孩露出可愛的笑容，捏著小小的方形塑膠袋一角，湊到鼻尖聞了聞。

對於一個預備魔導士來說，這個畫面實在太過衝擊了。

「這、這不是吃的……」

「不能吃？」

新八的大腦處理器在這時雖然開始運轉，但仍舊處於半當機狀態，所以鬼使神差地竟然這樣回答，「真要說的話，也不是說不能吃……不！不對！當然是不能吃啊！這不是吃的！」

趁著神樂思考的當下，新八連忙將方形銀色塑膠袋從她手上奪走，「這是阿銀的東西……」他突然在阿銀的枕頭邊，發現幾縷黑色的髮絲，新八馬上轉頭，決定當作沒看到，「我晚點還給他！」

「到底是什麼啦？」不死心的神樂跟在新八身後，雙手插腰氣呼呼的問，「我還沒吃早餐咧。」

「總之就是，這個那個，外面的天氣真好啊神樂！哈哈哈哈哈哈……」被問得無力招架的新八捏緊手中的掃除用具，頂著被人鄙視的眼神，很沒用地轉移話題。

所以，太陽不只曬到屁股而已。

大概，還曬到菊花裡了。新八在心中囁嚅著，最終用了一個隱晦的字眼，作出了結論。

※

於是有這麼一天，神樂咬著昆布，撐傘走在豔陽下。

工作上的上司兼監護人跑得不見蹤影，她也樂得自己放假。口袋裡辛苦存下的零用錢隨著神樂的動作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帶領她來到一家店的展示櫃前。

她蹲下身，將傘柄架在脖子與肩膀之間，白皙的雙手輕輕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印出十個清晰的指印。

「唔唔……」不知煩惱為何物，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瞇起眼睛，狠狠瞪向商品下方的價目表。

「妳的眼神看起來真是可怕，支那女孩，已經窮到要打劫蛋糕店了嗎？」

在神樂苦惱地扳指計算買哪片蛋糕比較划算時，討人厭的聲音至頭上響起，她微微一瞥，果不其然，看見那雙黑得發亮的特製警靴站在自己身旁。

「不關你的事阿魯。」神樂抬眼，朝對方露出不屑的表情，冷淡地就著蹲下的姿勢，平行往旁邊移動幾步，嫌棄的態度一覽無遺，「米蟲公務員就是人民養的狗，別想偷懶不工作，去去去。」

「的確是這樣沒錯，身為真選組一番隊隊長，更不能放著即將犯罪的惡人不管。」

「我才沒有想打破玻璃咧！更沒有想衝進去用傘頂住店員的額頭……混帳傢伙！別拉我後領……呼吸！我快不能呼吸了！」

不顧神樂翻著白眼、一副快要昏過去的表情，被歌舞伎町的居民們私下評價為「除了那張臉之外就沒半個優點」的沖田總悟，臉上掛著悠哉的笑容，扯著某人的衣服離開原地。

「噁！這是什麼味道啊？消毒水？」剛被沖田甩進副駕駛座，神樂便捏起了鼻子，對車內的氣味嚴重抗議。

「這台車昨晚被人徵用，拿來送酒醉的一般民眾回家，怎麼了？被我們如此貼心的服務感動到孕吐了嗎？」沖田面無表情地說著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發動車子。

神樂搖下車窗，向外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才回頭詢問，「為什麼載過民眾的車子就要消毒？」

「這你就要問老闆昨晚到底在這台車子裡做了什麼或是被人做了什麼了。」

「……」沒想到沖田會這麼露骨地說了出來，神經強壯如神樂也不禁沉默了幾秒，「小銀那個壞孩子，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啊啊。」沖田轉動方向盤，開到另外一條街上。

