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天空的少女 - 不是一個人

今天又是得見到白痴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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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白痴雙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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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徹徹底底無奈地走進教室，她為何不逃？逃跑只證明一點：自己在乎而不敢說。但她絕對不在乎，感到煩也只是生理上的反應，甚至嚴格說起來，她也沒力氣把那兩人都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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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能在乎的點，也只有撐到找到「私生雜種」後，想方設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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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現在只能面對，其實說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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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自己還是不能解釋陸丹清糾纏而上的緣分，對，即便他身上的負擔不是侵入造成，而是疾病，光這一點很可惜地還是無法開脫掉已經悄悄結成的繫網。因此，她還是得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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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天氣變冷了，又到了過敏性鼻炎每每發作的換季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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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模樣無比健康的小黑炭也把手不自覺縮進袖子裡，抖了抖身子，又揉了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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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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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自然反感地要回眸瞪去，但是那站的人好像矮了一截，同時彆彆扭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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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同學，妳擋到我的路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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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老會黏上黑炭的那個小弱雞，剛叫她名字的時候還想了下，天生膽怯地事先提醒她擋在了路中央，要掰過她前去找黑炭聊男生愛看的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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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不怪他，因為她根本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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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身閃到一旁的位子，她想了下，才發現這一張座位好像正是陸丹清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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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沒想到他跟自己一樣是坐靠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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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從來不準時到校，可見現在已日曬屁股時候不早，但這人罕見地沒有登場，昨天不是還跟那位拼命介紹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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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今天會滿懷期待來靠向她挖更多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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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管走去現在也換上制服外套的黑短髮人那邊，見他和某位女生閒聊搭笑得很開心，她仍筆直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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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他自然地和女同學揮別，把那雙睫毛過長的咕溜大眼轉向雪歌時，又笑得把眼睛都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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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坐在位子上，身上制服是褲裝版本，加上外套確實是白色那款，現他再怎麼狡辯也沒用，雪歌直管坐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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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佑庭，」她一講他眼不住撐大，本以為是紙包不住火的大揭密，然而她只是輕輕地問：「陸丹清發生什麼事了？他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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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妳好冷漠喔，不叫我阿庭，也不叫他阿清嗎？全班甚至外太空都這麼叫喔，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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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請假，對不對？」雪歌想想似乎不會蠻硬著蹺課，那通常得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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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對啊，他的病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聽陳達說請了半天，下午就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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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達即是黑炭，這麼說該不會一早就發現身體微恙，換季入冬又讓他的哮喘加重，更別提昨天那番操累肯定已有影響，使他今早狀況連番加乘到有如車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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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下午就來表示身體還撐得住啊，我呢通常相信阿清會照顧自己，除非他恨不得要來見妳，才硬是決定下午就算用拖得也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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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也不擔心他，你是哪隻眼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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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這下只好將注意力放到張佑庭身上，瞅著他令他不覺好奇而傻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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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好一整天都別來，因為我跟他雞同鴨講，但是我剛好也需要他的某項個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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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喔？是什麼？」正有些同意地點點頭，張佑庭忽而才跟緊當下面臨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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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這個陸丹清到底有沒在哪兼差呀，或是家境情況如何？最好知道他的家庭成員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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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裡情況？這妳應該要問陳達喔，我們之中去過他家的只有陳達，但是陳達那個大嘴巴時不時也有透露一些消息。」張佑庭歪頭思忖，卻仍無轉頭去叫黑炭的意思，八成想單獨再跟她聊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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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有一個哥哥，在國外，他爸媽不是很有錢，卻要供養那很會唸書的哥哥，想必錢燒很多，所以就算他生了大病大概也沒多少錢能請名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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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會唸書的哥哥……莫非就是老師？不，得叫這愛瞎扯的傢伙少扯一些，回歸正題。雪歌伸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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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麼忙的阿清那段時間，哪來的辦法關心身邊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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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手停在半空，等張佑庭供出，陸丹清是從何得來與自己糾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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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厚，他必須三邊跑，當然大多都是聽說的，聽說啊他要去醫院，還得來學校，家裡長輩也要安撫，可謂蠟燭三頭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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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都三頭燒了還管，不曉得與面前像個女生一樣嘟嘴嘆氣的人比，哪個比較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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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來忙去，也經常看他往窗外發呆啊、在桌上放一本書來讀啊，或是當理化小老師避免上體育課之類的，我們那時候都不敢去吵他，畢竟能喘口氣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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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側向另邊，望著鞋尖一點，空空如也的眼神好似憂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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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況非同小可，雪歌敢篤定他不是不知道，就是故意在一幫關心他的人面前裝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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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反正就是一個白痴靠著自己一路走來的故事，真的明白了，很符合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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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起身往前一踏，心裡酸酸的卻有股更加確認的踏實感。會不會認定得太快了？反正她不覺得自己能有時間再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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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清他怎麼會是一個人？他的眼中有一個同學，似乎會望著窗外發呆、把書放到桌上一個人靜靜地看，還有，時常在體育課鬧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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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撇了一抹涼颼颼的眼神回去，只見張佑庭回望她時滿臉堆著誠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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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知道這個同學的廬山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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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微側著身，靜靜維持在此刻，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絕非感到融化，而是不曉得他幹嘛那麼從容地對自己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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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話題主角的個資啊……我想到，說不定他家現在那個老師就在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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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說老師。」雪歌向他揚起眉毛，話音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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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佑庭眨眨眼，努力想要認真地點頭應和，不管他為何表現得有點古怪，總之有這麼一番確認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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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心想，去親眼確認老師和陸丹清的關係，如今也絕對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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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飛步衝開擠在門邊的人，決定直接殺去陸丹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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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辦？她很急切，完全不想按部就班、步步為營，這種時候就只能利用身周的人，和自己一路慣用的手段——控制人類的心神，無論是竄改或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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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亂槍打鳥等於就地自殺，得找個知道的人再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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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鑑於陳達人不知去向，她只能循著一定方向找去導師辦公室，至少那裡不論是聯絡地址或是能利用的導師，鐵定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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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就在這……」當拐彎口後浮出了門牆上的吊牌，雪歌也迎面撞上一個跟她同樣十萬火急的人，交會的衝力使她往後倒，就此後坐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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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留下一聲低語，聲音聽來具有大人的磁性，體格上較佔優勢的他馬上扶地踏步而起，丟下雪歌後光火般地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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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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