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與小碎花 - 7-4承佑與依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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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承佑與依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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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筱羽到了承佑的房間。那是間簡單的地下室房間，娟姐特地闢給承佑住的小套房，裡頭堆滿了畫本，畫具、畫筆和紙。「學長，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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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醫院，還有，別叫我學長。」承佑別開臉。「我很感謝妳來找我，但是我過得很好，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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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你過得不好，我才想要你回去。」筱羽看著承佑瘦了不少的臉，他的眼中沒有快樂或是放鬆，甚至，他開始學抽菸了？「承佑，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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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佩服妳，在這種情況還能夠安慰我。」承佑忍不住說。「但是妳真的要安慰我，就把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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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筱羽皺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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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很討厭吧。男人就是這樣啊。」承佑點了根菸，將煙吹在筱羽的臉上，滿意的看著她嗆得咳嗽不已。「知道了就別這麼晚到我房間來，我除了外面那條母狗誰都會上的，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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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變成這個樣子，筱羽忍下了快要哭出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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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考了片刻，撩起自己的裙擺，將那條雪紡紗的長裙從頭給脫了下來，蘇蘇的布料聲音輕巧地落在地上，她將眼鏡輕輕拿了下來，放在一旁的桌上他的煙盒旁邊，等著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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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發抖的樣子，在承佑的眼中極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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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承佑冷笑了聲。「還不錯。上來。」他的手指揪緊了她的長髮親吻了她，扯的力道大得筱羽差點哭了出來，但是她知道承佑更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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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或是吻，愛撫或是進入，律動或是高潮。抽離掉愛的性仍然熟練得毫無疑問，沒有遲疑猶豫。但是他的眼中沒有她，她也同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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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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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這樣的。即使你不願意，即使你有很多辛酸很多痛苦，還是會很有反應，他是一種逃避，也是一種拒絕不了的本能。它介於骯髒與美好之間、黑暗與光明之間、毀滅與重生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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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像是酒，像是藥，像是煙，像是毒。總是從黑暗中相吻，清明後散去，得到了像是一無所有，結束清醒之後重新痛苦，明明覺得不需要，卻又戒不掉這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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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都像是一種慢性自殺，承佑在反覆著著痛楚與歡愉之中，更加痛恨厭惡自己，但是有同伴的話，感覺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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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的時候她哭得心碎，而他卻第一次抱擁住了她纖細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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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故作堅強冷靜的筱羽，總是安靜如湖水般的筱羽，總是賢慧能幹又不強出頭的筱羽，原來她的肩膀這麼小，卻要跟他承受相同的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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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是逞強，而是真的需要他的體溫，意外的這一年多來，他感覺自己是第一次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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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更意外的是，自己也被她的眼淚療癒了。好像代表膽小的痛苦的脆弱的想要逃避的不只有他一個。雖然他沒有說，但他的確是因為筱羽而決定回到台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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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筱羽的感情，比起愛情，應該是更像是夥伴吧。擁抱的時候，他有感到溫暖，但更多卻是罪惡與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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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們有類似的過去，使得兩個人都無法面對孤獨，所以彼此肩靠著肩，以為這樣就會多點勇氣，其實效果並沒有想像的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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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陪伴彼此仍然寂寞，但是他將依蓉的骨灰撒在那個小島的海上，告訴娟姐他每年都回來看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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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羽拒絕了他的求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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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離開，承佑是釋然的，是慶幸的。除了慶幸她終於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之外，他也同樣害怕自己的幸福會再次跟死亡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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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一刻看著筱羽，不想起依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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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承佑只是一在忽略自己心頭的感受，從來沒有勇氣去回想去解讀過多兩人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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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經晚了。如今他只想愛上詩詩這個單純可愛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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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想要。當他親吻著詩詩的柔軟，愛撫過她的每一吋肌膚，他都能感受她的珍貴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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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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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進入她年輕緊緻的身體裡，他只是以手指輕輕摩娑她，使得她從喘息轉為醉人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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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說什麼自己不是處女，但其實身體卻稚嫩得很，她掙扎著害怕著抱緊了他，指甲刺進了他的肩膀。看著她噙著眼淚，使得他心頭一陣難以承受的罪惡感，雖然有些不想繼續下去，但這時候停手她會更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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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的時候，她幾乎無力倒臥著無法動彈，承佑則輕輕幫她擦拭清理，看著她有點像是生氣的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他便親吻她的肩膀與手臂，隨即她便軟軟的抱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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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人憐愛的孩子。他輕拍她的背，讓她枕著他的手臂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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