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絲特爾傳奇 - 第九章還是沒戀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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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這是你借我的書，這段日子以來謝謝你的幫助。」迪亞理烏斯將紙箱搬到時川浪遊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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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在收拾行李了，迪亞理烏斯，學園有那麼讓你待不住嗎？」馬尾院生坐在大辦公桌之後，懶洋洋地托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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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就決定了，能召喚冰爪就立刻啟程，加上血統的事情也公開了，久留無益。」迪亞理烏斯放下紙箱後，卻未立刻轉身走人，作勢鑑賞時川浪遊的收藏，領導學生的辦公室風景基本上毫無可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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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事？」時川浪遊唇畔染上淺笑，玩著手中的鵝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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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梅凱亞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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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弟問話還真是迂迴，還是精靈的性格都比較謹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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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川浪遊彈著羽毛尾端，從善如流陪迪亞理烏斯繞起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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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魔女們似乎因為你的刺激，非常積極在提升戰力呢！連帶我們這邊也無法掉以輕心了。」就領導學生的立場，時川浪遊對自家學院內毫無同情心，實力比不過練強就是了，但不少人反而是得了魔女恐懼症，捕風捉影就跑，這樣實在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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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及義的對話繞過幾輪，迪亞理烏斯的臉色也愈來愈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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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已成新科召喚士的院生索性披風一甩，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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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也是，那一個也是，都是些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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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學生慢慢起了個音：「迪亞理烏斯……關於妮絲特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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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馬上回頭，簡直就像看見鮮魚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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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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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大概要非常熟悉洛歌斯院生的特性，以及擅長察言觀色的人，才能看出眼前這名年輕召喚士在理智應對下潛藏的一絲徬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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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做的事我已經做完了。妮絲特爾屬於這裡，她自己也這麼說。」迪亞理烏斯很清楚妮絲特爾的生命重心，而他要返回法鐸大陸的準備也水到渠成，山積事務待處理，直到今天，差不多該了結的都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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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會解決一切遺漏的問題，經驗告訴他，這樣做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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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回報學園裡的人，他並沒有突然一走了之，而是像歷代任何一個從學園畢業的學生那樣，規規矩矩地做好交接功課，這是他對艾傑利的敬意，也符合迪亞理烏斯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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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忙碌都到了盡頭，忽然間，迪亞理烏斯產生彷彿遺失某樣寶物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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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幾度核對過備忘錄後，確定一切都很完美，難道是一開始就沒列入備忘錄裡的事情在困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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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表情就能看出這小子在想什麼。時川浪遊打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手上玩著，等待目標物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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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理烏斯，有件好事要告訴你。」時川浪遊搖晃著挾在手指間的信封，「想不想知道可以馬上有效讓魔女自願跟隨，到任何你願望之地的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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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率嘛，保守地估計至少有70%吧？」領導學生很謙虛地說。學弟的眼睛在發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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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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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我想知道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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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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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出手的人，還有一個預知到他會出手，更快一步躲閃成功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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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搶是犯規的，學弟。」而且就算搶到了，迪亞理烏斯以為時川浪遊會給他打開信封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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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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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川浪遊從座位上站起，款款走到逸出焦躁氣息的學弟旁，以信封為屏障，附耳在他耳邊密語，迪亞理烏斯頓時臉色雪白，沉吟良久，痛定思痛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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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然後像風一樣抽走了信封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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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沒想到他意外地容易害羞呢！」