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世界 Two Worlds - Chapter 11 - 過去完結...遇上現在（3）

Chapter 11 - 過去完結...遇上現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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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到了十四歲，我想跟你交換骨頭...'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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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周搖曳的燭光裡，Tai靜靜凝望著男孩圓潤的眼眸，他心臟怦怦直跳，臉頰發燙，彷彿被旁邊的篝火烤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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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從森林洪水氾濫的那天就認識到自己的心意，他不曾如此擔心一個人，甚至拿自己性命去冒險，那天他踩進洪水冒雨衝進森林，不顧生命安危，只求這臭小孩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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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不確定這份感情到底是同情還是愛情，直到Kram失蹤良久，他越發焦躁不安，那時他就意識到自己對男孩的想法已經超出'兄弟'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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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靜靜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男孩清楚交換骨頭意味著甚麼，他從出生就待在Lao-Serng部族裡，這是Lao-Serng族青年男女年滿十四歲就舉行的婚禮儀式，但通常儀式只在男女之間舉行，他不敢相信耳朵居然聽到大哥哥向他提出這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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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的心臟劇烈狂跳，他還沒滿十三歲，缺乏經驗去應對這些複雜事情，Kram只能選擇默默閉嘴，即使臉紅得像熟透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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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嗎？」Tai沒等第一個回答就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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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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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年輕人彎起嘴角，心裡非常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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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哥的喜歡，還是新郎那種喜歡，嗯？」那聲音溫柔得幾乎讓Kram的身體跟蠟燭融化為一體，他的生命裡不曾感受過這份新奇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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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躲開視線，仰起臉與他對望一眼後，又再垂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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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我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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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抓住男孩雙肩，試圖深深看進他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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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好好照顧你，我想保護你，你並不討厭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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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輕輕搖頭，儘管仍然躲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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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靜靜凝望著這張可愛的臉龐，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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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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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Tai的臉龐湊近男孩，在花冠下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溫柔且縈繞，彷彿不希望這一刻結束，年輕人感覺Kram的身體比平常滾燙，但這次不是因為發燒，因為Tai也有同樣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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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了。」Kram的聲音輕如耳語，手腳軟綿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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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Tai站直身子，用拇指和食指捏滅周圍仍然亮著的蠟燭，似是不怕被火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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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害羞，但男孩仍然偷偷看著年輕人的一舉一動，那興趣濃濃的樣子彷彿不曾看過別人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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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天黑了，等下哥回去時會很麻煩。」Kram出神一會兒後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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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沒有回答，他鑽進樹洞裡捏滅最後一根蠟燭，出來時手裡拿著個大手電筒，男孩一時沒注意原來年輕人有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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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每天都去送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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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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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成為你的新郎...我樂意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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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黑色眼眸靜靜看著說話的人，隨著天色漸漸昏暗，Tai看不清Kram臉上的表情，男孩沒再吭聲，只是背過身，沿著小溪邊走在前方，垂低頭，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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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有事要忙，要下午才回來，你等我一下，別急著回去。」Tai打破此刻的安靜，他們沿著溪邊慢慢走著，水溪的水位已經下降了許多，因為上方有泥石流堵住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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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去哪裡？」男孩聲音有些著急，又有些害怕，似是怕大哥哥從此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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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微微彎起嘴角，對男孩這反應感到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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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回家，只是去找一下我爸，有事要跟他聊聊，下午就回來了，不會晚過下午三點，你先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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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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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害怕，是怕我要回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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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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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我繼續住在月影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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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再次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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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暫時還沒走，要先等我媽媽回來，至少還會住一星期，你不用怕。」年輕人寵溺地摸摸男孩的小腦袋，將他頭髮揉得亂糟糟，看到男孩心情緩和下來，Tai笑容滿臉鬆開手，心情悠哉繼續往前走，Kram不時伸手整理自己頭頂，撅起嘴唇，想開口罵他卻又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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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突然就對Tai哥害羞起來，弄得他都不敢跟哥拌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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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來到鐵絲網邊的小山坡，男孩轉過身，跟眼神溫暖的高大身影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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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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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沒回答，他微微一笑往前走近，抓住男孩的腰舉起讓他坐到小山坡上，被抱起來的人睜大雙眼，下意識屏住氣息，臉色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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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也很重，再過兩年就要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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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到了適合交換骨頭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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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睡覺前你要想我喔！」