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解開故事謎底 - 2-7 運動服

砰！房門再次關上。

莊天然愣了好一會，房門終於再也沒有動靜。接著，隔壁另一扇門開了，萬迷迷小心翼翼探出頭，「剛才是你敲的門？大半夜別嚇人。」

莊天然沉默地看著萬迷迷。

「幹嘛？一臉看到鬼的看著我。」

……確實看到鬼。

萬迷迷沒好氣地問：「你幹嘛站在廁所前面？」

莊天然透過萬迷迷開啟的門縫燈光，才看清自己面前的是廁所。

莊天然背脊一陣發涼。

但他很快甩開恐懼，現在正事要緊。

他聽田哥說過，冰棍提供的線索都與破案有關，沒遇過冰棍說謊，這表示，通知單有蹊蹺！要是沒發現視聽樓的異樣，沒問的話，恐怕穿著制服過去就出事了。

莊天然省略剛才發生的事，告訴萬迷迷十二點去視聽樓要穿紅色體育服，不是白色制服。

萬迷迷雖然詫異，但聽完莊天然的解釋，她沒有發問，閉口不語。

接著莊天然一層層上下樓敲門，老陳、楊靈和林琪住在二樓，李哥、南同學、熙地和齊峰住在四樓，F、桃桃、劉馨雨和阿虎住在五樓，有的人開了門，有的人害怕沒開門，沒開門的他就在門外提醒：「十二點要到視聽樓，要穿紅色體育服，不是白色！」

但也有人開了門，卻不信莊天然的話。

阿虎說：「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得來的資訊，明明我們得到的線索上面寫的就是穿白色！你是想報復我們沒告訴你線索吧？別以為我會上當！」說完便之間關上門，無論莊天然怎麼敲門，他都沒再打開。

女生幾乎都沒開門，只有熙地開了一小道門縫，問莊天然：「迷迷知道了嗎？」

莊天然點頭，熙地才縮回去。

至於F、南同學、老陳和李哥都分別表示明白。

老陳一邊罵「那群狡猾的小鬼頭……」，一邊用冷漠的眼神看莊天然，滿臉「我就說吧！好心沒好報！」的表情，但老陳也懶得講了。

最後莊天然來到小女孩的房間，小女孩一聽見莊天然的聲音，立刻就開了門：「哥哥！」

莊天然在門外抱了抱她，即使不願放她自己一個人，但礙於規則無可奈何。他想，這個世界太殘忍了，連這麼小的孩子都被捲入。

莊天然讓小女孩從書包拿出課本和鉛筆盒，小女孩乖乖交給他。

莊天然在課本上畫了一個時鐘，指向十一點四十分，同時指著牆上的鐘跟她說：「長的指針指到八，短的指針快要到十二的時候，哥哥會來接妳。」

小女孩看了看莊天然畫的圖，再看了看時鐘，「哥哥畫的，是時鐘嗎？」

莊天然點頭。

「可是可是，時鐘不是圓圓的嗎？哥哥畫的，是方方的正方形耶？」

……他盡力了。

莊天然離開前，問：「一個人睡會怕嗎？」

小女孩搖頭，「小惠姊姊說，一直有人在陪我唷，就算桃桃沒看到，也會一直一直在桃桃身邊，所以桃桃不怕！」

莊天然摸了摸她的頭。

桃桃開心地笑了，在這個黑暗的世界，稀有且純粹。

莊天然衷心希望，這個孩子能夠離開，平平安安地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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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五十分，宿舍外的長廊。

黑夜漫漫，冷風刺骨，莊天然一行人一同前往視聽樓。

南同學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害怕，一路上一直抓著莊天然的袖口，直到感受到身後刺骨的視線，他小聲地問：「莊哥，我怎麼覺得F好像討厭我。」

