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信仰 II

逼近黃昏時分，酷拉皮卡透過泰勒家秘書的來電，親自與大當家詳談休戰協議的簽訂時間、地點。本認為圓滿落幕，大當家的”提議”，間接糾正他先前，對泰勒家族內部鬥爭的錯誤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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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組織，需要中立者處理一件失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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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大當家極其沉穩的語調中，他早已聽出弦外之音。於是，他立刻反手將書房的門鎖上，隔絕任何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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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解釋成這是您作為休戰，開出的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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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我女兒。我不想讓她參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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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句他開門見山，直言他對當今，家庭內部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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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跟我說這種事，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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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會看人。你跟那群為了金錢利益的傢伙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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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的預測全然相反，泰勒當家並不希望長女成為繼承者。他無法確定這是否叫愛女心切。前後約五分鐘，泰勒當家給出失蹤少女的姓名，以及會面的時間與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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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節分明的手指，當即在電腦鍵盤上，按下關鍵字。一串連新聞頭版，浩浩然地刊登女孩的照片。冗長文章內的一行字，表明她意想不到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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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宗蘿蒂坎公民失蹤，教宗呼籲：讓少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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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當下，第六感告訴他，這起案件是因凡斯·保羅二世而起。瞭然這次事態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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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說，掌握線索的關鍵就在法院的男廁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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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派遣芭蕉到少女就讀的高等學校，以及蘿蒂坎有名的聖法院去搜集情報。別於窗外藍天白雲的好天氣，宅邸室內的空氣，如同他和芭蕉討論的事宜，窒息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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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隔音牆差，等不到一小時，就聽到某個辯護律師，在裡面跟誰聊到那女孩。但不是指這次失蹤，而是那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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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抓亂髮際線，難得在公事上生悶氣，「一個月前，有個羅蒂坎的神職人員，在女孩禱告的時候，曾試圖做些猥褻的事…而且那人跟教皇關係很親近！這件事差點鬧上法庭，本來都已經報案了！可沒想到…真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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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氣憤，但還是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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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作嘔嗎？就為了不讓骯髒事曝光，這群信上帝的，就綁走無辜的少女。還宣稱她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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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至此，酷拉皮卡這次，

卻選擇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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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望芭蕉，惱羞成怒而扭曲的臉，像是在等待他氣消為止。當對方注意到酷拉皮卡，依然睽違不動，才張吸大口氣，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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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調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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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們不得不處理。」他說，兩眼特顯靜謐的黑暗，「我猜，某群黑幫分子知道女孩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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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難道解救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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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歸還。」酷拉皮卡否認，語氣跟隨著眼神，漸變冷冽。見芭蕉仍一頭霧水，他終究破除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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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擄走少女的，是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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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代，凡斯教宗作為先驅，引領波沙蘭工會黨，反抗當地的共產主義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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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今三十年前的輝煌事蹟，名留青史。然而史書未記載的同一時間，人稱”上帝的顧問”，前任蘿蒂坎銀行總裁，在蘿蒂坎市區被人發現，於一尊中古世紀遺留的大橋，上吊自盡。臨死前，所執行的業務，是移動銀行裡的十億戒尼，到波沙蘭的農會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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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扶植工會成為執政黨，所需要的設備、地方資源、醫療，都是龐大開銷。這樣說你應該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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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十億資金，被當作支持波沙蘭工會了。」芭蕉接下酷拉皮卡，手叉腰，補上最後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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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銀行的這筆錢，來自我們黑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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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黑幫作掉了”上帝的顧問”，佯裝自殺。案發最初，警方是打算以他殺追緝，直到偵辦的檢察官、偵探、刑事長各個離奇殉職，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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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水落石出，也只能再次石沉大海。以吞噬迷惘魂靈的惡魔之姿，向萬天景仰的神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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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用他們的所有，去玩所謂的權力遊戲。

唯一的救贖，只有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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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與黑幫間，就這樣互利、牽制，維持近半世紀表面上的和平。到現今，持有蘿蒂坎公民身分的少女失蹤，兩方的混亂再一次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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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新的金錢糾紛又產生了吧？」芭蕉頭疼地揉起太陽穴，「不過，你怎麼知道是黑手黨擄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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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蘿蒂坎自己的國事，卻居然要黑幫幫忙。你的情報，少女被神職人員猥褻的醜聞，更能證明幫派就是想利用這點，才選中那女孩。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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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點開電視螢幕，新聞正播放凡斯·保羅二世，上週在教堂高塔上，廣播少女失蹤的消息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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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親自在媒體前”呼籲”放過她，就代表他知道誰是幕後黑手。明白他自己幹了什麼事。這樣想，不是很自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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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眺起雙眉峰，展示聰慧冷靜的反面，是對他人反應過慢的不解。使得芭蕉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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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就這麼天真，沒想過這裡頭的水有多深。但我還是那句話，你的總結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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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往門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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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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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片夾遺留在上次去的小酒吧。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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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轉動門把拉開門，淡粉色頭髮的少女直站眼前，手捧一螺筆記本的身影，撞進酷拉皮卡的眼簾。兩人四目相觸，他又換上清冷且禁慾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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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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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盧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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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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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要教我窟、你的母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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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上次在酒吧的誓約，對酷拉皮卡算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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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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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得商量！你答應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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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感尷尬，把筆記本跟紙張往他胸口塞。而他迅速接下手，反射性地攫住妮翁的手掌。無意間的觸摸讓酷拉皮卡掌心的溫熱傳遞過來，消停了她激動的情緒和反應。他低垂的眼眸望向她時，半暗半明。讓妮翁盯得失神。甚至連局外人的芭蕉，都被他們兩這一幕箝制住離開的腳。嗣後，打破沈默的，是酷拉皮卡特有的沙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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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三點，一小時。您可以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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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剛好放下手。迎面而來的，是她綻放如初雪般，耀眼動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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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言為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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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回所有東西，愉悅地直奔前方。在逆光的陽翳裡，她的身影格外打眼。酷拉皮卡遠觀，不自覺被她剛剛純真直率的表現，低笑起柔而和緩的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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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指掐著下顎觀望，他們純粹無雜質的反應，

