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永恆麗人（BE）

LIMBO -

He took her out of his existence. Only to crawl back into her arms.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POxH0e7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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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的一刻，總會忘卻離別。

既使知道後果，依舊渴望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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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只是深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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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身心活在夢境，但公司室內設計擺設，部下的嗓門，牛皮紙的觸感，處處真實。忽然某名手下緊急通報，他的耳畔只剩下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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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近忘卻”死亡”兩字以後的內容，甚至身邊親信和傭人，如何震驚的臉孔，他謹記得自己默了默，額髮順勢掩蓋電腦螢幕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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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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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分鐘，方聽見自己的嗓音抑止鳴聲。拾起的鋼筆殊不知懸於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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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別的了吧。若沒有，去做你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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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闆！我們送您…去醫院接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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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得去賭場勘查。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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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線淡如清淺的墨跡，暈開週遭，與平日回篤妮翁的時候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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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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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沒看出眾人錯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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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不，酷拉皮卡。妮翁小姐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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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矛盾，一直到旋律的聲音軟性刺探，頓失。他屏住呼吸目光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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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忘了嗎…她說過，只有你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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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繞手指的精緻鎖鏈，代替他鳴泣。隱眼下的瞳孔，不自覺摹描炙熱激動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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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那年，窟盧塔族全滅，他用盡血水拔草筢土，處理長蛆的軀體、埋葬同胞。以淚洗面，發誓復仇。當菲麗香消玉殞，再度承受逝去親人，他依舊告訴自己堅強，承受悲慟。而今聽見她的死訊，腦海平白無故浮現另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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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復仇和得到幸福，不是相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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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旋律濕潤的啜泣聲奪取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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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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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要等待的時間裡，她相信你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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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要任何人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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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旅館街，沾染了異常平靜的氣息。皮相黝黑平庸，卻不至於清淺的男性，站在帕里斯通·希爾背後，念著手邊的皮革筆記，彷彿讀教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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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千金，諾斯拉家族的小姐，被約基薩·沙特卡克這名記者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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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著普遍的條紋黑西裝，正與帕里斯通一襲格紋蔚藍西裝，突顯官位差距。縱然對方去年年底，辭退獵人協會會長一職、退出十二支，地位始終屹立不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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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昔日秘書的他，念出死因之際，帕里斯通雲手，暗示息音。昏暗旅館的窗格，展示外頭肅穆的告別式。他頗不習慣地閉眼，直到清爽尖拔的嗓音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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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遺憾！如果能認識諾斯拉小姐，獻花鐵定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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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里斯通揚起嘴角再拉上窗廉，忽略街上參與葬禮的成員，抬頭注意的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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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基薩的控告，您作何處理呢？」昔日秘書闔上筆記，「行刑前，他不停說自己被設計去見妮翁·諾斯拉，導致憾事發生。他堅稱自己並非改革派奸細…還說是您透露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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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是我說，綁票他兒子的人可能是黑道份子，誤導他去見諾斯拉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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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帕里斯通點頭，「他反射性認定，自己曾調查諾斯拉小姐非法買進人體器官，就為了撰稿寫下黑道傳記。