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悲啼 - 第10章

冷血無情。這四個字形容的是身為殺手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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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子。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他們的結局會否不一樣。瑤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在海邊待着。一坐便是一天。看過旭日東升，看過夕陽西下，直到深夜她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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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單膝跪地，說：「堂主，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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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翰沒有看她，淡淡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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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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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這裏才是她真正的生活。她不是林若夢,，她是瑤。她的身體向前，一口血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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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翰一把抱住了她，才不讓她直接撞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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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便留意到她的不對勁，於是一路尾隨。只見她站在門口許久卻不動，然後吐血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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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只是心口鬱悶，一口血吐出來以後也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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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翰把她放在床上，他沉着臉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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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竟讓你如此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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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惡名昭彰的人也能得到你的心，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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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腔的憤怒擁上，他低頭咬上她的唇。瑤用力推着他，但在身體的不適和體力的懸殊之下，她處於劣勢。她喘不上氣，掙扎的力度也少了很多。看到她的身體軟下來，司徒翰變温柔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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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一手打到他的膀子上，另一隻手快速伸出。司徒翰立即縮開，他跌坐在床上，伸手摸臉。瑤的手上握住一把短劍，退在角落。她的雙眼望向他，談不上憎恨，也談不上憤怒，只是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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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的人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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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在顫抖，也有點堅持不住了。司徒翰的臉上滴下鮮血，他死死盯着她。他撲上前，一手打飛她的劍，扯碎瑤的衣裳，咬上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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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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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咬住唇，讓自己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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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一聲熟悉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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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感覺到有人救自己了，瑤徹底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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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一步上去便打了司徒翰一拳。司徒翰吐了一口血，大笑道：「好弟弟……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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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一腳踢到衍的身上。衍捂住腹部，眼睛布滿血絲。司徒翰揪起他的衣服，起手又是一拳。二人扭在一起，拳拳到肉。衍最後倒在地上，一口血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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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翰整理一下衣領，冷笑道：「廢物！」他轉頭看一看已暈倒的瑤，冷下臉，便揮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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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狼狽地走到床邊抱起瑤。她嘴上的血，肩上的牙印，以及……胸前的吻痕。他看在眼裏，痛在心裏。緊緊抱住她，他雙眼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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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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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是司徒宇，和司徒翰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衍」是他的殺手代號。自己的母親只是一個卑賤的女奴，從小到大他一直比不上這個什麼都比他厲害的哥哥。司徒翰從一出生就註定踩在他的身上。他討厭「司徒宇」這個名字，討厭自己是司徒家二少主的身份，更不曾想去和哥哥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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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鬼影堂？可以。我可以只乖乖當你屬下。沒有人知道你我的關係，我只當你的劊子手。可是，現在……是你先動的手。我此生定與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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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瑤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過了兩日。原來她這兩日一直高燒不退，温度也只是剛剛退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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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豆酥，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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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還是你對我最好。」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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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看着她的強顏歡笑，說：「在我面前，不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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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的嘴角凝固不動了片刻，轉眼又是淡淡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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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需要這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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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夜，瑤靜了很多。雖然以前的她也話不多，可現在簡直更沉默了。對於那夜的事，二人隻字不提。瑤休息了半天後便去繼續每天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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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練劍、練舞、練棋、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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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張飯桌上，她總是呆呆地坐着，飯量也少了很多。衍也是剛知道在他外出進行任務期間，她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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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之間從不過問彼此的任務，可是他也會盡量打聽。知道瑤被她自己所設計的刺殺而重傷，而原來他身邊的一直是司徒翰派來監視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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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地牢，他冷眼看着牢中的木蘭。木蘭滿臉鮮血，渾身是傷，只得屈膝在角落。腿上的傷已經潰爛，她爬近木欄，緊緊抓住它，「少主、少主。求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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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過身邊的人居然是他派來到自己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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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屬下對你忠心耿耿，絕無異心。」木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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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敢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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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發抖道：「不，我是為了你好。少主，那個女人，她一定會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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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丟下一瓶藥，「這是我最後的仁慈，喝了它，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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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拿起小瓶子，只是大吼：「她會害死你的！」絕望的笑聲在牢中回響，令人不寒而慄，突然又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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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走出地牢，望向天空。看來快下雨了。他走到亭子下，看着瑤獨自一人在練劍。她瘦了很多，好像一陣風也能把她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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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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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飛身到瑤身邊，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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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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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感受到她的距離感，明明近在咫尺，卻觸不可及。他握緊拳頭，看着她那沒什麼血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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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的劍划過桃花樹，滿天桃花瓣飄落。她看着衍遠離的背影，一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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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衍。給我一點時間，我只想要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情。我不想再受傷了，心太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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