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解開故事謎底 - 外傳 01 戀愛實境遊戲？

*外傳為平行時空的封蕭生與莊天然，就像你我生活的這個地方，關於兩個年輕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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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地下室內，只聽得見顫抖的呼吸聲，人們縮在角落，無論男女，髒兮兮的臉上全都佈滿著恐懼與絕望。

接著，樓梯上方傳來緩慢的腳步聲，宛若死神的喪鐘，人們涕淚縱橫，瞠目看著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披著斗篷的男人，他身形佝僂，體型寬胖，顫顫巍巍的步伐彷彿遲暮老人。

眾人看見男人時，卻跟見著鬼似的，不停發出淒厲的尖叫，拼命後退想要逃跑。

男人從身後拿出電鋸，咧開漆黑的牙齒，一步步走進地下室，斗篷隨著他的動作落了下來——只見他的背上長滿的密密麻麻的頭顱，有老有少，無數個慘白的臉上滿是死前的驚恐。

只見他並不是駝背，而是那些被他殺死的人，都長在他的背上。

他並不是人，而是一個怪物殺人魔。

尖銳刺耳的電鋸聲驟然響起，殺人魔朝著躲在角落的人們撲了過來！

眾人驚慌失措地吼叫，這時，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他們面前，是個面無表情，身穿警服的青年。

他們隱約記得，這名青年叫莊天然。

莊天然拿著地下室裡唯一能夠作為阻擋的滅火器，朝殺人魔的臉上一噴，頓時白霧瀰漫。然而，卻沒能阻止殺人魔的行動。

「嘻嘻嘻！」殺人魔笑容滿面，視線的遮蔽絲毫不影響他殺人，他繼續往前俯衝，卻沒想到，忽然一個紅色鋼瓶破開白霧迎面砸來，他被正面擊中，瞬間被打倒在地。

原來，青年的目的並不是要阻止殺人魔前進，而是趁著視線不清之際，趁機用滅火器擊倒殺人魔！

眾人總算鬆了口氣，頓時泣不成聲，一面互相擁抱，一面感謝莊天然。

但，地上的殺人魔卻動了。

他的臉被砸碎半邊，只剩下右邊的骨頭，其餘血肉模糊，他再次咧開嘴，僅牽動右邊的嘴角，看起來詭異非常，「嘻嘻嘻⋯⋯」他絲毫不受影響地站起身，拿起電鋸朝眾人撲過來！

眾人再次尖叫逃離，然而莊天然卻沒有跑，他咬緊牙關，握緊滅火器，做好備戰狀態，儘管知道毫無用處。

在怪物面前，人類的攻擊根本不痛不癢。

但他不能躲，因為他知道他一躲，殺人魔就會去攻擊其他老弱婦孺。

「鏗！」舉起的滅火器勉強地擋下一擊，電鋸因摩擦鋼板發出尖銳的噪音，很快地滅火器便爆裂開來，乾粉炸開，莊天然忍不住低頭猛咳，就在這時，殺人魔的笑容已經近在咫尺⋯⋯

忽然，耳邊傳來另一道劇烈的電鋸聲，殺人魔的笑容瞬間定格，「碦咚！」怪物頭顱落地，手裡的電鋸也掉落在地，身體抽搐幾下，再也了無聲息。

莊天然眼睜睜看著額前的髮絲掉下幾許，剛才只差一點，他的臉就要被鋸成兩半。

莊天然差點軟了膝蓋，怔怔地看著封蕭生放下電鋸。

從屋外回來的封蕭生衣衫濕透，卻不見狼狽，舉止從容優雅，潮濕的上衣更是襯托他修長的身段。

封蕭生舉步靠近，近得彷彿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他撥開莊天然被割斷的瀏海，秀麗的眼眸透著惋惜，嘆道：「來晚了。」

