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流浪 - 【潏】三章

究竟對自己來説甚麼是正確，甚麼是錯的。正常人都會這樣想。我搞出的局面，往往都像是厄運似的難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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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很奇怪，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發現。」這才是一個17歲青年該有的語氣，平時來的威勢都不知往哪去了。我倒是很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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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來。」一聲細小怯懦的命令從他的口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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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啊，又想作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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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種正人君子才不會做故弄玄虛的事。......啊，説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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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可而止，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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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互相挑撥的日常情境自我腦海浮現出來。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的確是對他這種行為司空見慣了。那這次也快快敷衍過去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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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猶豫的放開緊握著的拳頭，伸出放平沾有些許污跡的手掌。手指上也留有一些未乾的墨點，到底是摸了甚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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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著微微的步伐徐徐向前進，拿著我的手，再把雜誌塞到了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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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滿意吧，明。......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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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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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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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無奇的三個字如涼風般直直飄過，完美錯過了與我的接觸。在我來得及注意之前，表情黯淡的采説畢就飛速從我身邊經過，脱兔似的往上樓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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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拿著雜誌但感覺空空的。似乎沒有真正得到甚麼東西，反倒説為了取回了自己的東西，使另一樣東西損毀了，弄巧反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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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天的其餘時間中，他久久擺出沉思的表情，不時地盯著我看......我也不可能沒有察覺他的視線，當我回望過去時，他已準備動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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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何謂正確與錯誤，和我的做法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一直都欲言又止，無法訴説感受的人不就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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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這樣彆扭的個性，我的傾訴對象就剩自己了，直到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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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你會不會太過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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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化玻璃的窗戶外是一如既往的黑色。儘管已經心裡有數，明仍姑且走近了窗戶，漫無目的的把視線投往深邃的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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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毫無生氣的黑簾被他撿起，重新懸掛在了窗戶上方的支架上，卻讓它保持敞開，露出圓形的外部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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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五味雜陳的心情，明把身子伏在窗上觀望昏暗的儲藏室，望著這凌亂的一切雜物，承載著家人回憶的各種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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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犧牲甚麼都好，如果能讓我們所有人之間的關係變得融洽......不對，起因不就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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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暫時只想潛伏於儲藏室的陰暗氛圍之中自省出解決辦法。他將要在這裡待上一陣子，在沉默中索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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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忽略了的是，了無生息的窗外——黑海，居然傳來了成蔟的氣泡聲。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NTwo4F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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