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 - 二回。

兩位穿著高中制服的女孩比我還要早走到她面前，好奇又驚訝的她們一蹲一彎腰在她身旁試探性的摸摸看看，逗弄著完全不怕人的她。

白色布鞋女孩說：「是橘貓耶！她都不怕人。」

另一位粉色球鞋的女孩伸手去摸她的下巴說：「真的耶，她好可愛喔。」

我猜測她現在的表情一定覺得她們很煩，根本不願意配合她們，對於那些無理玩弄不為所動，只是抬著頭轉來轉去不想讓她們觸摸，偶爾還會用手撥開她們伸過來的手，忽坐忽臥顯得有些不耐煩，女孩們卻解讀成她在跟她們互動，玩的不亦樂乎。

等到我走過她身邊，沒想到她居然起身跟在我身後。側頭看了她一下，並不以為意繼續走著。女孩們見狀也跟了上來，一路出招想要挽留她卻得不到回應，幾次哄騙後覺得無趣便訕訕離開。

沒有人打擾後，她似乎調整著節奏配合著我的步伐，娓娓跟在我右後方兩三步的距離。我決定忽視她，我認為她應該跟不遠，就像巷弄裡的流浪狗看到人類經過，希望能在人類身上討點好處便搖起尾巴跟了一段路，等到發現得不到好處後就會自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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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遮雨棚後，我撐起她買給我的灰色雨傘，傘面有點大，寬度應該可以容下兩個人。

這是她去德國半個月後，帶回來送我的禮物。

「送傘？不好吧。」我對她說。

「你常常忘了帶傘，老是淋雨才真的不好。」她皺了一下鼻子對我說。

「可是……」我想說的是傘跟散同音，卻被她打斷。

「傘下那麼多人怎會散呢！」她說。

「傘這個字下面那麼多人，看不出有人想要散的樣子啊。」

我一臉恍然大悟。

「我們一起在傘下。」我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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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運站外圍除了一整路的路燈跟分割好的重劃地之外沒有其他行人。我們已經一起走過了一個大馬路兩條巷子，她還繼續跟在我身後走在我走過的痕跡上，腳步聲像雨一樣輕，偶爾的叫聲就像這場雨細膩而綿綿密密，彷彿女孩嘟嚷碎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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