Tai微微俯身，與低著頭的男孩互相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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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明顯感覺到心跳加速...Kram趕緊站起身鑽進鐵絲網，匆匆朝著山中小屋的方向急步走，但沒多久他就停下腳步，偷偷回頭眼角餘光瞄了一眼身後的人，一看到對方仍然目不轉睛默默凝望著他，就連忙轉回去急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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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覺得男孩的反應很有趣，不自覺'噗哧'一聲笑出來，踮腳叉腰目送著男孩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範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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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Tai站在大貧民窟的迴旋處，看着熙來攘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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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生的家依然是以前那樣...很多人在這裡謀生，生活匆匆忙忙，人來人往的，這個直徑有一百米的迴旋處也擠得看上去很是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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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貧民窟的人是Lao-Serng族混血兒，從一群性格殘暴、在英恩山脈被趕離的一支血脈繼承下來，由於他們行為野蠻，作惡多端，到處欺負村民，把山上弄得污煙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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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最初只有百餘人，經歷兩個世紀後，已快速壯大到有幾千人居住，從純正的Lao-Serng血統，到後來被漸漸淡化，混雜了泰國與華人移民的血統，到現在幾乎找不到半個純正Lao-Serng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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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貧民窟的人主要說泰語，沒有人說Lao-Serng話，許多山上的傳統文化已被改變，或隨著時間漸漸被遺忘，就只有交換骨頭儀式和歸天儀式仍然被當地人保留下來，但過程已被簡化，也不像居住在英恩山上的Lao-Serng人一樣嚴格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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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貧民窟的人對兇殘感到麻木，因為他們大多從事賭場、妓院或各種灰色產業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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毆鬥、搶劫、當街殺人，這些經常看到的畫面已經習以為常，但這片蠻荒之地也不是沒有王法，犯了法，警察還是會按職責抓進監牢看守，但假若案件牽涉到賭場的人，審判權力就會直接落到Don Po手裡，就連警方也不敢出面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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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型龐大的男子被勒住頸部吊在迴旋處中央柱子上，這就是治安長期處於大貧民窟管治下的最佳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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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吊是這裡最經常看到的刑罰方式，犯人被反綁雙手，被勒住頸部吊在迴旋處中央的古老柱子，遊街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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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粗繩緊緊勒住犯人頸部幾乎無法呼吸，身體吊在半空，腳尖僅僅勉強踮到地面，犯人絕着不能睡著，必須每分每秒撐起自己身體，因為萬一腳尖離地，繩子就會緊緊勒住頸部，壓住動脈失去意識，在五分鐘之內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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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只要活過了三天，就會被解開繩子，然後進行新一輪審問，以看看犯人接受的刑罵與所犯罪行是否符合，幸運的話可能只是被驅逐出當地，沒那麼幸運的話可能換著法子被活活折磨而死，最後成為一具舉目無親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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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Tai所知...很少人能活下來，那個被吊在柱子上的男人應該活不了多久，很快明天又有新人被吊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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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小在這種血腥暴力的場景裡成長，但年輕繼承人仍然不習慣，當看到有人受盡折磨更是心疼不已，尤其這段日子裡，他總是發著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一個臉青鼻腫的人，不停發出淒厲喊聲，用仇恨目光死死盯住他，彷彿那人所遭受的痛苦全拜Tai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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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能代替Don Po成為賭場老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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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很快就見到他爸，他就一陣後怕，Don Po話不多，但眼神與散發出來的氣場壓迫手下屈服於他威嚴之下，每當他在主屋裡開會...佔地五百平方米的方型建築物，既是賭場老大的住所，亦是他辦公地方，他父親就坐在橢圓形長桌的主人位置，旁邊是臉色凶狠的保鑣，Tai知道如果他擅自闖入，會惹Don Po心情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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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試...年輕繼承人如此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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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越過迴旋處，臉色凝重躲開途人，低著頭，不小心撞到一名女孩，從外貌來看這女孩不超過十八歲，梳著兩條長辮子，似是中泰混血兒，膚色是淺棕色不算白皙，身型纖瘦，穿著淺綠色旗袍，即使五官並不立體，但長得挺漂亮的，如果臉上沒有被掌摑過的瘀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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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妳的臉怎麼回事？！」看到那些傷口，Tai馬上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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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低著頭，這態度很明顯不想讓對方看到那些試圖用廉價化妝品遮掩住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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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妳繼父幹的？妳回家了嗎，被打成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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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在主屋裡工作使喚丫頭，在廚房裡幫工，要去市場買菜、洗碗、收拾餐桌等等，女孩曾經跟繼父一起住，每天被打到半死不活，親生母親沒想過勸阻，任由女孩的心靈與身體飽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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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輕輕點頭，仍不敢直視對方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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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看著她，猶豫片刻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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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那一晚的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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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愣了一下，沒想過對方敢在公開場合問起那一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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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告訴別人，Tai少爺可以放心。」女孩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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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也不知道，對吧？」Tai用手碰了碰對方手臂，抬腳走近她的身前，眼角餘光瞄了瞄爸那些守在主屋門前的保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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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思考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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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老爺有問過...但我按照少爺的說法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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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沒有懷疑，對嗎？」當眼角餘光瞄到爸的保鑣向他這邊望過來時，Tai試圖再靠近女孩一點，他假裝與女孩態度親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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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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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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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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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很同情眼前這女孩，就在不久之前，Jai因為非法墮胎大量出血，女孩母親到處跟村民說，女孩是個小婊子，周圍跟男人睡，但事實上所有人都知道讓女孩懷孕的正是他那個人渣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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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消息後...Don Po決定讓兩父女暫時分開住，讓女孩在血崩情況好轉後，搬去跟負責在主屋廚房煮飯的Sok姨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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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說他父親是同情女孩的遭遇倒也說不上，因為他父親知道女孩擁有性經驗...儘管不是自願，但這卻是個大好機會讓女孩教會年輕繼承人當一個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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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前往Lou女士大宅暫住的前一晚...