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收養兩隻小狐狸 - 狐狐哭泣

39.危機

　　崽子們搶奪著山神爺爺做的抱枕，是花的形狀，五片白花瓣輪狀綻放，小狐狸各自咬著其中一瓣嗚嗚噫噫的叫著，兄弟之間比拚著力氣。

　　靠在黑狐懷裡享受理毛的赤狐打了個哈欠，遠遠守護著孩子們。赤狐萬分佩服山神的繡功，這花竟然堅固到能給孩子們這樣扯都沒壞。

　　說時遲那時快，力氣最弱的小灰不敵他人而鬆口，原本就因為力道不均而繞著白花抱枕打轉的崽子們瞬間失去平衡，跌的跌、倒的倒。

　　最後一隻還叼著白花抱枕的是小黑，他下意識的鬆口，白花抱枕凌空飛了出去、畫出了個漂亮的拋物線後落在有些距離之處。

　　赤狐立刻起身，拋下神閒氣定的黑狐想去查看孩子們的狀況，雖然他也知道孩子們跌跌撞撞很正常，無傷大雅。

　　小黑高鳴了聲、滾了一身草屑，興奮的彈起小小的身子朝抱枕的方向衝了出去，像支黑色的利箭那麼得快。這廂紅紅跟小紅見赤狐靠近全都圍上來撒嬌，小灰一屁股坐在地上發愣，好像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事情，赤狐疼惜的拱了拱小灰的小耳朵。

　　幼崽亢奮到不能自我的叫聲吸引了赤狐的注意力，他抬頭，發現小黑不斷朝圍著院子的木柵欄底端刨挖，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激動。

　　他們是住在山神庭院的狐狸。赤狐一直以來心知肚明，然而他沒料到自己一家子會這麼靠近庭院邊界的圍牆。赤狐甚至懷疑的想，以前有看到過圍牆嗎？因為黑狐會偷溜出去，所以赤狐只知道庭院並非無遠弗屆。

　　小狐狸發出天真爛漫的開心叫聲，似乎是挖著什麼特別的東西，身子一矮就消失在赤狐視線之中。

　　赤狐大驚失色，黑狐反應比他更快，又是支黑色箭的飛竄而出，黑狐直奔兒子消失的地方，在赤狐的第二聲驚呼中黑狐也消失在圍牆底下。

　　牆外隱約傳來了熟悉的狐狸鳴叫，但黑狐沒有如赤狐料想的立刻就叼著寶貝兒子回到庭院裡。

　　赤狐跟三隻狐崽們快步跑向了黑狐與小黑消失之處，赤狐拚命嗅著那個看起來難以容納成年狐狸的小洞，不安焦躁的甩尾。黑狐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會找不到小黑？怎麼辦？

　　狐崽子們完全感受不到赤狐的擔心，對通往圍牆之外的小洞充滿興趣，赤狐不斷的用爪子撥開干擾他檢查洞穴的兒子們。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赤狐直起身子做出了決定，他呼喚著兒子跟他走，要去找山神來幫忙。這裡是神明的庭院，他們是山神的狐狸──

　　然而就這一抬頭，紅紅趁隙歡叫了聲，一頭鑽進了黝黑的小洞，消失在通往牆外的入口裡頭。小紅跟小灰發出羨慕的抗議鳴叫，他們原本都是忍著好奇心聽赤狐的話，眼下哥哥打破了赤狐的禁止令，他們也就拋下一切快樂的朝未知的小洞衝，去大冒險囉！

　　急到炸毛的赤狐方寸大亂，竟連小灰的尾巴都沒能叼住，才一眨眼赤狐的全家人都消失在圍牆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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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夢醒

　　赤狐完全慌了，他原地陀螺般打轉，跟出去？他該跟出去？好像還聽得到孩子們呼喚他的笑鬧聲，可是⋯⋯

　　悠悠的鳴叫聲傳遍了整個庭院。赤狐無助的呼喚著山神。

　　狐鳴聲遠遠近近的響著，彷彿整個庭院空空蕩蕩。赤狐心頭發怵，拔足狂奔了起來。

　　他擔心黑狐跟崽子，然而此時此刻緊揪著他心臟的是連日來無影無蹤的山神。神去哪了？為什麼不再回應他？神不願意保護他們了嗎？

　　神不要他了嗎？

　　赤狐卯足了勁往小屋奔去，像道紅色的閃電竄進小屋。

　　門虛掩著──山神曾叨念著怕赤狐跟黑狐開門時受傷，小狐狸們出生後乾脆直接門戶大開，邊抱怨蚊子多邊摸摸他耳朵的山神⋯⋯

　　赤狐發瘋般的尋找，連床底下都找過了。

　　連絲山神的味道都遍尋不著。

　　幾近崩潰的赤狐眼角噙淚水，靈機一動。

　　該不會山神早就在圍牆外等著他們？所以小黑才不假思索的跑出了庭院？兒子聞到爺爺的味道了？在庭院之外？

　　這想法緩和了赤狐的焦躁，他定在原地思索，越想越明白。

　　一定是這樣。所以黑狐跑出去後也沒立刻回來──看到久久不見的山神，是赤狐自己也不願意立刻回庭院。他要好好咬山神的腳踝幾口，告誡山神知道他不能這樣拋下自己。

　　赤狐破涕為笑，他撒腿狂奔，期待的，頭也不回的鑽進了通往庭院之外的入口處。

　　＊

　　先甦醒的將軍一時半刻還沒從狐狸的感覺裡抽身。那是自由的、備受呵護的靈活身軀，與被冰雪凍僵的人體大相徑庭。他聽到孩子們的哭聲，將軍努力眨眼，下意識把懷裡冰冷的嬌軀緊鎖懷裡後才慢慢張眼。

　　天色大亮。與死去前被厚重積雪掩埋的昏天黑地不同，將軍被天光刺得睜不開眼，眼角沁出生理性淚水。他怎麼還活著？將軍恍惚中想。

＊

解謎啦來解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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