莊天然看見封蕭生時，就猶如剛才人們看著英雄現身的眼神，一閃即逝的放鬆與感激，「你不是剛才進入關卡了？怎麼回來的？」

八分鐘前，封蕭生進入了這一關的支線關卡，被鎖在屋外，與眾人隔絕。

其他玩家都以為被孤立的封蕭生凶多吉少，沒想到，封蕭生一離開，他們之中一名駝背、看似不起眼的玩家突然露出真面目，大開殺戒！

原來他是偽裝成人，隱藏在他們之中的怪物殺人魔。

所有人倉皇逃到地下室，直到殺人魔找到他們。

莊天然原本還擔心封蕭生的情況，沒想到對方八分鐘就回來了，難道他其實沒有進入關卡，只是躲在屋外，等殺人魔露出真身再伺機而動？

封蕭生說：「解完就回來了。」

莊天然一頓，「不是才過十分鐘？」他忍不住低頭看錶，想著自己是不是記錯時間。

封蕭生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點頭。

莊天然：「⋯⋯」明白了。

封蕭生撫著莊天然的臉，「剛才真是差一點。」

莊天然以為他還在遺憾自己被割斷的頭髮，鄭重地說：「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出事了，你是從哪裡找出電鋸的？」

封蕭生搖頭，「我說的差一點，不是指這件事。」

莊天然困惑，「什麼？」

「剛才看見你被電鋸指著——差一點就要告訴你，我就是你在找的人。」封蕭生若無其事地笑，眼底卻有光，和一些難以道明的思緒。

震懾無比的真相，從他嘴裡吐出彷彿雲淡風輕。

莊天然緩緩地轉頭，面無表情——

「卡！卡卡卡！停！重來！」

導演發出怒吼。

攝影棚的工作人員們原本都沈浸在演出中，聽著封蕭生的自白，心臟被吊到嗓子眼，直到莊天然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讓他們瞬間出戲。

導演氣急敗壞，「天然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前面演得多好，動作戲真的沒話說，比替身還專業，但怎麼搞的？每次一到感情戲就死人臉，不知道還以為你才是冰棍！你當我們現在是在拍人鬼殊途？」

莊天然一臉茫然，像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導演吼道：「叫你演個感情很難嗎？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莊天然更加困惑。是沒談過，但這不是戀愛劇啊。