當他打開房門走進睡房，他嚇得不輕，只見女孩渾身赤裸，臉色蒼白站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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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映照在女孩胴體，清楚看到她裸露的酥胸與下體時，原本寬敞的房間頓時變得狹窄侷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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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知道自己對女孩身體提不起任何性致，不管那女孩有多漂亮，但他知道Jai之所以出現在這裡，肯定是Don Po的計劃，想自己兒子初嘗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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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曾經在女孩經過時跟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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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很漂亮，我想你跟她試試看，你就能成為一個真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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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只能笑笑，為了不讓中年男子察覺到他心底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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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後...Tai趕緊拿起床上的灰色毛氈，快速蓋在女孩赤裸胴體上，太陽穴沉重得異常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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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吩咐妳這樣做？」房間主人焦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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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慢慢點頭，鬆鬆垮垮抓住身上的毛氈，眼神目無表情，彷彿沒有高興，也沒有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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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的大腦快速想出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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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Jai沒有教他開竅就貿然離開，那就等於她把事情辦砸了，Jai肯定會被爸重重處罰，但要他勉強自己跟女孩做愛他又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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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睡到床上吧，今晚妳在這裡過夜，明天早上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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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搖搖頭，遞給他一盒黑色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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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說要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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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年輕人不明白'證據'的意思，但當他細細看著那雙纖細手裡那盒避孕套一陣子過後，腦袋終於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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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愛的證據就是...使用過的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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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重重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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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Tai臉色凝重從浴室走出來，將避孕套盒遞給靜靜坐在床上等待的女孩，女孩身上穿著的棕色旗袍，與她前一晚脫下來獻身伺候大貧民窟少爺的衣服是同一件，女孩神色如常，眼神不似昨夜般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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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拿去，我將它弄得像用過一樣，不要問是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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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尷尬得不願多談，強忍著將'證據'遞給對方後，便迅速撇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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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接過黑色盒子攥在手裡，她想了一想，然後慢慢轉過身走出房間，但在她踏出門框之際，Jai轉身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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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Tai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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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Tai住在Lou女士家之前，最後一次見過這位命運坎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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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天過後，年輕繼承人心裡只滿戴著男孩的事情，壓根忘了自己偽造'證據'欺騙自己父親，如果被抓到也算是嚴重犯錯，但看Jai依舊如常留在主屋裡工作，那表示Don Po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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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鬆開女孩手臂，朝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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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去忙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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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點了點頭，仍然垂眸看著地面，低頭消失於通往南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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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深呼吸，鼓起勇氣邁出腳步踏進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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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他從不曾覺得是一個'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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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n Po眼神平靜默默盯著眼前的人，如果Tai沒有高挑身型、寬闊胸肩、銳利臉龐，猶如父親般凌厲的眼神，或許這位年輕人有可能遭受非議說可能不是Don Po的親生兒子，因為Don Po膚色白皙得像中國人，不像Tai遺傳了母親的小麥色肌膚，Don Po有個大鼻子，與他的單眼皮挺不相襯，相反地Tai鼻樑高挺，臉型很有男子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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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那孩子到主屋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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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Lou女士的病況後，Tai就進入正題，稱想要個年齡相仿的人過來主屋服侍自己和父親，他努力控制住語氣，好等這個提議聽上去不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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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孩子的父母欠了我們三十萬債，沒能力償還，主屋還缺工人搬搬抬抬，這孩子很勤力，如果從現在開始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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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擺擺手，示意年輕繼承人不用說下去，Tai心裡一緊，想不通自己哪裡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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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賭場內部的成員多數從小培養，為了確保這群人能徹底被洗腦，下意識打從心底培育出忠誠度，長大後很難存有異心，父親提過他很多次要盡快物色資質好的孩子，所以這次的提議理應上不會引起Don Po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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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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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甚麼時候過來？」Don Po平靜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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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暗地裡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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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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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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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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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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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嗯...那先看看讓他去家裡幫忙，還是跟著你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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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 Po沒有說下去，只是將放在航班資訊表上頭的文件拿起來，快速看了看後簽了名，便交給穿著黑色中式領口制服的保鑣去執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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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貧民窟村民的衣着方式極受龍之國度的影響，只是服飾上沒那麼多花紋圖案，看到有人穿著中式領口或旗袍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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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她怎麼樣，你還沒告訴我，第一次時會做嗎？」Don Po仔細端詳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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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做。」