沉著喉音片刻，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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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向芭蕉交代事後處理，他再度回到熙熙攘攘的花巷，憑藉著記憶摸索，終於找到妮翁當初看上的時髦酒吧。雖說名片夾可以再買，但純粹用習慣了，因此他直接請裡面的人詢問聲。等待時刻總是漫長，一樣的霓虹燈、雷同的人群，多樣風情的音樂舞曲，沒有妮翁伴隨的情況下，他感覺所有奢靡全部爲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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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演奏台某一角他看到有名女子，衣裝透紫的薄紗長袍，紫色面紗遮蔽她的下半臉，彈奏著流暢動聽的鋼琴。她沒有穿戴頭巾，更無將身形包密得紮實。然而她舉頭手足，展現神秘豔美的魅力。她開始哼唱起高音的嗓調，每個音節、每次顰笑，令人賞心悅目。酷拉皮卡步步靠近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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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旋律以後，他好少有機會，因為音樂，

可以如此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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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尾長音休止，掌聲響起。他亦不例外地給予讚賞。剎那間，紫衣女的雙眼與他的相交，儘管隔了層面紗，他仍然看見她洋溢的笑顏所描繪的彎彎眉眼。然後他看著她走下台階，他亦下意識地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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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你是第一次來？」她語氣輕快，邊問邊把一縷黑髮撥到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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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取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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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猜猜……是名片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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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都知道我遺失物品了吧。」他微晒，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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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關係呢。若你沒有遺失它，就不會在這聽我唱歌演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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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愣一下，而後同意般，舒心點頭笑納她的樂觀。見狀，紫衣女笑意更深，雙手自然地擺放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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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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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的問話，過去他會以保護隱私為原則，不對外公開他任何訊息。但現下的感覺他格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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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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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側頭、伸手示意，「我叫菲麗。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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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友好地握手後，她又起了頭，「有沒有想聽什麼歌，我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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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思索半晌，指定兩首歌。她湊巧能夠駕馭，便二話不說地彈唱給台下的他。餘音繚繞，酷拉皮卡幻想自己到了廣大無邊的山林。那裡，他的父母健在，正踩著樹果並朝他招手。再來長老出現在眼前，手裏捧著希拉給他的D•獵人傳記，依舊嘟噥著不希望他離開外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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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派羅，一跛一跛走到面前，

僅僅浮現笑容問了他

“你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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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手機鈴聲作響，他彷彿是被叫醒的。接通的一刻，菲麗順勢瞥了他的方向，持續彈奏第二首歌。就在她的手指久久停留在鍵盤，意味曲終人散。酷拉皮卡剛好結束通話，距離她不遠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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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嗎？」她跟前搭話，得到是酷拉皮卡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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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沒能仔細聽你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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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電話那頭應該是工作吧！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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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以爲他們生命的交點就此打住，菲麗將名片夾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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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接第二首前，服務生看你很忙，要我轉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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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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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名片夾瞬間，酷拉皮卡的指尖不小心碰到食指邊，儘管掩飾得極好，菲麗竟因為這微不足道的觸碰，心中泛起一絲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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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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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將他叫回來，然後由不自主地摘下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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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眼珠子下的五官靚麗脫俗。旁人路過都暗讚世間誕生絕美的精靈。飄逸柔順的長髮，被她微燙八分捲，多了份青春少女的成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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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論那是何等瑰麗魅惑的面貌，毫無波瀾的酷拉皮卡，當場登大雙眼，微張著嘴，愣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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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狐疑，她的長相是他喜歡的類型？

或者，她本人究竟長得多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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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先生……？」她初次呼喚他的名，但他仍是過半會兒才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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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失禮了。」他游移眼神，轉換話題，「你經常在這表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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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她極力不讓眼神飄移，語氣卻比方才保守，「不過要是換我演出，我再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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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菲麗已不知何時，自取一張酷拉皮卡的名片，抵制下巴處。他勾抹淡薄的唇角，點頭離去。菲麗·泰勒留在原處，流露的笑意將至一抿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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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在獵人網站上看過……他就是諾斯拉的地下老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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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想像得不一樣。這般想，菲麗·泰勒向前走個兩步，手依舊放置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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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往他下手嗎？我的占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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