他的車開得很穩，神樂看了看，發現這方向會經過桓道館，也就是志村新八的家。

「近藤老大交代過，如果巡街時有看到妳，要把妳帶過來。」

警車果然在道場門口停下，神樂下車，抬頭望著大門，「為什麼？」

「佈置宴會場地，還是要多點人才有趣吧？」

「嗯。」神樂打開傘，轉身背對沖田，「雖然你難得做了件好事，不過我還是會跟小銀告狀，說你想利用消毒水的味道，掩蓋住座位底下藏有炸彈的事。」

身為宇宙最強種族的夜兔少女回頭，對他吐舌，「雖然我也很討厭他，不過，我才不會讓小銀被你不小心誤傷咧！」

在車上默默望著那一蹦一跳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後，沖田搔著臉頰，嘆了口氣。

「到底誰才是狗啊？」

他彎下腰，把藏在座墊底下的炸彈拆除。真是可惜了，他想，不然的話，這次的刺殺，有很大的機率會成功的說。

※

所以有這麼一天，傳說中的黑暗料理之神，降臨在志村家的廚房之上。

不，這不是區區焦黑的雞蛋炭物塊狀這樣簡單的小東西而已。

只見志村家長女登高一呼，柳生家的繼承人與伊賀村的精英忍者紛紛響應，甚至還帶上了不甚甘願的吉原花魁。

如今，神樂的加入更是水到渠成，讓炸藥變成了巨大核彈，引爆時將炸得方圓百里寸草不生。

這是一場演奏著慘絕人寰的料理進行曲。新八扶了扶眼鏡，站在廚房門邊，不住地在內心吐槽。

咦？那個巨大的東西是蛋糕嗎？妳們要挑戰世界紀錄作出全世界最大的蛋糕嗎？可是，我好像聞到了腐敗的屍臭味啊，大姐！……啊，原來那是躲在地板下的近藤先生屍體嗎？

他的眼鏡裡反射出眾人忙碌的身影。

這些一個個有著娉婷身姿的少女們，她們的影子在新八的本體中逐漸拉長，幻化成有著鷹鉤鼻的魔女。以料理作為掩護，將食材排成召喚撒旦的邪惡咒語。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他們殺死食材一次，在料理時，又再殺了第二次」，而這句話卻無法在這個空間成立。因為她們除了將料理殺了又殺之外，並沒有企圖掩飾讓全世界陪葬的野心。

新八總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般地操碎了心，眼前的狀況就是一例，而那個銀髮武士的不健康交友狀況又是一例。青春期的女孩是很敏感的，阿銀，當然青春期的男孩也是……啊！

「別磨磨蹭蹭地擋在門口，志村。」

敏感的眼鏡少年還沒感嘆完，就被叼著煙斗的老婆婆從身後一腳踹開。

他就著四肢著地的姿勢，回頭便看見了一道光，閃耀得讓他流下感動的淚水。

是神！他在心中大叫，真正的光明之神降臨了！

登勢大神率領著很萌的機器女僕跟一點都不萌的粗眉貓耳女堂堂登場，神奇地將那一道道毒藥轉化成人類可以入口的東西。

味道竟然還不錯。

「登勢婆婆……！」

「行了，這裡由我來接手，你去負責其它地方。」

確認廚房終於從煉獄回到人間，新八擦乾眼淚，點頭領命，安心地往道館走去。

他看了看錶，都這個時間了，佈置得應該差不多了吧？

可惜，新八永遠高估了他們一夥人的學習能力，以至於當他毫無準備地拉開大門時，只能呆愣地看著一片平坦的場地，實在是太平了，比志村家的長女胸部還平——這可不是什麼譬喻，而是真正的現實——「等一下，那個是椅子，不是拆成四段拿來投擲的武器！啊！那個是桌子，不是防禦用的堡壘……」

新八跑到中間，試圖拯救面前的所有家具與飛舞在空中的刀叉與餐盤，對了，還有那些還沒開始佈置就被撕得破破爛爛的彩帶。

身上蓋著紙箱的墨鏡廢柴大叔，擅自打開角落的酒箱，拿起香檳猛灌，他的身邊是一整排的紙箱大軍，整齊地堆疊在牆壁角落，井然有序地排隊拿酒喝。

新八覺得頭有點痛，他不記得這些人有在邀請名單上。

不遠處則是頭戴爆炸頭假髮，明顯已經喝醉了的攘夷武士，一邊高喊自己「不是圭是桂！」，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刀子和人對砍。

他砍殺的對象是那些沒有值班、脫下真選組制服的真正警察，新八不懂桂怎麼還沒被人發現身份，喝酒果然會誤事。

在紛鬧不休的混亂間，他隱約聽見消防車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了過來，最後停在大門外。

「嘿！我們來了喔！」

漢子們的吆喝聲，和聽來像是人妖大哥的撒嬌合在一起，加上更多粗鄙又豪爽的笑聲。這些熟悉的聲音與許久未見的聲音齊齊傳了進來，終於壓垮新八那顆纖細又敏感的心。

「你們……你們全部都給我住手啊啊啊啊啊！」他抓著被掛在牆壁上，搖搖欲墜的祝賀匾額，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一道劍氣直衝而來，把這塊木板給劈成兩半。

