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作三命》 - 六、被捕

　　這是「大惡整」後的第二個晚上，沙蒂如常和室友待在吉隆坡的公寓，納悶着明天，又或者後天。由於房間沒有上鎖，也從來不鎖，警察來到便直接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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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月的十三日到哪裏去了？」

　　警察質問沙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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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機場。」

　　沙蒂一頭霧水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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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誰一起？」

　　警察繼續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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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的老闆，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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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致電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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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沙蒂嘗試致電給羅先生，但無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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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什麼人？你是間諜嗎？你到底在機場做了什麼，導致那個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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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蒂完全不明白警察的意思，應該說，她甚至不相信那些人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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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涉嫌殺害漢平領導人的哥哥。」

　　警察嚴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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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開玩笑吧！我當時正在拍攝惡作劇，難道這也是影片的一部份嗎？」

　　沙蒂既疑惑又震驚地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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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警察馬上把沙蒂摳捕，但過程中，她依然認定這是節目的附加環節，哪怕她已被押到羈留所，並在警察不斷說服的情況下，也始終不能相信「潤膚油」可以奪人性命，更無法理解「警察」為何經常說出「間諜」和「暗殺」這些荒謬至極的對白。沙蒂再次嘗試致電給羅先生和Mr.Z，只是該電話號碼已被取消登記。後來，沙蒂的代表律師來到，看到她一臉無辜、毫不知情的樣子，就知道事情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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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蒂啊，看，真的有人死了。這不是惡作劇，而現在你將因為涉嫌謀殺而被起訴。」

　　律師雙眉緊鎖，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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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他們足足用上好幾個小時，才能說服沙蒂這一切並非惡作劇，並同時使她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即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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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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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日，范想起自己還未收到「大惡整」的拍攝報酬，便聯絡Mr.N。Mr.N告訴范，說他們會進行另一場拍攝，叫范隔天再到吉隆坡機場。於是，范便乖乖按照Mr.N的拍示，隔天一大早便到達吉隆坡機場準備，只不過，范搜遍整個機場，也找不到Mr.N，電話也無法接通。使得此時略為不知所措的范打算直接乘搭計程車回到公寓，正當她打開車門之際，便被警察當場拘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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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況就跟沙蒂被捕時大同小異，范從警方的口中才得知那位「演員」死了。二人將被控告涉嫌謀殺。然而在馬來西亞，若然謀殺罪成，即等同於被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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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Mr.N和哈先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給我潤膚油，其他人都安然無恙，再說，嬰兒潤膚油又怎可能拿來殺人呢？」

　　范在羈留室激動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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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們這次給你的不是潤膚油了！而是VX*！是VX！」

　　律師對范的無辜態度感到既不可思議又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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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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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和那可笑的潤膚油沒兩樣，同樣為無色無臭的油狀液體，但是，一滴VX就足以使人致命！你沒聽錯，是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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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師緊緊握着范雙手，道：「所以，你務必要把一切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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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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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二人涉嫌的是謀殺罪，而且是涉及政治迫害的刺殺行動，因此必須和別的囚犯分開囚禁。沙蒂和范之間隔着一塊厚重的灰牆，儘管看不見彼此，也仍然會經常隔空聊天。有一回，正在獄中綴泣的沙蒂，聽到旁邊傳來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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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世上會有人策劃這些事，如此大費周章地殺一個人……陷我們於不義，為何偏偏是我們……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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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師告訴我……根本沒有什麼日本娛樂公司，Mr.Z、羅先生……全部……都只是漢平的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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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把我們訓練成為殺手，再把我們殺掉，一直以來我卻懵然不知……還天真的以為……嗚嗚……這次真的能當上演員……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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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你的錯，不是我的錯，更不是……那位光頭胖子的錯。我們是清白的，千萬別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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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無論如何我們都先得填飽肚子。范，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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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們吃吧，沙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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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二人就在監獄待了一年。她們深知對方同是天涯淪落人，只有同樣被「惡整」的人，才能設身處地了解自身的處境和心情。於是，她們在經常聊天、互相安慰和陪伴下，同時被對方樂觀善良的為人打動，並成為了彼此最信任的好友。這樣的獄中生活一直維持至案件審理兩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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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X：VX神經毒劑。為無色無臭的油狀液體，外觀類似於機油，蒸發速度介於輕質機械油與機油之間，工業品為微黃色至棕黃色的油狀液體，是一種毒性極強的化學武器。把其塗抹於眼睛、嘴唇、或面部較薄的皮膚上，可使人於15至20分鐘內死亡，但如果只塗抹在手掌，毒性則較難被吸收。自從《禁止化學武器公約》(Chemical Weapons Convention)於1997年生效以來，全球各地存儲的大多數VX神經毒劑已被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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