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生夢死 - 對不起

她永遠都是最了解如何將我徹底殺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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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靠著表皮相連，幾乎要完全斷裂的莖；

破碎而逐漸被褐色侵染的葉片；

歪歪扭扭倒在土堆上的植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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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主人徹底遺棄的破舊布娃娃，兀自倒在無人問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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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世界變得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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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帶回宿舍時還是小小一棵，充滿生命力。

「我的小玫瑰，要快快長大。」

每天到陽台探望他，看著小巧的葉片慢慢舒展，

感覺所有的陰霾皆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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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棵植物嗎？至於發那麼大脾氣嗎？死了再買一株新的不就好了？」蠻不在乎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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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遊在空氣中數不清的微粒在一瞬間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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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不知道，那個「不小心」摧毀的事物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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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斷裂處溢出的深褐色液體如淚水般滑落，嘲笑我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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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如果我知道前方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我絕對不會傻傻地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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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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