大魔女逆刃憑空出現，懶洋洋地貼著時川浪遊後背吐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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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照您的要求，我會讓迪亞理烏斯努力賺錢，我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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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想到那傢伙要對我的妮妮做那些事，我就好想……」逆刃又揮揮孔雀羽扇，然後用力搖晃著時川浪遊的肩膀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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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們洛歌斯啦，為什麼收學生之前也不檢查得更徹底一點，連半精靈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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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奧莉特，信的內容是妳寫的，不能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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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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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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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完了書，還有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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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想立刻實踐那個祕方，但迪亞理烏斯並不想在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去挑戰，因此他選擇按照原定計畫，安步當車來到白夢堡深處的某間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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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義上是標本室，實則因乏人問津而等同一位名為藻的院生私人研究室，兩人私交不錯，之前在逆刃追獵他最嚴酷的時候，這位凜然正直的金髮院生還在地下室罩了他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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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本身雖然是人類，卻和他們的非人同學妖從十多年前就關係匪淺，本身個性公正，又格外對同伴有責任感，每當迪亞理烏斯開口，只要是合理的求助，對方基本上不會拒絕，作為等價交換，他也提供了獨家旅遊筆記，彼此都在對方身上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生物愛好者的同類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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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迪亞理烏斯與藻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狀態下，平常各自埋首苦讀，碰面次數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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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戀戀不捨地把一大包觀察筆記還給原主，藻的筆記都有附精美的素描，是不具繪圖才能的迪亞理烏斯所不能及的珍貴內容，數量眾多的任務經驗和同樣豐碩的觀察記錄更是令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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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以後不能交換魔物學的心得了。」迪亞理烏斯遺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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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用不到這些大陸生物的資料，迪亞理烏斯。」藻優雅地拿回他的筆記，將紙頁放入匣中收妥，定睛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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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是夜閃部族啊……」這句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讓迪亞理烏斯下意識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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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怎麼了？」迪亞理烏斯並未隱瞞他的血族名稱，精靈也是種統稱，裡面還是有許多分支，只是勞亞大陸上幾乎可說沒有他們的資料，說出名稱意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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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院生拿出一個托盤，上面放置密密麻麻的小試管，每個試管中都有一個顏色不同的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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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只知道你是非人而已，一直找不到對照的遺傳訊息因子，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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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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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任務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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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接近八年前了，迪亞理烏斯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對自己下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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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這些標本都密碼化了，我只是想確定同伴的身分而已，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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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院的人都在裡面？」也許這個金髮院生比時川浪遊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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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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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不要流出去就好。」迪亞理烏斯爬梳著頭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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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知道對方會展示那些試管就是默許他可以要回樣本，不過同樣是生物學家，雖然迪亞理烏斯走上了召喚士這條路，他也知道千辛萬苦得到標本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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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想問你的意見，你可能比較有經驗。」迪亞理烏斯屬於人與非人的混血兒，他需要純粹人類角度的意見，經過實驗的行動可以大幅提高成功率，這是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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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召喚士打開時川浪遊傳授的祕方，將卡片移給藻觀看，兩人並肩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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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可以嗎？」平常迪亞理烏斯不會輕易這樣問人意見，然而或許是藻的外表和氣質給他一種同類的親切感，儘管他很確定藻是人類，但能長得那麼像精靈的人類也非常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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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為你講解人類女性的生理和心理學……」藻開始回想類似的教材要去哪裡弄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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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知道，而且你是男人吧？」迪亞理烏斯有點不高興，他隱約記得金髮院生好像都交不到女朋友，他比較在意的是不同種族的兩人共同生活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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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知道嗎？反正你也不能算是人類吧？」看來乾淨秀美的院生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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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你也教我一下好了。」雖然和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比較沒關係，至少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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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私下授課的時間，迪亞理烏斯繼續馬不停蹄執行祕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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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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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眼瞳的魔女望著紙面上密密麻麻的陣圖線條，不經意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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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忙著改良淨化法陣的設計，好讓菲爾梅凱亞的魔女們下次聯合出擊能夠有效率地應敵，同時針對巫士擅長單打獨鬥，合作時默契不夠的缺點進行補救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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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未來他們還是要靠個人巫技生存，但試著結合巫士的力量說不定會出現更可觀的結果，因此妮絲特爾就在逆刃的示意下開始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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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感覺煩心的時間變少了，果然學習研究才是最適合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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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伸懶腰，近來運動量明顯不足，一抬頭居然有點暈眩，連帶還有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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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必須隨時查閱巫籍，這幾日妮絲特爾都住在學院裡，窗外站著的人影讓魔女下意識「啪」地關起窗戶上鎖，再唰啦啦拉上所有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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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頭縮在書桌下，妮絲特爾滿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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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她比第一次見面還要討厭這個人，她和迪亞理烏斯一定是天生犯沖，每次好不容易心情不錯，他一定會來搞破壞！