Tai平靜回答，絲毫沒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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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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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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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 Po滿意地拍了拍年輕人肩膊，往後靠在深棕色的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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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以後，甚麼時候想要了，就喊Jai過去伺候你，爸不會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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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Tai應聲道，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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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想讓他來工作的那個小孩...讓叫他月底過來吧，送貨的小孩還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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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知道'貨'這個字代表著像可卡因之類的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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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 Po沒有再說甚麼，只是繼續拿起其他文件來查看，那表示年輕人的談話時間已經結束，Tai道謝後，微微鞠了一躬就安靜離開，身後傳來Don Po大聲命令手下的吆喝聲，語氣強硬，與跟他說話時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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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主屋後，年輕人頓時呼吸一暢，感覺全身血氣再次運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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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吊住脖子的男人消失了，只剩下老舊的柱子，與及隨風飄揚的斷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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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少爺需要我去送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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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既是司機，亦是年輕繼承人隨從的人開聲說著，通常小孩子見到Lao都倍感害怕，有些甚至被立馬嚇哭，因為這位保鑣有一個大下巴和高大顴骨，看上去凶神惡煞，還經常戴着墨鏡，整天板起臉，讓這個大塊頭看上去就像神話故事裡面看到一個村民就生吞一個的綠色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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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見識過Lao本性的人都會詫異，因為大約兩年前...這大塊頭差點被人從賭場保鑣裡趕走，理由是不敢狠狠教訓在主屋門前大聲辱罵Don Po的妓女，老大一怒之下將煙灰缸朝Lao劈頭扔過去，至今在眉角處還留下一道長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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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同情...Tai努力說服Don Po不要趕走這個人，還調他過來暫時充當他的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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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非常感激少爺的好意，一直盡忠職守，只要是Tai少爺想要的，他一定恭恭敬敬馬上找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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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馬上吩咐司機送他去月影森林，他很想念那蔥蔥鬱鬱的茂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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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有提起過Jai嗎？」坐在後座的年輕人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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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沒有直接跟我提過，但聽其他保鑣說...老爺將Jai送去跟Tai少爺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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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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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少爺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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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知道Lao在擔心他...因為這位司機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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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對女生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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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有一個賣水果的中國商人叫Hui，他經常到主屋來訪，為了巴結Don Po常常送些靚水果過來，希望借助他的勢力讓自己生意蒸蒸日上，不受其他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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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i性格不錯，談話風趣幽默，經常跟Don Po聊天很久，Soon...水果商人的十七歲兒子，為了打發時間經常邀請Tai到主屋外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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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最喜歡去的地方是一棟位於不遠處面積約四個攤位大小的建築物，Tai經常樂此不疲帶上最新潮好玩的玩具如機器人或昂貴賽車來炫耀，又會邀請對方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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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天，在Tai滔滔不絕講起他的新玩具時，嘴唇突然被中國商人的兒子吻住了，但奇怪地Tai不覺得討厭，因為Soon對他很好，又是他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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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回過神...Tai重重回吻眼前的人，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下層一位身型肥胖的人突然大聲吆喝，兩人嚇了一大跳，往下一看就發現Hui先生正憤怒地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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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on！你對Tai少爺做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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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色白皙的人連忙推開了Tai，表情焦躁不安，臉色漲紅得像被滾水燙過，他匆匆起身去找自己父親，這時他碰巧留意到Lao...爸的保鑣剛好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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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應該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但他選擇不透露給其他人，可能是同情自己的少爺從小就背負着各種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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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原因...Tai非常信任這個大塊頭，亦很樂意在他有難時伸出援手，當是報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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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繼承人從此沒再見過Soon，從Lao口中得知Hui先生舉家搬到其他府縣，而這場荒謬的事，至今仍然是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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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i少爺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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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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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重覆叫喊一遍，將年輕人的思緒頓時拉回來，他清楚對方話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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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少爺要跟女人睡，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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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Tai簡單回應，沒有提起自己偽造'證據'去欺騙Don 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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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繼承人轉身看著窗外沿途兩旁青蔥翠綠的森林風景，他正前往月影森林...一個與大貧民窟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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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世界充滿了殘酷...而另一個世界卻是晴空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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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又被繼父打了？」Don Po問眼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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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神色恐懼看着站在Don Po身後兩位表情嚴肅的保鑣，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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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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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 Po輕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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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妳說過了對吧？沒有必要就別再回去，妳又不相信我。」中年男人敲了敲金色鋼筆，他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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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妳見過Tai，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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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驚訝，但女孩還是好好掩飾着內心情緒...