導演還想再罵，只見莊天然抬臉，一臉正直地直視著導演，黑溜溜的眼睛佈滿天真無知，迷茫的眼神像是剛出生的孩子，導演倏地啞口，所有罵人的話都梗在喉嚨。

這時，封蕭生挪了下位子，讓化妝師補他臉上的妝，不偏不倚正好擋住導演的視線。

導演看不見莊天然，火氣上來又想罵人，封蕭生開了口：「很抱歉，都怪我。」

封蕭生一臉歉疚，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愣住。

封影帝在說什麼？他是全場演最好的好嗎？而且他可是出了名的演技派，整個劇組沒人比他資深，無論長幼都要尊稱他一句封哥，誰敢說他不是？

就連以火爆著稱的導演都忍不出收起氣焰，平心靜氣地說：「封哥，與你無關，是他⋯⋯」

封蕭生抬起眼眸，眨了眨眼，一臉楚楚可憐，「負責和他談感情的是我，怎麼不是我的錯？」

導演露出死魚臉。

導演與封蕭生私交甚好，自然明白他是刻意替莊天然解圍，氣得差點中風，「你不要再寵他了！你看看、他都被你寵成傻子了！」

莊天然一臉莫名。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好像是在罵我。

導演擺了擺手，「重來、重來！再拍一次！」

莊天然有些苦惱和沮喪，這一場他已經NG第十三次。

他知道自己不善於控制表情，對別人來說露齒一笑或許很容易，但對他來說，卻需要對著鏡子反覆練習，努力牽動臉部的神經。

像他這樣不擅長表情管理的人，卻夢想成為一名出色的演員。

莊天然默默藏起手裡的別針，事實上為了這場戲，他準備了別針，需要擺出痛苦、恐懼和哭泣的表情時，他就握緊掌心，現在手心上千瘡百孔，他感受到了疼痛，臉部卻文絲不動。

莊天然嘆了口氣。

更糟的是，他連累了所有演員，尤其是封蕭生這個影視圈的大前輩。

所有人都跟著他重演了十三次，怪物是靠後製，最辛苦的無非是和他有著對手戲的封蕭生，由於屋外下著雨，所以他始終是濕淋淋的狀態，和他反覆重演。

莊天然深感抱歉，慎重地和封蕭生鞠躬，再次道歉：「對不起，連累您了。」

封蕭生莞爾。

莊天然似乎從未在封蕭生臉上見過一絲慍色，即使在劇中必須展現對一個惡人的憤怒時，他也僅是眉頭一挑，便能讓所有人感受到他的情緒，這就是實力派的演技。

封蕭生突如其來地道：「你知道在雨傘還沒發明以前，人們都是怎麼遮雨嗎？」

莊天然不知封蕭生為何突然提出這個古怪的問題。

「像這樣。」

伴隨著耳畔的溫聲細語，莊天然落入一個濕熱的懷抱，封蕭生將頭枕在他的腦袋上，遮蔽了大半光源，「慢慢來，我陪你。」

莊天然愣了很久，才後知後覺地明白，原來封蕭生在安慰他。

導演激動地道：「對了、對了！就是現在這個表情！天然，繼續保持！」

莊天然疑惑地眨兩下眼。

他露出了什麼表情？

總之，糊裡糊塗地總算度過這個難關。

莊天然後來思考，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領戲」，聽說一個真正有實力的演員，能夠帶領所有演對手戲的演員一同入戲，跟隨他表演。

莊天然從進入劇組的第一天，便打從心底對封蕭生感到尊敬。

他從以前就經常在各大媒體聽聞封蕭生的事蹟，雖然每個版面都免不了提起他絕頂的容貌，但更多是描述他如何一次次刷新演員的標竿。

封蕭生童星出身，未滿十歲就得了最佳新人獎，之後屢創佳績，大多時間都在海外拍電影，近幾年才回到本土。

相反的，莊天然只是一個本土劇出身的小演員，沒拍過幾部大戲，他之所以有機會能和封蕭生同台，全因為編劇看上他的面癱，正符合劇中主角純真與淡然交融的氣質。

今天的戲份拍完以後，莊天然飢餓又疲憊，拍攝時長比預期多了數小時，他沒有經紀人，因此沒有準備食物，還有剛才被封蕭生抱住，全身被染濕，陣陣寒風吹來，冷得不停發抖，他想劇組裡應該有毛巾，但他沒有先去尋求場務的協助，而是徑直走向封蕭生。

「封哥，剛才謝謝您。」莊天然微微彎腰鞠躬。

封蕭生已經換好衣物，披上大衣，正在聽經紀人說明接下來的行程，由於時間被耽誤不少，經紀人的神情明顯有些緊張，但當莊天然開口時，封蕭生卻抬手暫停談話，笑看著莊天然。

「不用謝，照顧自己的對象是應該的。」

旁邊的經紀人愣住，露出一臉「我理解的對象應該不是那個對象吧？」的吃瓜表情，來回看著兩人。

莊天然頓了下，「不是應該的，作為對手戲的對象，我還有很多不足。」

封蕭生始終保持微笑，繼續問：「那作為其他對象呢？」

莊天然困惑一瞬，很快恍然大悟，畢恭畢敬地道：「作為向您學習的對象，我也應該努力前進，封老師。」

封蕭生：「⋯⋯」

經紀人：「⋯⋯」怎麼好像距離更遠了？

由於行程有所耽誤，經紀人催促團隊，除了封蕭生一派從容以外，其他人全都匆忙地離開片場。

封蕭生走前和助理交代了什麼，但莊天然並沒有看見，他正想騎共享單車回家，一名工作人員忽然喊住他。

「天然、天然！等一下！」工作人員遠遠地跑來，懷裡抱著毛毯、毛巾和上衣，莊天然見他雙手抱得吃力，趕緊上前幫忙接下。

工作人員氣喘吁吁地說：「這些是剛才封哥的經紀人留下的，還好他們有多準備一份備用，想得真周到。」

莊天然被溫暖包圍，想起封蕭生總是運籌帷幄的模樣，沒想到居然連他的事都顧及到了，心中對封老師的尊敬又更深一層。

他去廁所擦乾了身體，換上乾淨的衣物，正準備離開劇組，這回輪到被導演叫住。

「天然！你過來一下！」

莊天然走向導演，導演攬住他的肩，「我們這部戲還要拍一段時間，你知道吧？」

莊天然點頭，據他所知時長大約還需要半年。

「你和封哥有不少對手戲，經常必須共處一室，你也知道吧？」

莊天然想導演大概是想說他今天的感情戲，又繼續點頭。

「接下來就要拍本劇的高潮戲碼，畫面必須精彩、感情戲必須動人，你明白嗎？」

莊天然持續點頭。

導演用拳頭擊掌，「所以，我和製作人商量後決定，你和封哥同居五天吧！」

莊天然正想點頭⋯⋯突然僵住。

什麼？等等，為什麼會有這個結論？

導演笑道：「看你沒什麼反應，沒問題吧？那就這麼決定了！」

不是，他只是沒辦法有表情，導演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莊天然直白道：「導演，恐怕不太合適。」封老師是什麼地位，哪有以下犯上，跟老師同住一個屋簷的道理？