夠了，反正他再過不久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回到精靈族的故鄉了，妮絲特爾不想再吵些沒營養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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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每次都是單方面在生氣，結果鳥人腦袋真的不是人類標準，她已經不想和他溝通了，把屬於她的平靜日子還來！

「妮絲特爾。」窗戶開了一條縫，迪亞理烏斯的臉想擠進來，魔女見狀大驚，連忙衝出來用力壓緊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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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忙。」褐髮魔女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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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僵持狀態持續半分鐘，比肌耐力自然贏不了洛歌斯人，魔女氣喘吁吁見他鑽進窗台，這鳥人竟敢到處亂跑，不怕被抓去解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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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別問，跟我走。」迪亞理烏斯一甩披風威嚴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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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熟慮後，召喚士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結論，那就是強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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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順路遇到逆刃，本來以為是場倒楣的相會，沒想到大魔女心情意外平和，甚至還願意和他小聊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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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理烏斯小心地將目的包裹在安全的談話內容下：「……近來人類女性似乎都主張獨立自主，也許強硬的男人已經失去市場了。當然我認為禮貌體貼是男性的基本技能……」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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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硬的男人？女人當然喜歡啊！」逆刃燦笑，一句篤定的答案了斷迪亞理烏斯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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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迪亞理烏斯安心地回去準備必需物資，並在行動前抽空聽完藻的專業講課，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他有把握一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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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迪亞理烏斯似乎還無法成功解讀出大魔女的潛臺詞──「因為調教起來更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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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枝微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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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聽見洛歌斯院生的狂妄發言，妮絲特爾的眉心很快皺成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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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前的PK嗎？鳥人的確會做這種事情，正巧她手也癢了，剛從逆刃姊姊那邊學到一種很棒的新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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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要你不變回原形，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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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干小學妹啞口無言的目送下，召喚士乘坐他的雙頭角鷹，魔女騎著掃把，一起迎向滿月的春季夜空，皆是一身氣勢抖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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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見迪亞理烏斯不斷往黑暗樹海飛，還不時放慢速度確定她有跟上，心下更加狐疑，沿途解決了一些試圖從空中攻擊他們的魔物，當妮絲特爾數度不耐煩地強調要回去時，領頭的迪亞理烏斯停在一棵巨大杉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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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棵連雙頭角鷹也能負荷任其棲息的古老神木，由於多次雷擊呈現半枯半榮的景象，探出樹海的上層樹冠多是灰白枯枝，在月光下皎潔如雪，兩人站在樹枝間顯得非常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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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跟著降落那根足以在上面漫步的粗枝，她不期然望向天空，滿月懸在霧藍山稜上，像上等蛋白石般散發虛幻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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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對手就不只是單單一個對頭學院的人而已，而是通過畢業考，有雙料專業資格的召喚士兼巫士，但那是指動用血族力量的迪亞理烏斯，而他被巫術壓抑處在人類外表同時，力量並沒有多突出，這點和他多次對戰的妮絲特爾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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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魔女是鐵了心要撂倒他，她才不管什麼風度和校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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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理烏斯走向她，妮絲特爾放在腰後的右手一口氣扣了三個小試管，正當雙方到達臨界距離，氣氛僵硬，戰鬥一觸即發，妮絲特爾正要把她精鍊的迷藥一口氣餵出去時，對方赫然、超現實、充滿古典氛圍地單膝跪地，舉起一個內含閃閃發亮物質的緞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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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請妳和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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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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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管掉落，順著樹枝滾落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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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往前踏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朝迪亞理烏斯伸出左手，月光灑在他年輕如雕像的臉龐上，唯獨那清澈不再的右眼成為一處美麗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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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理烏斯眼中閃過喜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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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瞬間，一根掃把咻地出現在妮絲特爾左掌中，魔女翻身，跨上，起飛，一氣呵成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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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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