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個有陰陽眼的法醫官 - Case 12: 雙生靈

Case 12: 雙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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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是上午9時30分。我是法醫蔣靜文。現在替死者蔡嘉瑩進行驗屍。死者身高156厘米，體重47公斤。死者身體有多處擦傷，多處骨折，頭骨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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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遠足時失足滑倒，跌落山谷，同行友人立刻報警。但是死者頭部受到硬物撞擊，被救起時已經昏迷，經搶救後不治。現在嘉瑩的屍體就靜靜地躺在我臉前的金屬解剖台等候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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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死者醫療報告所示，死者幼兒時期曾經進行手術，切除體內的腫瘤，腫瘤為良性。多年覆診檢查都沒有發現其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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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幼兒時期發現腫瘤的例子較罕見，而當中又以畸胎瘤為常見的種類。畸胎瘤的成因有不同的說法，其中一派的說法是胎中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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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胎瘤簡單來說，是指腫瘤內有與周圍組織無關的特殊組織，在過往醫學報告中，腫瘤內會有毛髮、牙齒、硬骨眼睛、手、腳、肢體等。基本上將腫瘤切除就可以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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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雙胞胎早期在子宮內共享一個共同的胎盤，在成長的過程中在時有機會被另一位胎兒吸收。存活下來的胎兒體內有機會殘存另一位胎兒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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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死者生前患有解離症，有不同的人格身分共同存在。他們的身分、性格各有不同。她生前情況穩定，只需要定期面見醫生就可以。根據報告，另一個人格是一名小女孩，年齡約8歲，但性格堅強，思想正面，以支持者的角色陪伴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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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嘉瑩的父母得知懷有雙胞胎時十分興奮，立刻替她們改了嘉瑩和寶瑩。但由於胎中胎事件，父母認定是嘉瑩噬了另一個胎，才令他們失去了一個女兒。她有認知而來一直都被父母言語暴力，缺乏情感支緩。醫生推斷「姐姐」的角色從而產生，姐姐寶瑩安慰著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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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早前看到的雙生靈就是死者——蔡嘉瑩和她的另一人格或是她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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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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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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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靈輪流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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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蔡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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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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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蔡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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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異口同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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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她們2人同時說話，我聽不清她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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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蔡嘉瑩，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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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姐姐蔡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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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姐姐」但她的聲線和舉止以小朋友的形象出現。她們共用一個身體和腳，姐姐寄生在妹妹—嘉瑩腰部的地方。有獨立短小的軀體、手和頭，這些部分都與常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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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瑩因為意外失足滑倒，跌落山谷，撞到頭部離世。」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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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姐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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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在古代是不吉利的現象，認為雙胞胎要妖怪或惡靈，雙胞胎出生後必須殺掉其中一位，再舉行不同的儀式，祈求上天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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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說法是，雙胞胎是克母。胎兒數量越多，風險越高。在現代社會，雙胞胎的懷孕風險較高，孕婦較容易出現糖尿病、血壓高，早產機會也會較高。而雙胞胎出生後也比一般嬰兒容易患上畸型，更何況是古代。不過現代社會醫療進步，只要產檢時多加留意及風險管理問題其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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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雖然沒有出生，但是姐姐一直都陪著我。」嘉瑩拖著姐姐的手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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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慢慢，我走先。」我也無謂阻外她們與肉體團聚的時間。我拿著文件走往金屬大門，離開解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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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再見。」她們揮手跟我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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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靈很罕見，而且她們是一位長大成人，另一位是小朋友的形象則更少見。根據我以前在婦產科的經歷，雙胞胎多都是由2具靈體輪迴。即使有雙生靈輪迴到世上的很大機會都是死胎或很快夭折。所以整體來說嘉瑩這個案件非常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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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人家說，雙生靈投胎過來的雙胞胎大多都活不長，他們同生同命。古時醫學不發達，連一般嬰兒存活率不過，何況是雙胞胎，所以更容易夭折。靈體或多或少都帶有怨氣。一個活不下，另一個也不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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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相處和睦是對關係良好的親姐妹，完全看不出有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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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誰想過這一切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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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雪藏室安排稍後需要檢驗的屍體，光管忽然亂閃一通，遠處傳來急速的腳步聲和響亮的鐵鍊聲。我心中有股不安，覺得有大事發生，馬上重返解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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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穿上保護衣物，快步推門走入解剖室。我眼前看到的時嘉瑩紅了眼地用手捏著姐姐的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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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姐姐呼吸困難，斷斷續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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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你！」嘉瑩兇狠瞪著她，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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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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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保護！我不用你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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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小時候很弱。作為⋯⋯姐姐，我⋯⋯我放棄自己而保護你⋯⋯」姐姐眼角留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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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說這件事！你知道呀豐喜歡的是我，所以你妒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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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出已經⋯⋯出軌⋯⋯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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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是愛我的！只是因為有這個人格忽然走出來，才會令他避開我！我不要你！你走！」嘉瑩開始散發出黑色的惡氣，更用力地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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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的話還未說完就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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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牛頭馬面大隊趕到，看到姐姐再一次「死去」，馬上上前替嘉瑩扣上手扣，而她不斷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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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她失控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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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醫生，打擾了。是我們沒留意到她們才驚擾到醫生你。」牛頭大哥來到我面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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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牛大哥點點頭示意。牛頭馬面大隊拖她離開，漸漸化成煙團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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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走到解剖台前，將她打包放回雪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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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孤身而來，孤身而去。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6mveje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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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重量就是靈的重量，但嘉瑩的生命是2個靈的重量。她背負姐姐未能出生的重擔，在父母惡言惡語的環境下成長。我不肯定嘉瑩的第二人格是否就雙生靈的第二個靈。不過，這件事對她造成壓力和負面影響。生命有不能承受的重，對家瑩來說，姐姐的靈太重，她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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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成所有工作，脫下保護裝備，推門離開解剖室。我聽到遠處的爭吵聲，看到一個先生站在接待處，與文職同事發生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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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旁邊忽然出現一個老婆婆，我和一樣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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