莊天然回頭，F若無其事地撇開目光。

莊天然說：「你想多了。」

彎過轉角，終於見到視聽樓，眾人不禁一愣。

視聽樓的走廊上站滿了一整個班級，整齊得像是自動排列，所有人背對著他們，全體穿白色制服。

冰棍的數量遠比他們想像得還要多。

但即使渾身發毛，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

他們排在隊伍最後，盯著最後一排冰棍的後腦勺，深怕「他們」突然集體轉頭。

空氣異常安靜，整個隊伍那麼多人，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連最前頭穿紅衣、戴紅眼鏡的老師，也始終保持著低頭看點名表的姿勢，動也不動。

就像是一群木偶，整點一到才會動作。

十一點五十五分，萬迷迷和熙地來了，她們穿著紅色運動服，看見莊天然一行人，加快腳步跑向他們，排在他們身後。

十一點五十九分，剩下五個人姍姍來遲，遠遠就能聽見他們的爭執。

阿虎和齊峰拖著楊靈，不滿地說：「我就跟妳說要穿白色！妳看！所有冰棍通通都穿白色！」

林琪和劉馨雨走在他們後頭，也都穿著白色。

莊天然心想：「不好！」但已經來不及了，時間來到十二點整。

老師第一個動了，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向所有學生，「上課了。」

說完，第一排的學生從左至右開始，一個個腦袋發脹得不成人形，最後如同脹破的氣球般爆開，殘破的碎渣飄散在空氣中。一排排爆破速度極快，被阿虎和齊鋒夾在中間的楊靈連尖叫都來不及，便感覺渾身粘膩，鮮血和屍體碎塊沾了滿身，她驚恐地瞠大眼，眼裡都是血，不知為何躲過死劫。

而劉馨雨早在見到第一排學生出事的時候，已經立刻脫下制服，裡頭穿的是紅色運動服，因而逃過死劫。

楊靈渾身發抖，鮮血如瀑布般遍佈全身，制服上染滿血跡，早已看不出原樣。

老師踏過屍體，一舉一動生硬不自然，彷彿被操縱的人偶，走向楊靈，站在她面前，極近的距離低頭審視，楊靈哭得涕淚縱橫，抿著嘴努力不發出聲音。

老師看她滿身鮮紅，說：「儀容不整，下不為例。」

規則是「穿紅色」，楊靈雖不是穿運動服，但被鮮血染紅的制服意外救了她。

「其他同學們，跟我來。」老師走向視聽樓，關閉的大門自動打開。

僥倖活下的楊靈緊緊跟著老師，似是變得神智不清，一直喃喃自語。

「還好我聰明穿了兩件！哈哈哈！」劉馨雨瘋了似的大笑，眼神不斷在萬迷迷和熙地之間逡巡，試圖尋求崇拜。

熙地見到滿地殘塊，彎腰作嘔。

萬迷迷忍住噁心，閉著眼，冷冷地說：「真虧妳笑得出來。」

劉馨雨唇角抖了抖，轉頭跟上楊靈。

李哥點了根菸，手還有點顫，望著滿地腥紅，皺著眉說：「我這夢也太血腥了……以後得少看點恐怖片。」

莊天然無論看過再多次死亡現場都無法習慣，閉了閉眼，拾起阿虎、齊鋒等人遺留的黑框眼鏡等遺物，以及一個裂成兩半的佛牌，放進書包裡。

這時，旁邊有人遞上一條手帕，莊天然怔了怔，那人主動握住他被鮮血沾染的手，仔細地擦拭。

「不擦乾淨不行，小心別生病了。」F溫柔地說道。

莊天然瞳孔震顫，猛地抽回手，「你……」

F的臉龐被遮得嚴實，難以判斷情緒，但從輕柔的舉止能看出他的善意。

F說：「還沒擦完呢。」

F的手再次覆上——

「莊哥！不好意思打擾了！」南同學突然的大聲發言，嚇到眾人。

原本正在觀察屍體的老陳差點被嚇出心臟病，「你這麼大聲幹什麼？！」

南同學捂著桃桃的眼睛，說：「不是、我剛叫了好幾次你們都沒聽見……冰棍都要走了，我們不走嗎？」

他們加緊腳步進入視聽樓，老師指著電梯，要他們搭電梯上樓。5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fsjJl3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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