他認定對方可能會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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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發現我察覺到這點，才誤導他去找諾斯拉小姐！」帕里斯通定睛看向沈默的秘書，笑得越發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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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哪能精算到這種地步呢？我怎麼可能，將綁票案跟諾斯拉家族牽扯在一起。」他攤了攤手，遺憾似得搖頭，「再說，我又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他可是我的支持者。我為何還讓他隔天，跑來對我動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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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已判處他十年以上的徒刑。」秘書繼續交代結果，灰色瞳仁小心翼翼別開，「今後，就算復出作回記者，恐怕也很難追求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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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句微妙側重的重點，令帕里斯通緘默。秘書亦發現他眉宇間，寬容與陰騭瞬息轉換。即便他仍是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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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以為約基薩這人，很特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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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常人，的確無法將風馬不相及的兩件事湊在一起。例如金·富利士的兒子——小傑的病情，和獵人協會選舉的動向。約基薩之子的綁票案和凡斯·保羅二世的洗錢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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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帕里斯通·希爾。這一切都是為了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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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忖，眼神幽幽掠過原木桌面的資料，裡面詳細記載從東果陀境內，摘取未孵化的嵌合蟻卵的數量和品質。而他等等便要將這份報告和釋放的密報，銷毀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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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所有怪罪到我身上，甚至說我收到的威脅信是自導自演。怎麼都到最後，他還想著追求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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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帕里斯通的笑聲令他回過神，頭轉來的面容裡，兩道月彎眸底，延展究極的詭異感。無形對約基薩·沙特卡特的人生哲學，做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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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真相，只不過是記者的自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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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重樸素的黑裝排成列，因生意來往的其他黑手黨，皆陸續參加喪禮。整個過程蠻不冗長，倒匆匆聽多許多八卦。好比妮翁·諾斯拉的死因，與失去占卜能力有關；萊特·諾斯拉聽聞愛女死訊，打算復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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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不管多荒謬無趣，對旁觀者來說，他人的生活永遠是他人的事。真正擁抱市井民情以及實料的，只有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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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下葬，告別儀式幾乎圓滿落幕。送走所有黑道大佬後，綠蔭下的芭蕉抬起頭，遠觀四周，旋律則垂下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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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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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主宅的傭人剛傳訊息。他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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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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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剛收回手機，已經聽到芭蕉長嘆，跨步迎到黑亮的棺木前，「如果到時候他還是那樣子，我說什麼都會用俳句，讓他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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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亞里莎再回去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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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將打開棺木，旋律率先做了行動，而芭蕉知道她的嘗試意旨說服。同時，亞里莎也站到旋律身旁，兩身影隱沒在時光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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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蓋全然敞開的剎那，裡面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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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交往後，她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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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離不開他。他竟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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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隔間，他在手撐上身的狀態下昏睡，再次驚醒。緩緩升起額前碎髮，凹陷眼窩撐開，入眼的即是真空的床艙。與氣艙明亮的光線相對照，壁垣宛如棄置已久的遺跡，孤寂且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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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艙內，可疑紅潤依存雙頰，纖細脖頸由他母族的鎖骨鍊，點綴風情。軀體因保存技術完好如初，使他得以繞過議論跟世人眼光，繼續陪伴她。度過無數廉價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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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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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公司下屬的對話，從葬儀社奪過永久沉睡的少女，讓她端正躺在真空床，一切所知所感，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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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他甚至感知門外，旋律與亞里莎傳話，試圖穿透他的內心。他們的言語猶如清澈海浪，能夠安撫人心。卻同時，擁有侵蝕沙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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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崩壞一個，便鼓勵人們相信永恆，

