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 - 十四回。

A棟18樓的陽台依舊無光，那一片漆黑告訴我今晚要繼續一個人的淒涼。

「喵……。」兩顆圓滾滾大眼睛盯著我看。

她在提醒我，今晚還有她。

歡迎我回家的只有大門電子鎖輸入密碼後解鎖的嗶嗶聲。

進門後是一處面向中庭的玄關陽台，換上室內拖進到屋內，三房兩廳還兩個戶外陽台，偌大的家現在像四通八達的防空洞。

客廳裡，我們選了一組義大利手工進口灰色四人座牛皮沙發，上面擺著我們從IKEA買回來的兩個方形棕色抱枕。

桌子則是原木製，由兩個大小不規則幾何形狀組合的矮桌，矮桌旁的落地窗前還有一個大腳椅。

腳椅前的旁邊是兩隻我們費盡千辛萬苦從匈牙利森坦德帶回來的木雕長頸鹿及大象。

沙發後面的牆上有四排高低長短不一的層板架，上面擺著相框、銀器、瓷器、石器、木雕、絨毛娃娃等等，大多是她每一次消失後帶回來的戰利品，還有一部份是我們一起到各國旅行時帶回來的紀念品。

這些家具擺設她完全沒興趣。

進門後立刻從我手中溜走，我來不及阻止，她已經逛了起來，不需要我介紹，不用我帶路，就在家裡看了看又晃又逛，好像她屬於這裡，原本來就住在這裡，只是外出個幾天，回家後正在查看屋況，床鋪亂不亂衣服是否又亂丟，書房裡的書籍雜誌有沒有歸類放好，陽台的那些植物花草生長得如何，浴室廁所髒不髒，廚房的碗盤堆了多少，垃圾有沒有分類準時拿出去倒。

「喵……」巡視了一圈後走到我腳邊。

「我可以幫你擦身體了嗎？」我在浴室門口拿了浴巾等她。

她在我小腿邊摩擦繞圈。

蹲下來用浴巾幫她擦拭，沒想到她竟配合我安份乖巧站在那讓我幫她整理擦拭乾淨。

這讓我有種錯覺，彷彿是她每次洗完頭髮後，我在幫她擦頭髮。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8LSaSYrW

長頭髮的她都站在鏡子前吹頭髮，我則是拿著吸水巾站在她身後幫她擦拭髮尾。

曉奕：「不要亂搓亂揉喔，要不然頭髮打結髮質壞了，你可要負責出錢讓我上髮廊。」已經擦了無數次了，但每次她都還是會提醒。

我：「好，我知道，要用壓的，由上而下順著擦下來。」我都會背了。

我還沉溺在回憶裡，她居然無預警竄出浴巾。

「頭髮還沒乾耶，妳要去哪裡？」來不及反應的我脫口而出才發現連話都說錯。

轉身看到一抹橘竄往客廳去。

我：「妳可以先在沙發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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