應該是守在主屋前的保鑣將事情稟報給老大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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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今早去市場前見過Tai少爺。」女孩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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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慢慢敲著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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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知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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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Jai抬起頭，輕輕皺眉，似乎不明白對方所指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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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 Po透過主屋的偌大玻璃窗看出外面...對外面看到的景色似乎感到很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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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i順著老大的目光望出去，只見到有新犯人正被殘酷地吊住脖子，她趕緊轉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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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知道...我知道了，對嗎？」Don Po語氣平靜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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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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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他跟妳說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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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少爺叮囑我不要將此事告訴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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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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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壓下怒氣，要培養一個賭場接班人並非易事，儘管Tai齊備所有條件，卻遺憾地有一個難以修正的缺點，但沒關係...他有的是方法撥亂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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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擺擺手示意沒事要談了，Jai鞠躬行禮，焦急地雙手合十行禮，終於能擺脫這壓抑的氣氛，她頓感鬆一口氣，但還沒來得及踏出門框一步，女孩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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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別告訴他...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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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轉身點了點頭，便趕緊推開主屋大門走到外面猛烈陽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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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心有餘悸，一回想起那天Don Po毫不在意將那偽造證據丟到一旁，抓住女孩的頭撞向玻璃桌面，語氣冰冷讓她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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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很疑惑Don Po是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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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為甚麼Don Po一口咬定自己兒子不可能跟她這樣的女孩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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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位於鳥山與猴山之間，越過山谷裡五顏六色的村屋，再往北走大約十公里就能看到，從這邊看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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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和Kram站在英恩山崖邊緣，距離山中小屋約兩公里，男孩伸手擋住午後刺眼的陽光，凝望着下面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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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住在大貧民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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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去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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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去過，但媽媽說壞人都住在那邊，賭場的人也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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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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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這樣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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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轉身看著年輕人，臉色微微黯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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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Tai哥的家，倒也沒有那麼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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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輕輕一笑，寵溺地摸摸男孩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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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你跟我一起住在那邊，你會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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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Tai哥也一起住，我就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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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笑容燦爛，露出一口漂亮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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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想我甚麼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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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確定，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因為跟住在山上很不一樣，我不確定你爸媽會不會同意，如果確定了日子，再讓我姨媽去幫忙說服他們可能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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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猶豫不決，到底應不應該讓男孩去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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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答能讓Kram陪在身邊，但...這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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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在工作一段時間後，他嘗試游說Don Po派Kram到大貧民窟外面工作，城外的走私活動看上去比較安全，但也意味著他見到男孩的次數無可避免會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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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嘆了一口氣，似乎還沒想通...他轉身看着身旁的男孩，然後慢慢俯身，凝望着這雙純真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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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開始，我媽媽就回來了，我要回家一段時間，想出一個最合適的解決方法，你能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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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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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親了親Kram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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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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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臉紅紅，躲開年輕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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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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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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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呢？會害羞嗎？」Tai側了側身，愛意濃濃親了親男孩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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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臉紅得猶如熟透果實，眼神不知所措，他背過身急沖沖走到灌木叢後面的大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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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哈哈大笑過後，慢慢跟上腳步，走近他身邊後，發現Kram出神盯著隱藏在山崖邊樹林後方的一棟古舊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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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洞穴，是誰建造的？」