建築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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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妮翁在一起的時光，

他獲得短暫的幸福。他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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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為了得到想要的，而必須犧牲非常重要的東西。這樣的人無法得到幸福。當立誓要復仇和失去尊嚴，他在往後的日子才意識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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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幸福和復仇，才無法相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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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失去這一生的摯愛，所以請酷拉皮卡先生，不要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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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亦是如此。

可亞里莎感同身受的真切，讓他只想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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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他再次從不舒適的坐姿，昏厥又清醒。寸步不離期間，隔間門外響起其他模糊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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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通知雷歐力。想不到你竟然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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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恰好我在附近。或許這不是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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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結束後，我會去買鎮上全部的巧克力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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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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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未對獎勵驚喜，沉吟半晌，「…等酷拉皮卡真正恢復，找回所有火紅眼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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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訝異他一派輕鬆回應，眼眶酸楚，「不過，我還是覺得現在比較好。」她沒注意他看過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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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酷拉皮卡肯振作，巧克力球甚至一切能買的東西，都還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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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陷入沈默，旋律最終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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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的神色刷上幾分平靜，留下瀟灑背影，「這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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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同伴之間，不需要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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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重啟，燈光伺探的程度依舊微弱。跟旋律談話的那個人，正步步朝酷拉皮卡走來。理所當然，後者什麼都沒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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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關在這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筆直的目光毫無猶豫，「我是帶著阿路加旅行，剛好經過這裡。喔對了，阿路加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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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慣穿著的兩件式上衣近來縮水，暗示年歲身軀的增長。柔軟的銀髮與面容，經過休息時間的梳洗，明亮乾淨。難法想像半年前，他還滿身污泥，在NGL和東果陀共和國，進行嚴峻的討伐戰鬥。雖然過程辛澀，奇犽·揍敵客知道一路來，他領悟什麼。份量其珍貴到，不包含摘除伊爾謎…他們在他腦袋插入的念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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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恐怕不會好奇。」奇犽闔上勾魂的桃花眼，闡述著恍如雲煙的往事，「沒錯，我沒有再跟小傑繼續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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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依舊未回頭，奇犽則默作是他傾聽的允諾。於是他逐一陳述從友克鑫分別後，與小傑遭遇的故事。他習慣保留，阿路加的存在讓他選擇性略過，小傑曾命在旦夕，他召喚拿尼加的事。其餘的，奇犽嘗試鉅細靡遺，面對和小傑爭吵的部分，他坦承過去是最輸不起的人。老為小傑的真情流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即使犧牲自己，也要保護好小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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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真正被小傑推開，他終於意識到以前的付出，引導小傑對他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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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真的氣壞了。只不過也想通了。我跟小傑，誰都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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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時光會重來，知道注定要離開彼此身邊，我還是會找小傑跟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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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幻影旅團活捉，試圖擋住信長的刀，讓小傑脫困；犧牲雙手也要幫他打倒磊札的時候；愛的渴望讓他把他和小傑，形容作光和影。總將自己列歸在這段關係中，最低的位置。只是這麼做並非為小傑著想。於是他想通了，他的離開不是怕會對他見死不救，是更在乎小傑、成全他，才必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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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落沒有這些經歷，連了解同伴的感覺都沒有，恐怕現在站在這裡，也會不知道該跟酷拉皮卡，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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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說好！我可不是什麼思春期的少年，以後別拿這個來取笑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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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張著虎牙，滿臉爬滿害臊，悠悠往前，清晰看見真空氣艙內，少女美麗的容貌。他不認識妮翁·諾斯拉，但心中仍由不得暗歎，她簡直真像睡覺了。似乎下一秒，她就會起身向他們微笑。當餘光落至酷拉皮卡的神態，眼神訝然後垂下，不知道該不該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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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好好道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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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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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似無的勸說，打開秘密迴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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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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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他想起回來的時刻，她站在玄關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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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酷拉皮卡，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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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臥房裡，她每每依偎在他的胸膛，陪他一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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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等的。等到酷拉皮卡把所有事情處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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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斷的過往片段席捲。三天三夜，沒有休止的精神，從未留下的一滴淚，終至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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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沒有久待，僅留下一道門縫。此後，通廊時不時傳出悲慟的哭聲。有人心照不宣繞道而行，也有親信待命，等待真正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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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個夜晚飛逝，酷拉皮卡出了隔間。他用僅存的精力向林聲交代些事，快速洗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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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他觀看她最後一眼，讓人關上棺木。既沒有留淚、沒有觸碰她可愛的臉龐。只有呆楞地凝望她被載上車，腦內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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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知道結局，只要是想要的，

就不會輕言放棄。所以才會想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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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依然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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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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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下午，林聲遞給他一張密密麻麻的文稿。他深鎖著眉頭，一臉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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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調查書…我想您或許，會想調查大小姐的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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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舊持續著，他仍為火紅眼四處奔波，對付人皮禽獸的手段漸漸如火純青。他並未像眾人所想，淪落嗜血瘋狂的怪物，卻也未能堅強到強顏歡笑，甚至做回獵人試驗時，將獵人視作初衷的自己。林聲提起是否向警方申請，調查妮翁的死因。他的雙目立刻流轉血腥色澤，直接在林聲面前奪過調查申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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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憤怒地點燃打火機，將之燃燒殆盡。林聲震驚之餘，低頭退下，再也沒提過調查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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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狀況不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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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諾斯拉家族紀念日，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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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部屬無心提起追思節日，酷拉皮卡垂首，停下翻閱資料夾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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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為死去的成員獻花。如果老闆現身，妮翁小姐肯定也會很高…啊！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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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酷拉皮卡直接朝他丟玻璃杯，儘管對方湊巧躲開，滿地的破璃碎片，與那雙紅眼睛的注視，眾人倍感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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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但凡屬下提議去墓前見妮翁，他會下意識怒瞪，再激烈點，會如追思節日那樣，往對方身上砸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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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別再老闆面前提起妮翁·諾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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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闆跟妮翁小姐，有什麼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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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別問了！當心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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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傳聞五花八門，卻像膽小的鼠竄，於他看不見聽不見的地方不逕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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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和她能再次相遇，

