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悲啼 - 第17章

「雲珊？雲珊？」雪薇喊着。殿內空無一人，連婢女雲珊也不在了。她放下筆墨，走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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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侍衛一直守在外頭，問：「娘娘，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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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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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到時，她都發現桌上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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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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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一沉，她把紙燒掉。站在榕樹下，是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帶上面具，隱藏在黑暗中。雪薇一看，有點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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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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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親自來，讓你失望了？」他伸手撫上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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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有什麼要親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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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些天過得挺好的，還以為你忙着當你的雪妃，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吧！」司徒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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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交代的事，我一直在探查，只是我還需要多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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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有在查嗎？」他的手停在她的膀子上，「還是你在查另外的事情？我……只是沒想到現在的你變得如此心軟，連一個螻蟻也不會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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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一直派人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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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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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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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為什麼你的那個妹妹會被我帶回來呢？」他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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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薇抓住他的手，咽一下口水，按下內心的恐懼，「你別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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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來都很滿意你的表現，只要你如以往般，我絕不傷害任何人。」他靠近她，在我的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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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着沐浴後的幽香，撩撥着她的每一條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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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幫你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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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可就說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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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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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翰在她的臉上留下一吻，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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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薇沉着臉，只是看着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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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她才剛去了上官明珠那裏。如果不是他派了人監視她，他又如何會知道。連她都察覺不了有人跟蹤她，那只能說一定是他的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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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情報說明左相當年有份參與謀害末府。她知曉上官明珠和上官明月一直希望嫁給宇文寒俊，可宇文寒俊不喜歡她們，那都只是妄想。只有她不在了，她們才有機會。當年，明明先皇賜婚要她嫁給南方陳國的六皇子，這樣的話，她也不算是個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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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先皇……宇文紹瑋的猜忌，卻讓他們全府給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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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想殺上官氏那倆姐妹，只是她們現在還有用處。再說，最近死的人不多嗎？再多死幾個的話，麻煩事卻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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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皇室的血海深仇，一日未結，她的心結便一日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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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可是……還是覺得有些事情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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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要調查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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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宮，雲珊正站在一旁。雪薇看一眼她，心中也明白了幾分。只能說司徒翰實在厲害，明明宇文寒俊已經重新挑選一批下人，而他也能安插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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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薇坐下，看着毫無波瀾的雲珊，道：「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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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珊道：「我的存在也是為了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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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薇一笑，對她的不驚不慌甚是滿意。殺了她，也只會再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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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雪薇冷笑道。司徒翰可不會派人保護她，如果不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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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你知道我的脾性。外人不在時，你不必服侍我。平日裏做做樣，不讓其他人生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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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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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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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人生再孤寂，只要有美酒相伴，就覺得心中的孤獨少了幾分。酒雖不能暖心，卻能暖胃。只是今晚的月亮怎麼又多了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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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翰親自來是為了警告自己，他的手上有一張足以擊毀自己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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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的妹妹，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能與你相認。我早已傷痕累累，再無重生之日，所以我不能把你扯進到我的地獄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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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俊，我很想你。我很想如往日一般被你抱在懷裏，喚我一聲「迎雪」，而不是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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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雲珊看見宇文寒俊，正打算去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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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跨門而入，燈已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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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塌上沒有人，卻有一個昏睡在桌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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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體本來也不太好，也才剛痊癒，怎麼突然喝起酒來。」他抱起雪薇，把她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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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紅通通的，很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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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她抱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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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臉很近很近，他一下子失神吻了上去。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雪薇熱情地回應着。兩唇相接，空氣瀰漫着深情。嬌小的她在他的身下，身體被貫穿的一剎那，她痛到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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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雪！迎雪！」他抱住她，深深吻上她的唇、她的臉、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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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緊緊抱住他的背，止不住的顫抖和呻吟聲，「俊，抱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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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撫上她的頸，她的肩，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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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枕在他的手上，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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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緊她道：「從今往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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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雪薇睜開眼睛時，卻見到那副熟悉的臉。他皺起眉頭，也不知夢到什麼呢。她摸上他的眉毛，讓他不再緊繃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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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歷歷在目，她只當自己真的醉暈到毫無分寸。只是，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她的臉紅得像發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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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的是你想像中的末迎雪，還是真實的我？」她心想，「如果我不是末迎雪，你是不是就不再看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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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等等我，待我處理一切後，我必會向你坦白身份。到時候，只望你不要怨我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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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着他的臉，輕輕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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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時，宇文寒俊低頭看着還有熟睡的美人。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不打擾她安睡。雖快到要去早朝的時候，他依然坐在榻上，不願离去。昨夜就像一場夢，他怕夢醒了，她也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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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之日，我的心在告訴我你回來了。可是，你看見我的眼神卻是那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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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你只是失去了記憶，可惜又好像不是。有時候，你的一舉一動又有點像，但有時候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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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你太久了，也太累了。究竟何時才能真正知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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