Kram輕聲呢喃，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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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地方就像一個小型洞穴，但它顯然出自人類的手筆，利用多塊大石堆疊成地面、牆壁與天花頂部，加起來不超過三十平方米，入口處有三級階梯，通往比外面略低一米的內部位置，左手邊有一塊大石疊在上面，這個平台稍微高出地面，應該是拿來充當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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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很難發現這處古舊建築物，因為外面被茂密的灌木叢幾乎完全擋住，彷彿建造的人刻意不讓別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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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繼承人踮腳叉腰看著這間昏暗的石室，他很熟悉這個地方，因為這是當地老大的家族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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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曾經是我曾祖父的避難所，差不多一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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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哥的曾祖父要躲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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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曾祖父樹敵太多，有成千上百的人想追殺他，是Lou姨媽的外公幫他躲在這裡，原本這裡只是小山丘旁邊的一處空地，是曾祖父一夥人用大石塊堆疊起來，弄成一個臨時棲身之所，久而久之...上面頂部慢慢被雜草遮蓋住，就像你所看見的埋在山坡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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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曾祖父選擇躲在這裏，是因為能清楚看到下方敵人的一舉一動，但對方卻無法看過來，因為有樹木擋住，遇難時...要逃走也方便，因為有條隱蔽小路可以通往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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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側身指著自己右手邊一條狹窄的天然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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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保留著沒有說給男孩聽的是，當時Lou姨媽的外公負責送水送糧，在他曾祖父匿藏期間，將敵人的一舉一動全部告訴他，讓他的先祖們能成功擊退敵人，一躍成為賭場黑幫老大，因此Don Po對Lou女士的尊敬態度更勝過自己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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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恩之人，就如心臟一樣，而非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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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提起祖先的過往，他父親都再三重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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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曾祖父自己一個住在這裡，不會感到孤獨嗎？」Kram半是大著膽子半是恐懼探頭看進石室，最後下定決心站在入口處的階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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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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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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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不一定就會孤單。」年輕人微笑，寵溺地摟住男孩的肩膊，兩人並肩欣賞著這個秘密地方，彷彿正在遙想著如煙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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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天我被趕走要躲在這裡，你會來照顧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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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送水送糧，找羊奶給哥喝，哥肯定死不了。」Kram賊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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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奶？我又不是小Liang。」年輕人推了推男孩肩膊以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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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Tai哥有困難，我肯定會幫哥的，就像Tai哥之前幫過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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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彎下腰，迎上眼前這雙圓潤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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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幫我，是因為欠我一份恩情，還是因為...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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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m垂下頭，咽下一抹唾星，感覺呼吸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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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兩者皆有嗎？」男孩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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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笑逐顏開，憐惜地摸摸對方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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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如此...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至少...你心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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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程回山中小屋的路上，Tai牽著男孩的手牽了一整路，Kram因為太害羞幾乎沒說甚麼話，只是乖乖讓大哥哥牽著帶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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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不像大貧民窟時顧忌別人的目光，因為這條路...很久才有一個人經過，但就算真的碰見了，Kram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儘管Tai只比他大三年，但身型已經像成年男子般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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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山中小屋時，年輕繼承人蹲下身單膝跪在地上，他靠近男孩面前，神色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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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想跟你說，以後...如果你跟我一起住...我應該不能像這樣牽著你的手，不能靠近你跟你說話，不能抱住你的肩膊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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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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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兩個都是男人，而且我是賭場的繼承人，肩負著大貧民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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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Tai默默將這些話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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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還沒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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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抿緊嘴唇，垂眸看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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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用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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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停頓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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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久...我就會成長，能做我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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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到成為大貧民窟的新老大，成長到足以從枷鎖裡獲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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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點點頭，朝大哥哥露出笑容。儘管沒有聽見年輕繼承人沒能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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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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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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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哥牽著我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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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瞬間綻放燦爛笑容，看著男孩的眼神彷如珍寶，儘管90心底裡對這份沒設下限期的分離感到一陣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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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站起身，牽著Kram的手，在金色夕陽下緩緩向前走，即使那時他並沒知曉，這將是他最後一次牽到男孩的手...沒能留下半句道別的話，與最珍視的人從此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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