又會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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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是希望他能在她走後，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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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每次鑽進澄澈的藍眼珠，即綻放火紅眼，急速奪取他的生命。妮翁·諾斯拉，著實成為禁忌之名，而他開始對世事漠不關心。與旋律、芭蕉交談的次數，寥寥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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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人在地下室。但他心裡有事，所以心情很差，請盡可能不要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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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獵人協會的米才伊史多姆…你應該在找死去同胞的火紅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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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起，你必須謹慎選擇自己的每句措辭。這絕不是你們這些局外人能踏足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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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如平常出入地下室。聽見外頭叫囂的部下。貌似與人起爭執。未料，他和林聲調查多月，始終一無所獲的線索，亦如天上拋下來，改變他週遭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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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找到在暗網上傳火紅眼影片的持有者。持有者是卡金第四王子，傑利多尼希·回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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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攸關同胞的眼睛，他都要不擇手段。除了火紅眼，已沒有什麼契機，能夠激發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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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承認悲傷，只是停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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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米才伊史的要求，他開始著手進行前往暗黑大陸的準備。約好前往獵人協會中心的時間，米才直視他恢復原色的眼堵。回頭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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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乘上前往大陸的船，沒人百分百保證能夠活著回來。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告訴你這趟旅程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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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梗了梗，細嚼其意，擠兌出對方意料之外的神色，「謝謝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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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容如清澈流河的靜美。米才伊史多姆有一瞬，欲言又止。他則渾然不知自己是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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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卡金帝國的網站開始招募保鑣。旋律、芭蕉，試驗同期的忍者半藏，以及自己的師父全加入雇用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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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打算邀請奇犽，遭到對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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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有個不錯的人選。如果是她的話，我想更符合你所要的條件吧。」電話那頭的奇犽，眺望飛行船的蒼穹，旋即擺露罕見的菜色，「不過依你的個性，恐怕會跟比司吉起衝突吧！跟她相處有技巧，我雖然知道，但是覺得很噁心。要是你能做的話，就試試看吧。雖然真的很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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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清的”噁心”兩字，差點讓他苦笑不得。當他無言聽完所謂的訣竅，電話中的奇犽緘默須臾，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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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意已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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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一時沒回應，以為奇犽是針對雇用比司吉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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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打算去暗黑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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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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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也不是才剛認識你而已。」他聳聳肩，必然知道這是白問。何況此事又牽扯到火紅眼，「不過雷歐力應該也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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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正朝著當醫生這條路努力。」酷拉皮卡低笑附和，聲音分外柔和，「有他在，我才覺得輕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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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眯起眼兒適應烈陽，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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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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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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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什麼時候，雷歐力一定不會放著你不管。話說，你們是同部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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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跟他的任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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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雷歐力在身邊，你會好些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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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不要再說怕生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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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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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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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有他在，你覺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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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問話，酷拉皮卡選擇二次不語。經過上次的見面，奇犽正逐漸理解他的處境。兩人不約而同沉默，驗證他們曾擁有的體悟。至終，他沒有回答，匆匆掛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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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的兩個月，這裡就麻煩你了，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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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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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暗黑大陸的倒數計時，已剩一個月。他終究決定留名左右手，看管環繞火紅眼的地下室。明明再也沒有人，迎接他的歸來，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卻在請託對方時，壓抑的情緒多了釋放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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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林聲趁他思緒飄乎，喊道，「我知道這麼說，您肯定會生氣。但出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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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猶豫得令人好奇，酷拉皮卡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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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您是否見一見妮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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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切催毀他，無法得到幸福的，驅使他步步走向失控，卻又代表他曾擁有的美好可貴，如今，揭穿了他至所以答應前往暗黑大陸的隱因。並感受火紅眼，在生命來回穿插，並何等閃爍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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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再也沒有因為誰提起她，

感到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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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種種，他朝米才伊史多姆揚起的笑容，躲避奇犽於電話中的質問。抵達卡金王室指定的面試地點之際，他禁不住這份平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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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釋懷了。他的確，朝著釋懷的心境前行。哪怕這個原因多破爛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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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我，出生貧瘠。當時的我夢想得到的，就是富足高貴的奢侈生活。可是當我得知，即將面對的命運。心底湧出的，是無盡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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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自己的雇主是奧伊特王妃與第十四王子，他從震驚之餘，了然命運的齒輪，擁有著輪迴之力，唯有超越當時的處境，才能真正找回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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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貪婪的奧伊特王妃如此，妮翁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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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首次，學習什麼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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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放手的，

是對妮翁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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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促使他放手的，卻也說對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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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抱一抱我的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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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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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描繪菲麗的模樣，漸漸地，其他人影亦跟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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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班講師、律師、音樂家、投資家、牧師、醫生、詐欺犯…還有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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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利用威脅、欺騙、金錢交易奪回同胞的眼睛，他的內心就想缺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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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即將結束。

他將展開新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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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幾度認為，沒有人能迎接他，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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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充實他手掌的現在，

是愛與貪婪結合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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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保護她。就像昔日保護那名少女一樣。嗣後，他無需去寂靜的墓園。這些他不去深思，故意曖昧敷衍的問題，將不再令他不安，也不再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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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衝向生死未卜的旅程，

他想，他知道能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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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那，他們能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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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乍醒，向他伸出稚嫩的小手，

他釋然得回握她，輕盈的眼睫，如羽翼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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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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