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在吉隆坡一家水療中心,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進來後,便把房門關上。男人二話不說,馬上鬆開皮帶,點起香煙。當時我只能於內心暗忖:「反正你已經來到這裏,還有什麼好顧慮的?無論如何,你都走投無路了。」於是,我雙膝徐徐往下沉,並抬頭盯着這個一臉慈眉善目的男人,直至他旁觀着這種司空見慣的洪流滿溢,都給我吸啜得一乾二淨後,我便拿起被掉在地上的四十塊錢,匍匐在那片無盡的靜謐與荒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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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那個年頭,四十塊錢對於城市人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對我這種自小在農村長大,沒什麼才華學識的女人而言,就是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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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小學畢業後,父親便無能力繼續給我供書教學,我一直留在農村幫忙切黃薑。日曬雨淋的日子過了幾年,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我決定離開農村,前往雅加達找工作。就這樣,我便領着月薪五十美元,展開每天在製衣工廠朝七晚九的生活。在製衣廠裏,別人都把我看作是農村來的小姑娘,我沒有其他工作經驗,所以我別無他選。後來我嫁了給工廠老闆,生下兒子,那時才十七歲。但好景不常,工廠在幾年後經營不善,我和丈夫也離婚了。我喜歡當母親,但我太年輕,而且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唯有讓兒子回來前夫的父親家裏住。這是一個使我內心非常煎熬的決定,但我的生活就是工作和賺錢糊口,我不希望兒子跟我捱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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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過更好的生活,為了家人和自己,我後來走到吉隆坡,希望尋找更好的工作。在我看來,吉隆坡比雅加達先進,我會在城市和購物中心看到很多時髦的人。從那裏我了解到:「噢!原來我可以改變,也可以變得漂亮。」起初我很高興,滿懷希望,相信自己定必能在這裏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直至後來才發現,像我們這些外地人來到城市,尤其婦女,大多只能淪為娼妓,因為這是唯一能賺較多錢的工作。生活迫人,沒辦法之下我唯有來到水療中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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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些刻苦、活得毫無尊嚴的日子都過去了,自從約瑟把我介紹給M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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