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揚起眉,歐娜像意識到自己的冒犯,低下頭躲過我的目光。其實我並不介意,但就像我的海員們所說,我靜下來不說話時,像道巨大陰影,唯獨是那雙幽靈般的綠眼睛,瞪着人不放,懾人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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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許是以為我有所不滿,我決定試探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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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徑和我遇到過的奴隸很不一樣。」我不帶情感地吐出一句,眼睛掠過她白衣袖旁的腥紅刺青。許多奴隸,甚至是贖身之後的自由人,會羞於自己曾為奴隸的身份,即使是一個眼神,也能喚起他們心底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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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歐娜沒下意識地遮掩自己手臂上的痕跡,正如我所想,她不像個尋常的伊登奴隸少女。她不解地問:「敢問大人,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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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奴隸謙卑得多,不敢開口打斷任何人的話,埋藏和扼殺自己的情感和好奇心,以免被注意到。」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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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敬了,黑鬍大人。」歐娜低下頭,卻是不慌不忙地說:「我在宮中被教導的禮儀不多,我們是為了保護主人安危而被訓練的,不是為了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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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見過一些女海王的敵人,讓我好奇,哥蒙到底讓你們受過怎樣的訓練。」我饒有興味地問:「她既然有自信和商王的影子對着幹,肯定有些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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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渡人從沒告訴過我們所修習的技巧其名為何。」歐娜微微一笑,睨了我一眼道:「但黑鬍大人倘若傷勢康復,我想主人應該不會抗拒大人來參觀我們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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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搖搖頭,這是將我徹徹底底視作傷者看待了?我在南海縱橫這麼多年,曾試過斷掉一隻手臂掌舵,捱過魔格納的灼燒,在死神的門扉路過的次數也許早就難以細數,現在倒是有些滑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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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個呵欠,在浮空艦上的確是睡得不太好,我暗忖,管他什麼擺渡人,若女海王認為我在她的宮殿裏睡着都死不了,我也許能對自己寬容一點,便對歐娜說:「你看着我睡覺,我都感覺安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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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是不是叫『譏諷』?」歐娜淡薄的眼神裏稍微有點雀躍,收拾好膏藥,站立起來道:「我會在大人察覺不到的地方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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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稍微作揖,轉身離開。我往後一躺,閉上眼睛,倦意襲上心頭,聽着歐娜的腳步聲走到門廊,我心中反了個白眼,笑道:「是的,是叫譏諷。」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CjYCEquj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