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組合第二部 - 赫麗貝爾起源篇第一章當前的王國 6

　　米蒂亞‧所里塔利。

　　人稱「第一魔女」的神秘存在。直到她親自現身，兩人才真正感受到本人的壓迫感，讓他們不由得反思：或許，真正格格不入的，是他們自己。

　　「妳怎麼擅自跑來？」

　　西麥堤芬強壓怒氣，試圖保持理性：

　　「妳的存在是特別的，就算如今我們已經攻略大陸，妳也是觀察對象之一，不能像這樣私自行動。」

　　而且，這裡是靈異組合中心。

　　「米蒂亞大人，請妳慎重回答，我會根據情況給出最適當的處分。」

　　天堂有路不走，偏向地獄行。米蒂亞‧所里塔利，妳就是這種人。不趁此機會立威，她休想再擅自行動。

　　要是什麼也不做，米蒂亞就像一個洋娃娃，乖乖坐在那裡等他們呵護、擁抱。

　　「西麥堤芬，別這麼生硬嘛。」

　　「什麼意思？」

　　別給我來這套。西麥堤芬神情一凜，而米蒂亞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道出目的：

　　「因為剛好聽到你們在聊塞特，讓我也想參一腳。」

　　訊息量過大。他們幾乎立刻理解——米蒂亞從未真正服從過命令，一直以來都是我行我素。這次，她更是當場抓住了他們「大人」的破綻。其實他們是一樣的，只不過也可以各取所需，就讓他們愉快地一起玩一次吧。

　　還沒多久，西麥堤芬就放下以往的堅持：

　　「洛羅坦丁，把門關上。接下來的對話只限我們三人。」

　　看到洛羅坦丁如此不情不願，米蒂亞反而樂在其中，順勢補上這一句：

　　「這件事不會只有我們三人知道，而且我覺得妳等會就會慌張地破門而出了。」

　　「米蒂亞大人，妳想做什麼？」

　　「沒有啊。」

　　「戴勒梅爾怎麼說？帕拉塞爾斯還在服刑，妳不可能繞過政府與對妖游擊隊的聯合網，妳應該很清楚這支部隊的設立目的……」

　　這點，她們有辦法馬上聯絡其他五賢確認。西麥堤芬已經將手搭上話筒，只要米蒂亞的回答讓她不滿意，她隨時準備翻臉。

　　明知事情這麼嚴重，米蒂亞卻還是想要挑戰更多不可能，故意問得更詳細：

　　「結果，還是要先從這裡說起？」

　　她依舊像個小女孩，天真無邪。

　　「他們當然不會答應，所以我讓一個擅長偽裝的魔女暫代我這段時間的行蹤。」

　　但是，這裡不是童話故事的世界，這裡是現實，不知者無罪並不適用。

　　「只要一下下就好了，至少讓我參與和塞特有關的事情，事成了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儘管米蒂亞說得可憐兮兮，在場卻沒有人願意同情。

　　每次到了這種關鍵時刻，米蒂亞總會以她獨特的方式「參與劇情」。若是為了打倒赫麗貝爾，她已經做得太多。西麥堤芬有種直覺：這段時間，真正積極準備的，也許不只他們這個陣營。

　　或許就是這樣吧？西麥堤芬實在不能停下來，彷彿一旦錯過，就會永遠失去一切。

　　賭上的，不只是樂園，也不只是靈異組合的未來，而是整個人類。如果他們一旦放手，這些人類是否就會徹底崩塌，再也爬不起來？

　　「妳以為這樣說，就能少背幾分責任？說不定罪加一等。」

　　當前的王國相當於重啟狀態，原先訂定的法律，都會在與大陸「合併」之後進行再次調整。像這樣的插曲，當然是可以避免就盡量避免，所以他們會——加重處罰。

　　殺雞儆猴，才有「法律」的威懾力。

　　「米蒂亞大人，妳理應用這種方式彌補王國損失，作為負責人，我們絕不會因妳的功績就對妳讓步。讓妳參與，是因為妳的力量不可或缺。」

　　「我懂啦，雖然我不太會玩政治，不過從基路伯那時候看到現在，也大概知道你們在顧慮什麼。」

　　這也是讓步嗎？不，這只是一般對話……他們不會買單，更別提上當了。米蒂亞的聲音充滿了溫柔，舉手投足都像是迷路小孩，配合走失兒童中心的問話。

　　「好啦，話說這麼多，還沒切進正題——塞特。」

　　米蒂亞苦笑，隨手就把話題圓回來。

　　「我說了你們看不懂的話，就用這個給你們提示好了——」

　　她手一揮，一群幾乎看不清輪廓的極小蝴蝶聚集而來，化作一疊資料。

　　與她手上的塞特資料差不多厚度。

　　封面清楚印著塞特領導人‧埃倫伯勒的名字，顯然是相同主題的資料。但只消瞄一眼，就知道這份資料更完整、更細緻，彷彿一份完美無缺的滿分試卷，值得作為參考範本。

　　「米蒂亞，妳是從哪裡弄來這個的？」

　　她笑而不答，自得其樂，根本不在乎洛羅坦丁有沒有加敬語。

　　「這也沒什麼，就是走了一點捷徑。」

　　「妳知道我們要什麼？」

　　「總不會是民調報告吧？」

　　她輕輕一彈指，原本還在手上的「標準答案」轉眼消失無蹤。

　　西麥堤芬與洛羅坦丁正準備再質問時，才發現她手中的資料早已調包成那份完善版本。

　　「米蒂亞大人……」

　　「都給你們吧。」

　　乾脆俐落，甚至比他們還急切。看來她確實下了不少功夫。

　　「米蒂亞大人，我都已經收到了。」

　　西麥堤芬稍微翻了幾頁，確定這是塞特的資料，便表示：

　　「沒想到妳這麼重視這些流離失所的孩子。我想，他們應該很感動吧。」

　　「別說笑了。為了讓他們寫下這些東西，我可是費盡心思。昨晚回來後直接把他們留下來，不寫完不準睡覺。」

　　感覺就連她這個外人都可以想到那些畫面。

　　為了教育小孩，一個母親使出渾身解數，結果孩子們通通不聽，遭到母親一頓毒打這才安分。

　　現在再看看這些資料，他們政府進行人口普查也會方便許多，不過這就讓西麥堤芬想到另一件事：

　　「所以說，我們手上那份資料，是妳洩漏的？」

　　「哎呀，處理不來嘛。我這邊還沒搞定塞特，你們就搶著接手了，不也是想快點消化這塊肥肉？」

　　「不要狡辯。」

　　而且，說什麼肥肉……

　　「米蒂亞大人，這是我第一次強調，也是最後一次聲明，我們絕不會讓塞特那些孩子上戰場。」

　　會想趁機多蒐集一些資料，就只是方便統計。一個國家要維持運作，除了需要像他們這般優秀的政客領銜主演，最好還要再搭上廣大的群眾支持，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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