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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家庭半年一次的聚會,也是辛偉成的生日,這天連待在國外的辛展都會回國,辛越的前妻林筠希雖然不會到場,但特別請保母陪同女兒回來和辛越相聚,也讓辛偉成看看疼愛的小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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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晴這天帶著程子皓回家參加,看見走廊上已經堆滿了各方前來的祝賀禮物,她隨便翻了一下,竟還有媽媽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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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是什麼啊?摸起來似乎還有點重量,像是花瓶之類的陶瓷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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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見了好久不見的辛展,辛晴上前打招呼,「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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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晴。」二哥蓄著滿滿的鬍子,頭髮束起馬尾,看起來像個流浪藝術家,「看到媽送來的禮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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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那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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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跟辛越打賭,是不是骨灰罈。」辛展翻了個白眼說,「你跟辛越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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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骨灰罈的話老爸應該會心臟病發作。」辛晴聞言也翻了個白眼,「還沒鬧翻,但也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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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眼很小的,妳可要小心啊。」辛展笑著摸摸她的頭髮,好奇的往後看了一眼,「那個男的就是那個倒戈的董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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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晴回頭看著正在跟財務長胡鶴凌對話的程子皓,點點頭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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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談吐感覺有點張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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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辛晴也不否認,挑了挑眉毛,「我去和辛越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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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他明著作對,他自尊心太強了。」辛展無奈的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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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辛晴回頭進入書房,看到了辛偉成正抱著孫女看雜誌,辛越不在旁邊,「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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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爺爺在唸妳買給我的那個故事給我聽!」綽號豆豆的辛羽緹衝上前抱住了辛晴,辛晴馬上笑顏逐開,「媽媽要我特別跟小姑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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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去吧寶貝,小姑姑放下東西就走。」辛晴親了親辛羽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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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小姑姑讓妳媽從我這裡賺到好幾億的家產呢,妳是該多謝謝小姑姑啊。」辛晴沒注意到原來門打開後,辛越就站在旁邊的沙發上看書,酸溜溜的語氣讓她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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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辛晴不想跟他有正面衝突,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辛偉成已經開口制止,「得了,辛越,你少耍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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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敢,她挾持著獨立董事要來搞我呢。」辛越哼了一聲,也沒有回應父親在背後的訓斥,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撞上了正在走進門來的程子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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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皓絲毫不在意,上前和辛偉成打招呼,「辛總您好,生日快樂,我是程誠的二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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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聽說程老前陣子聽說做了個手術,恢復得是否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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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您掛懷了,只是小手術而已,所以一切都好,沒事。」程子皓禮貌的與父親辛偉成聊了許多,從國家大事到工作情勢,又從疫情聊到地方政府的作為,辛晴只是一旁聽著,感覺辛偉成蠻喜歡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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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爸就是這樣,無論怎樣的空間怎樣的人,他都相處得能悠然自得,他是記者出身,過去的工作經歷讓他在各個階級之間的溝通都無往不利,但也因為這樣,根本看不出他的喜好是否是奉承或逢迎,只知道老爸總是有話可以回,即便是現在已經過了七十歲的生日,不需要特別討好誰了的狀況下,父親仍然是寶刀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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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種,無論所有政黨他都能夠極盡討好諂媚,各種情勢他都不會錯估評論,讓自己永遠安穩的一條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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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否真的很喜歡這個程子皓,還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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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日餐會席間,辛偉成拆了幾個禮物,包括前妻送來的一個陶瓷古董花瓶,弟弟辛偉恩送的一副名錶、兒子辛越送給他的一幅印象派名畫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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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差不多就是自家人,幾個高級主管和要好的名流人士的場合,已經差不多要到了結束的時間了,他用相當外國式的風格,用小湯匙敲了敲酒杯。聊天聊到一半的賓客們於是安靜下來,回頭聆聽他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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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大家一聲,下個月的董事會議上,我會宣布余興國作為我的接班CEO,梁志偉接任COO。」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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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晴微微皺眉,和辛越的眼神唐突的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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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興國叔叔是董事會監察人,也是營運長COO,其實讓他來接管其實是合理不過的,但接收COO位置的人並不是辛晴,而是一個中途冒出來的梁志偉,這只是暫代?而且辛越的位置不動?難道爸爸真的要將家族企業送出手?或是他今天看了眼前的這個程子皓,覺得這男人根本不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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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安靜下來,一直到酒席結束都沒有說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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