導演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天然啊，你今天的表現，自己知道吧？讓你們住在一起，就是為了培養感情，只有五天啊，難道你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到嗎？」

莊天然百口莫辯，畢竟起因是自己演技上的不足。

導演趁勝追擊，拿出一疊文件，遞到莊天然面前，「你在這邊簽個名吧。」

莊天然低頭一看，是一份合約，開頭寫著「同居同意書」，內容足足有五大頁。

⋯⋯怎麼回事？怎麼住個五天還要簽合約？

莊天然滿腦子困惑，翻開合約，內容大多是制式化的條款，和他參加《請解開故事謎底》拍攝前簽訂的合約內容差不多，唯有中途穿插了幾項附加條款，例如：「乙方同意住在劇組安排的住所，除卻需要就醫等緊急情況，在完成該企劃前不得中途退出」等等⋯⋯

在導演灼熱的視線下，莊天然愣頭愣腦地簽了名，導演的臉上頓時一掃陰霾，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說道：「回去打包好行李，準備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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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比想像中來得快，隔天，莊天然便收到劇組傳來的簡訊，要他明天晚上十一點入住，樓層是三樓之五，門口有黑色鞋櫃的那間。

當天莊天然比約好的時間提前一個小時抵達，他背著背包，走進了劇組安排的公寓。

公寓的所在地相當荒涼，周圍全是還未開發的荒地，整條街上沒見到人，每棟建築也隔了數百公尺遠，公寓的外觀看起來十分陳舊，周圍裝有鐵架，似乎正在整修。

莊天然明白劇組是故意挑選這個荒涼的地點，畢竟封老師走到哪都會引起群眾騷動和媒體追隨。

聽劇組說他們這五天要住的套房每層有四戶，一戶大約十坪左右，雖然對莊天然來說綽綽有餘，但不知道住慣了大房子的封老師會不會覺得太擁擠。

莊天然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自己連累了對方。

他走上二樓，沿途沒遇到半個鄰居，門口也沒有鞋櫃和有人居住的痕跡，而且走廊牆壁全是泥灰色的磚頭和水泥，未經粉刷，二樓的最底部還封著木板，顯然才裝潢到一半。

他來到三樓，最裡頭的那戶門前放置著鞋櫃，顯然這間就是劇組安排的住所。

走廊上滿是施工的殘渣，地上堆著幾塊木板和幾桶油漆，莊天然抬腳跨過，避免踢倒東西。終於來到門前，由於沒有鑰匙，於是他按了電鈴。

大門「喀。」一聲開了，莊天然走進去，身後的門自動關上，當他看清楚內部擺設時，先是愣了一下——第一，裡面沒有人，門是誰開的？第二，這裡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房間，而且這個房間的佈置相當眼熟——就和劇中他和封蕭生小時候在育幼院住的房間一模一樣。

四周全是白漆脫落的水泥牆，上面有小孩子用紅色蠟筆畫出的無數個笑臉，每個笑臉都長了細長的手，手裡拿著刀。

屋內陰暗且窄小，僅有一個房間和廁所，唯一的窗戶被貼上黑色塑膠布，電燈是唯一的光源。

不過，此時的莊天然來不及思考這是自己未來五天要住的地方，他先是驚嘆，接著不禁欣賞起佈景。身為一個戲癡，他對於劇組還原場景的功力感到讚嘆，而且不免有些驚訝，劇組竟然為了讓他融入感情戲，如此大費周章做了一個佈景？

