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碾過我的夢 - 常怨篇21-25

21.狗的社會

我那灘死去的、寂靜的淚

它迄今仍能迸射寒冷

我哀幽地撫摸

人的屍

狗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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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氾濫著臭蛆的世界

它不容許我獲得什麼

白晝之哀

月夜之憤

在沒有神明的社會

狗們旋扭著嗓兒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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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動極了——

夜裡漫著月光的狗毛

活蹦亂跳的狗軀

飽受嗤笑的我卻拿它們毫無辦法

狗社會的狗至高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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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們以它們的法則約束我

圍著我假惺惺地笑

我再也忍不下了，終於揮手怒斥：

狗嘴們閉上罷，

別動我的人權！

2017.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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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妓女

天暗了

我在鬼月下走走停停

摸著淌著血的繩

一步步，我頗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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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上了一個妓女

綽約弄姿

她迷著我的魂

我見著了她那白的齒

黑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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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的人們呵

別再羞辱她了

將刀針插在我的背上罷——

我如此嘶吼著

她卻溫柔地笑撫嫖客

不屑於瞧我，哪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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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死著。

2017.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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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假世

人死

起伏

孤獨的鷹

透明的沙

狗

詭嘲

破滅的上帝

指縫被頭髮割出血

吱呀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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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反復地滑

斜首

綠酒

血

笑

自殺與再自殺

我身處何處

落地

夜

人死

20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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