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 - 二十七回

我們一起等電梯的時候還有說有笑。

電梯開門。

「我陪妳下去。」

安媞用微笑點頭取代回答。

電梯關門。

瞬間空氣凝結，然後尷尬跟不知所措同時出現，害得原本輕鬆愜意的我們變得不自在，把原本有意開口的人，往嘴裡塞滿東西，我們兩個好像變成不會說話的啞巴，電梯裡異常安靜，似乎連機器運轉聲都聽不到，沒有聲音就連呼吸都很小心。

怎麼跟剛剛在電梯外，熱絡的份圍落差那麼大。

這一趟下樓，在電梯裡的時間應該有一世紀那麼久。

彆扭的空氣安靜到令我們不約而同地看了手機，又看了電梯上顯示樓層的銀幕，既使四隻眼睛對上了也像是做了虧心事那樣立馬分

開。

電梯銀幕顯示一樓，再幾秒門就要開了，這次再不說哽在喉嚨的話更難有機會說出來。

我開口，把塞在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我一直很清醒。」在電梯開門的那一刻，我堅定的告訴安媞。

電梯開門。

「我怕妳對我的好，最終沒辦法兌現。」

「我才會一直逃避妳給的溫暖，假裝忽略妳的感受。」

電梯裡的機器運轉聲什麼時候變的明確，像是耳朵刻意要忽略安媞的回答，才會聽的如此清晰。

有一點緊張有一點不安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我們兩個都沒有要走出電梯的意思。

電梯門關上。

「所以呢？」安媞睜大眼睛一臉質疑。

「我……」我沒辦法對妳做出承諾，這句話說不出口。

「你喜歡我嗎？」安媞走近一步，就站在我胸前一個拳頭的距離，抬頭問我。

我們第一次靠得那麼近，我能聞到安媞淡淡的髮香，還能看見她瞳孔裡的我。

「我沒辦法對妳做出承諾。」最後還是說了。

「喜歡，或不喜歡，最多三個字。」安媞說。

「……」我找不到適合的發音。

安媞看著我等著我回答。

我沒有回答，其實是因為我沒有答案。

「你要我等多久。」安媞抬頭直勾勾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安媞的意思，她在等我回答也在等我做出選擇。

安媞見我沒有要開口，直接按下電梯門開關。

安媞走出電梯側頭再問一次。

「你還要我等多久。」安媞加重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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