群魔亂舞，但是並沒有人在聽他說話，甚至就連他自己都要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

每年此刻，新八就會檢討自己的交友狀況，並開始懷疑人生，年復一年。

※

有這麼一天。

真選組的鬼之副長難得露出鬆懈的神情，放了自己一天假。說得更確切點，是他特意給自己排休，還為此加班了整整一個禮拜，就為了保證今天能夠騰出空檔，不被任何事打擾。

昨晚確實鬧到很晚，但這並沒有耽誤兩人早已排定好的計畫，天才剛亮，在不吵醒神樂的前提下，拎著簡單的便當和一壺酒出門。

他們沒有特意設定目標，只是很隨意地並肩走著，一人叼著煙，另一人含著棒棒糖，對方偶爾吸吮著將嘴巴嘟起來的模樣，像極了沒長大的孩子。

「怎麼了，土方大大，我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被像狼一樣盯著的人不為所動，只是悠閒地伸了個懶腰，看都沒看土方一眼。

太多了。土方在心中想著。他不擅言詞，更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可每年到了這一天，他會放任自己就這樣想下去。

「只是在想，你的味道總是這麼黏膩，再吃下去，會得病的。」

而自己就是那個中了毒的人。

土方坐在被太陽照得鬆軟的草地上，用力去拉那個側立在旁的銀白色人影，那人沒有防備，直接跌落到他的懷中。

對方的表情閃過一絲的不敢置信，似乎是沒想到土方會有這麼幼稚的動作。而土方不但這樣做了，還狂傲地伸手箝制住對方的下巴，用著最放肆地眼神打量著他的獵物。

「太甜了。」土方舔了舔唇。

遠眺著山下的視線終於收了回來，土方滿意地看見那雙紅色的眼睛裡閃著反擊的光。

下一秒，一道身影掙脫出他的控制，矯健地覆蓋在土方身上。

「那麼，想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口味嗎？」

草莓的，理所當然。土方輕輕地笑了起來，沒有再開口，只是揚起頭，看著那人把嘴裡的糖果棒仍掉，抽走了自己含著的煙。

他們順理成章地完成了這個甜膩的吻。

一吻結束，對方跨坐在土方身上，用額頭抵住他的頭，跨下暗示地動了動，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土方的下身。

「別找死。」土方淡淡的警告，捏了捏對方的腰。

「呵呵。」身上那人沒有再作怪，只是用雙手圈住土方的後頸，親了親他的眼睛。

他們最終沒有去太遠的地方，只是選了個可以看見整個世界的小小山坡，鋪上防水布，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土方瞇起眼睛，面前的銀髮在太陽下，從耀眼的金變成了溫暖的橙，這色彩變幻莫測，引得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他覺得好像認識了眼前的人幾乎一輩子，又不滿足地覺得，這輩子實在太短了。

「該回去了，我擔心阿八鎮壓不住那些牛鬼神蛇。」

「啊啊。」土方用手指輕輕爬梳著他的頭髮，順著臉部的線條，按住了脖頸間上的那條大動脈，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近藤先生會幫他的，再怎麼說也是自家弟弟。」

「我不確定你們家那隻大猩猩可以活過今天。」

土方喜歡他這句話的語調，說起「你們家」的時候，聽起來就像在說「我們家」。

而那人微彎帶笑的眼角彷彿在說著不能同意得更多。

交握的雙手拖拖拉拉、不情不願地攙扶著站起，再互相取笑著沾染到身上的雜草落葉。

飛斜的夕陽將影子拉長，從山的這頭射向更遠的彼端，遙遠得彷彿沒有盡頭。

「好了，該是主角帥氣登場的時候了。」

土方聽到他用著蠻不在乎的口氣這樣說著，彷彿可以就這樣乘著自己的影子一口氣飛回那些傢伙們的身邊。

「太得意的話，小心摔下去啊，萬事屋。」土方一邊從口袋裡掏煙，一邊說。

「一個人走的確很危險。」

「哼。」聽見自己想聽的話，土方察覺到自己的嘴角無法控制的抖動著，就像是那口被自己徐徐吐出的煙，自然而然地向上牽扯，飄散在空中。

這些看似消失無蹤的白煙，實際上卻是自然而然地和空氣融合在一起，緩慢而又確實地擴散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一年就是有這麼一天。

黑髮的惡童與銀髮的鬼子，在眼中看見彼此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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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扉夜：

晚放一天是想慰勞（？）一下辛苦的那個誰，辛苦啦（摸摸頭）

銀時生日快樂ｙｏｏｏ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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