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璃殤 - 第一集　第三章　撿屍

　　晴空萬里，風和日麗。

　　如此舒適美好的天氣非常適合出遊踏青，但眼前的景象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位在縣城鬧區的集賢書肆門前正大排長龍，萬頭鑽動，隊伍排了好幾條街，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

　　「好期待夜璃殤的新作啊！她的《紫雲記》真好看啊！」

　　「就是說啊！不知道這《藍海遊》又是什麼樣的故事，光想就興奮呀！」

　　「今天我一定要搶到她的新作！否則要再等上好一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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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見狀，很快地飛奔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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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姊！妳出名了！好多人去買書呢！」凌鈴興奮地說。

　　「嗯？這麼受歡迎？」雨璃笑看了下興奮的凌鈴，笑吟吟的。「既然璃姊賺錢了，今天就帶妳去吃大餐！」

　　「耶！謝謝璃姊！」凌鈴高興地歡呼。

　　「收拾一下，我們進城去。」

＊

　　如雪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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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我們就要點這些。」

　　「好咧～馬上來！」

　　眺望窗外，有些意外地看著底下那一長串的人龍。這麼多人？比我預期的還多……因為題材、寫法新穎吧？才能吸引這麼多人。

　　「璃姊妳看，果然很多人吧！夜璃殤的書可真吸引人呢！」

　　「呵，那是因為她的故事題材、看事觀點特別，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只怕她某些觀點一寫出來，就會被唾罵了吧？」

　　「姑娘，妳這麼說代表妳認識她？」隔壁的文雅男子聞言，好奇地問。

　　「認不認識又何妨？她書中都看得出她那與眾不同的想法，字裡行間都毫無隱瞞的，寫出了她對現實的看法。」輕笑了聲。「《紫雲記》寫的是狐妖若雲的故事，若雲那坎坷的一生，不正是人生嗎？」

　　「世家大族的內宅爭鬥、位高權重之人的地位爭奪、身為女子的悲哀，不是都表露無遺嗎？」雨璃的眼神有些失焦，不知注視何處。「她離開家族後所見到的，被富人欺負、因貧而只能眼睜睜見生命在眼前消逝，不都是貧困人家的寫照？」

　　男子聞言，深深看她一眼。「姑娘可看得真清楚，可妳說會被唾罵，又是何因？」

　　「小女子稍有點關係，先看過一小部分的書稿。這回《藍海遊》寫得又更深了，而她所寫的愛情觀……怕是要得罪一大群男子了。」雨璃的嘴角又更加上揚了幾分，「奉勸公子別看才好，省得又替她添麻煩；也最好別給家中女眷看，否則以後麻煩會更大。」

　　趕在男子開口之前，雨璃結束話題。「公子可別再問了，我可不想引人注目，別替我招麻煩。」別人都看過來了，你還不走？我要吃飯！

　　「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男子微一躬身，「不打擾兩位了。」語畢，隨即轉身離去。

　　終於……可不想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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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凡塵幾度　錯踏光陰一剎那

　　　只待思念濁成　酒釀盡數飲下

　　　今生只願與妳再看空谷繁花

　　　最初與最終便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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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著這幾百次　輪迴只為了尋他

　　　那個凝眸處的　少年眉間點砂

　　　而我在記憶之中　將她勾畫

　　　一筆又一劃　都帶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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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凡塵幾度　錯踏光陰一剎那

　　　只待思念濁成　酒釀盡數飲下

　　　今世在記憶之中　描摹她

　　　最初與最終便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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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只錯踏一次，便遍體鱗傷；今生還敢……踏出那一步嗎？

　　思念還未來得及濁成酒釀便盡碎於地，還敢再釀嗎？

　　最初，已成深谷，再無天涯之距。

　　凝眸處，已只餘無邊黑暗，一片虛無。

　　今世不願再錯，沒有，可以咫尺相思的人。

　　沒有。

　　沒有了。

　　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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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山間小路，青蔥蓊鬱的參天巨樹遮去了頭頂的烈陽；微風徐徐，將梔子的濃香遠播。

　　林間兩名嬌俏少女遊走在險峻的崖邊，卻絲毫無懼，宛如蝴蝶般翩翩輕舞，輕鬆地飛掠在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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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鈴，今天收穫得差不多了，回去吧。」雨璃輕拍去手上草屑，滿意地笑。

　　「那明天呢？還來不？」

　　「不了，明天哥哥和姊姊該要殺上門來了，說不定姊夫也會來，可要好好招待他們才行。」她吐了吐舌，「妳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明天可會有場暴風雨喔～一定會打雷！」

　　「沒關係，我不會被淋濕的。會被淋濕、雷劈的，只有璃姊而已。」凌鈴笑瞇瞇地答。

　　「妳喲～敢打趣妳姊了？」

　　「凌鈴不敢。」

　　看著嘴上說不敢，臉上卻仍掛著微笑的凌鈴，雨璃笑罵道，「最好不敢！笑成這樣還說不敢，鬼才信妳！」

　　兩人一路笑鬧著踏上歸途，卻渾然不知接下來等著她們的，是怎樣的大麻煩──一個打亂她們平靜生活及全盤規劃的大麻煩。

　　別鬆懈的太早，老天爺可是很愛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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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收拾乾淨了！

