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妳蠢蠢欲動 - 都是酒精惹的禍

簡唯琳拉不開他的手，只能無奈地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熟睡的模樣。

別走？他是想起了程璇吧。

她不能不承認，他倆的經歷是相似的。三年感情，婚訂終生，發現背叛的真相時，就是一切結束的時候。

他倆都一樣，一段情，斷得沒有牽扯，沒有糾纏，像是最熟練的劊子手，手起刀落，再無瓜葛。

於是，他失去了起來的能力；而她，失去了再愛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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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一是她的初戀，他倆之間有過太多的第一次。

在醫館裡的第一次臉紅，過馬路時的第一次牽手，在樓下的公園裡的第一次親吻，在家裡她為他做的第一頓飯，在廚房裡他環抱她一起洗碗，在睡房裡的第一次纏綿……她的身邊的一切事物都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他的氣息仿佛融在空氣裡，每一次呼吸，就在心間縈繞、發酸、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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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霍子鈞唱起的I Swear，歌聲像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她心上。那一刻她明白，無論她如何否認，如何遮掩，她也騙不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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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鈞依然把她牢牢地抓住，她掙脫不了，而漸漸浮起的酒意讓她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不覺間躺在了床上。

她想：霍子鈞的病應該很快會好起來了。

他的治療一結束，她就和爸爸去Y市。離開這如影隨行的味道，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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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笑起，好似看見自己和爸爸去到了Y市一個古色古香的園子，開了一家新醫館……

一雙眼睛睜開，溫柔地注視著她睡容。

他的嘴角揚起，輕聲呢喃：「晚安，小鴨。」

是什麼在眼簾上跳動？簡唯琳轉了個身，勉強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模糊的臉，有點像醫館開張時的第一天，搖扇而至的一位書生，他好像說：「小姐有禮，在下霍子鈞。」

等等，霍子鈞？什麼鬼？為什麼會是霍子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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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睜開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面孔。

她瞬間又閉上了眼，默念：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做夢！

她緩緩展開眼簾，對上霍子鈞和熙的微笑。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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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震驚得又閉上了眼。

「妳還想睡？好，那我先去做早餐。」

簡唯琳感覺霍子鈞翻身下床，走出了房間，才惶惑地睜開眼。

到底自己的腦子是欠了多少智商她昨晚才會睡著了，還和霍子鈞睡在同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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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張地沖進洗手間，洗了把臉。

沒事，沒事，只是躺在同一張床上。

霍子鈞不會誤會些什麼吧？她慘淡抱頭，苦惱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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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好後，她面對鏡子深呼吸了三次，練習說辭，「昨晚你喝醉了，我又找不到你家的傭人，只能把你扶到客房。誰知道你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掙不開，只能坐在床邊等你熟睡了再離開。我也喝酒，酒意上頭，就不知不覺地睡下了。」

好，簡單、清楚，他會明白的。

都是酒精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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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走出客房，聽到廚房傳來油吱的聲音。

她咬了咬唇，走了過去。

霍子鈞帶笑看向她，「很快就好了，芝士火腿三文治加麥片。」

簡唯琳清了清喉嚨，「昨晚你喝醉了，我又找不到你家的傭人……」

霍子鈞燦然笑起，「妳是要對我解釋為什麼會和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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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瞪大眼，氣急敗壞，「我沒有和你睡，我只是躺在你身邊。」

霍子鈞勾唇歡笑，「就是同床共枕，妳的意思我懂的。」

你懂？你看起來根本就是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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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急切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你喝醉了，我扶你進房間，然後……」

「然後妳也睏了，就一起睡？」

「不是！是你抓住了我的手，我甩不開……」簡唯琳急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霍子鈞笑看她，「我會想妳是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簡唯琳恍如吃了一記悶棍，啞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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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鈞：「我怎麼會這麼想呢？一定是我昨晚喝醉了，妳又找不到我家的傭人，又捨不得把我留在廚房，就把我扶到客房。誰知道我在夢中死活抓住妳不放，妳掙不開，只能陪我睡了，對不對？」

簡唯琳嘴角抽了抽，說對還是不對，都不妥。

「總之，你別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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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鈞把早餐放在廚房中島上，「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誤會的。都是酒精惹的禍。來，先吃早餐吧。」

簡唯琳坐在中島前，拿起留在廚房的包，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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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昨晚爸爸打來好幾通電話。

她立即回撥：「爸，昨晚有點事，就在小艾家睡了。嗯，沒事，我待會就回來。」

霍子鈞微笑地看著她，「小艾？」

簡唯琳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早點開溜，「我九點半有病人。」

「來得及，吃了早餐我送你回去。」霍子鈞把三文治放在她面前，「妳平時都是吃中式早餐？」

「嗯。」簡唯琳大口地咬著三文治。

「好，那下次我煲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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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什麼意思？簡唯琳突然有些噎住了，忙喝一口水，把塞在喉嚨的麵包硬吞下去。

「叮」電話傳來了程璇的短信：許諾沒有腦積血，但因為受了腦震盪，會留院觀察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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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看向霍子鈞，「剛收到程璇的短信說許諾沒腦積血，但要留院觀察。」

霍子鈞臉色一冷，「要他死？沒那麼容易。他之前跑去南非保護野生動物，被盜獵者一槍打在了左胸膛，子彈只差兩釐米就打中了心臟。當年我和他在美國冒充警員去掃黃，就是因為他要救一個被逼賣淫的女孩。他有一顆上帝的心，命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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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唯琳開始明白，為什麼程璇說許諾像海，翻湧卻寬容，豪邁卻仁慈。

「想去看他嗎？」

霍子鈞吃了一口麥片，「妳和他很熟？」

「……沒有。」

「有必要嗎？」

「有，為了你的病。還記得你拍下的第一張照片，性愛在你眼中是一朵被踩爛的花，那是因為你撞見了。你的心結在哪，就要在哪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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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鈞的手停了下來。曾經他試著打開AV，但腦海裡立即浮起了當時的那一幕。他手中的搖控器無法自控地扔了出去，把電視螢幕打碎了。

「妳陪我，我就去。」

簡唯琳不假思索地答應，「好。」

霍子鈞瞄了她一眼，眼中浮起微妙的笑意：「九點半你不是有病人嗎？」

簡唯琳一滯，清了清嗓子，「呃，我爸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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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鈞和簡唯琳走入許諾的病房時，程璇正在喂他喝粥。

許諾的臉腫了一圈，色彩斑斕，程璇用柔情安撫他的狼狽。

霍子鈞本來以為自己會妒嫉，只是，意外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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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兩人走入，許諾的眼不禁閃起了光，「我沒死，你不會很失望吧？」

「你還不配死在我拳下。」

許諾淡笑，「那配得上給你練拳？」

霍子鈞冷冷淡淡，「中了三拳就倒了，你也配？」

「再來一次，我保證三拳不倒。」

霍子鈞悶哼了聲，「還沒好起來就要再找死！」

「一個月後，我會再去踢館子。」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交匯間燃起灼熱的火花，卻非怒非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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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鈞看向簡唯琳，「走吧。」

簡唯琳向程璇和許諾微微點頭，隨霍子鈞離開。

程璇為許諾輕柔地擦拭紅腫的臉，眼中盡是疼惜，「至少他來看你了。」

許諾微笑，「發個短信給簡唯琳，多謝她。」

程璇會心點頭，「我有直覺Vince的病很快會好起來。」

許諾眼角的笑意深了，「是的，他看我的眼神，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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