「嗶嗶！」桌上忽然傳來一陣短促的響聲。

莊天然嚇了跳，低頭一看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台老舊的手機。

他拾起手機，機身跟手掌差不多大，畫面是黑白的，螢幕不能觸控，只有按鍵，畫面上顯示著：「您有一條新訊息」

莊天然左顧右盼，喊了幾聲，確定套房內只有他一個人，只好打開訊息確認是誰留下的手機。

訊息寫著一句話：「每天將會發派一個任務，連續五天完成任務，方能離開。」

莊天然的第一個反應：⋯⋯詐騙廣告？

他注意到發送簡訊的是從未見過的陌生號碼，翻了下手機，這台手機全都是原廠設定，無人用過的痕跡。

莊天然漸漸發覺，難道這是劇組留給他的道具？

正當他百般困擾時，「喀。」大門忽然開了，封蕭生提著行李袋進門，抬頭看見莊天然時，他面帶微笑，說：「你好。」依舊是讓人摸不清喜怒的態度。

若不是現在看到封蕭生進門，莊天然一度不敢相信封蕭生會答應劇組的請求。

封哥⋯⋯不，封老師真是敬業。

莊天然看著封蕭生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莊天然想和封蕭生道歉是自己連累了他，但封蕭生進門後，視線卻不在他身上，封蕭生先瞥了一眼客廳天花板右上方，在屋內走了一圈，最後視線才回到他身上，笑眸微彎，一如往昔地親切：「聽導演說你畢生的夢想就是和我住五天，為此求了他很久？」

莊天然原本正要脫口的道歉梗在喉嚨，如果他可以自在地控制表情，此時想必下巴已經掉到地上。

等等，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為什麼傳到封哥這裡變成這種版本？導演你轉行作編劇了嗎？

莊天然面無表情，內心充滿慌亂，甚至忘了要道歉。封蕭生遂而失笑，「別擔心，我明白。」

莊天然鬆了口氣。

封蕭生又道：「只住五天怎麼夠呢？」

莊天然：「⋯⋯」不，他不是那個意思，誤會大了！

正當莊天然想開口解釋，封蕭生忽然湊近，有人說被這雙深邃的眼睛凝視時會下意識停頓，甚至忘記該說什麼話，莊天然深有體會。

封蕭生越過了莊天然的臉，附在他耳側，輕聲道：「客廳的左上和右上各一個針孔，廚房兩個，大概只有廁所沒有。」

莊天然一愣，還來不及思索封蕭生是怎麼看出哪裡有攝影機，先被這個消息震撼得無從思考。

他猛然站起身。

封蕭生溫柔地握住莊天然的手，「別驚慌，我⋯⋯」

「這怎麼行！」莊天然微微顫抖，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地浮現一絲怒色，「偷拍觸犯了刑法第三百一十五條的竊錄罪，劇組怎麼能公然違法？」

封蕭生一頓，偏頭思考片刻，微笑問道：「你的法條怎麼背得這麼熟呢？」

莊天然說道：「為了演好警察，我每天都在背刑法。」

封蕭生依然保持微笑，心想：這已經不是備戲了，是在備考吧？

莊天然摸了摸口袋，想拿手機打電話給劇組，卻發現口袋空無一物，這才想起事前的簡訊裡劇組告訴他：「為了讓你們儘早熟悉彼此、專注於培養感情，第一天先別帶手機。」

由於沒辦法電話聯繫，他直接往門外走，這時，身後傳來封蕭生不緊不慢的聲音：「你還沒發現嗎？」

什麼？

莊天然回過頭，見封蕭生坐在沙發上，單手支著腦袋，彎起的眼眸像夜間森林裡的明月，將路人引入黑暗深處，「大門沒有鑰匙孔，門外沒有密碼盤，這扇門，如何打開？」

言下之意，他們被關住了。

或許是遠端遙控，又或許是專門的暗鎖，無論是什麼，他們都無法自行解開。

莊天然瞠目，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連串在一起，為何要簽約、和劇中一模一樣的佈景、那則意義不明的簡訊——這是一場同居實境秀，他們被關在房間裡，在沒達成任務以前，不能離開。

莊天然無語問蒼天。導演，你不只改行當編劇，連綜藝節目都不放過嗎？

「嗶嗶！」桌上的舊式手機忽然再次響起。

如今這支手機成為他們唯一能和外界聯繫的方式。

莊天然點開簡訊，上面只有一句簡單扼要的訊息：「第一天：彼此相親相愛，手牽手入眠。」

莊天然沉默，放下手機，再抬起來看一次。

「第一天：彼此相親相愛，手牽手入眠。」

他沒有看錯，確實是這個任務。

⋯⋯是不是發錯對象了？他們演的是恐怖片，不應該是戀愛實境節目。

莊天然僵硬地回頭，看向笑臉盈盈，不明白即將要發生什麼事的封蕭生。

他怎麼能對無辜的封老師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3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WHzzWV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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