　　滿意地看著原本被污泥、鮮血弄髒的房間，雨璃唇角勾成一彎好看的微笑，點了點頭。

　　「凌鈴，妳先去休息吧，明天替我再去多採些藥草，怕是有些不夠用呢……順道多拔點野菜，我要煮點特別的。」

　　「好。」凌鈴有些疑惑，「那璃姊呢？不去休息？」

　　「我一會就去休息，還得煎一下藥。放心吧，我不會虧待自己的。」趕凌鈴去睡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又是男人……還是個半條腿都踏入棺材的「死男人」。

　　幹什麼那麼好心？給自己招麻煩……嫌麻煩不夠多嗎？笨葉璃！真是學不乖的蠢蛋！

　　雨璃嘆了口氣，替他拉好被子，喃喃自語，「你可快些好、快些走，別給我招麻煩……雖然你現在就是個麻煩。」

　　她吹熄房裡唯一的燭火，一邊放輕腳步，慢慢退出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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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盛放，處處爭奇鬥艷；碧葉扶疏，鬱鬱青蔥的綠樹抽出了幾枝翠綠嫩芽，生機盎然，昭示著春天的到來。

　　院中精巧的湖心亭裡，正坐著一男二女，不時傳出笑鬧聲，更添了幾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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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鬼靈精！玩詐死？妳還沒死妳哥先死了！」羽翔笑罵道。

　　「就是，急死妳姊了。」雨環薄嗔，「妳『死了』，哥馬上就倒，直接昏死了，可知急死多少人？」

　　「好嘛，小妹知錯了！不是當日就送信給你們報平安了？別氣嘛～」

　　「妳哦～」狠狠戳了好幾下她的額，雨環不客氣地下令，「去，煮些好吃的來，順道拿些傷藥給我和大哥，之後上京要用的。」

　　「好吃的要等凌鈴回來才有東西煮，至於傷藥嘛……」雨璃無奈地聳聳肩，「沒了。」

　　「沒了？妳用去哪兒了？妳受傷了？」羽翔關心地問。

　　「不是我，是撿到的人。」她嘆了口氣，「昨晚聽到打鬥聲，約莫一刻鐘吧，一個血人倒在院裡，藥全給他用了。」

　　「妳?!」雨環瞪著她，「妳不怕招麻煩？嫌妳自己麻煩不夠多嗎？自找苦吃啊！」

　　「呃……人家都倒在院裡了，我是醫者，哪有放著病家自生自滅的……也忒沒醫德的。」雨璃小聲地辯駁。

　　「好啦！就妳最好心、最有醫德！」雨環哼了一聲，「我不管，妳十五之前把傷藥給我，治些疑難雜症和解毒的丹藥都給我，算是妳嚇我們的賠禮。」

　　「啥?!十五?!只剩五天耶！寬限幾日行不？」雨璃哭喪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問。

　　「已經多給了！十七我們就要上京了，再多給妳日子，哥還考不考啊？」

　　「好吧……」

　　「璃姊，我回來了！」凌鈴背著竹簍，「東西要放哪兒？」

　　「野菜拿去廚房，藥草拿去曬，然後來陪哥和姊聊天。」雨璃起身離開涼亭，「那我先去煮好料的，你們慢坐。」

　　「還不快去！要餓死我們啊？」羽翔催促著，「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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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自家兄姊，雨璃嘆了口氣。五天要那麼多藥……得開夜車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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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姊，那位公子醒了。」

　　「我知道了。」轉身進門，一邊吩咐著，「妳先去藥房端藥過來，我去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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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慵懶地坐在床沿，和雨璃同樣絕色的俊俏臉龐掛著玩世不恭的笑，狹長鳳眸卻帶著凌厲，玩味地打量著眼前的絕色女子。

　　「是妳救了我？」有些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絲醉人的迷惑，「妳不怕惹上麻煩？」

　　「怕呀。但我是醫者，不可能看病家倒在自家院裡等死吧？忒沒醫德的……」雨璃定定地看著他，「所以我不問你的來歷，你也不要問我的背景，你傷好了就走，可以嗎？」

　　「嗯，聽起來挺合理。那我要付醫藥費嗎？」

　　「要，還要付照護費用。不會太貴的，只要五百兩就好。」她笑得很美，如同一隻得意的狐狸，嬌媚而自信，「很便宜了唷，我沒收環境清潔費，也沒收膳食費，更沒收你藥品炮製費，不然會更貴唷～」

　　「是嗎？那怎麼付錢？我可沒半點錢在身上，總不會要我去搶吧？」他嘴角擒著一抹勾人的笑，「妳要怎麼辦？」

　　「沒錢？簡單，勞動抵押囉。我馬上列清單，只要照價格表做，一點一點慢慢還就好。不收利息可以吧？對你應該不難。」

　　吱呀──

　　「璃姊，藥來了。」

　　「拿給他就去歇息吧，妳忙一天了，好好休息。」

　　凌鈴無奈一笑，明白無法改變她的主意了，只好乖乖離開。

　　「好了，你邊喝藥邊和我打份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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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相思>

策劃：紫雲紗、邪裏邪氣

作曲：完美仙劍

編曲：完美仙劍、Cuttlefish、鴻鵠燕雀

作詞：蘇陌如、小魚蘿莉、月十一、紫雲紗、邪裏邪氣、沄汐

演奏：EZ-Ven（二胡），鴻鵠燕雀（吉他），藍皮（貝斯）

混音＆母帶：Cuttlefish

演唱：小曲兒、音頻怪物、淩之軒、完美仙劍、Walker、HITA、Aki阿傑、小愛的媽、富貴哥、夢嵐、煙花Show

和聲：完美仙劍

念白：申秋香＆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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