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曖昧關係 III

「證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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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妥了。」芭蕉深吸一氣，強調，「據說在監管部門裡割腕自殺前，手還緊握十字練，看來很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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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將領帶扯得比平常鬆，平緩道，「跟桑托比說那家旅館的管理權，由他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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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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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聽證會經過三言兩語，正式了結。他和芭蕉從他出房門開始，完全進入工作模式，交代賭場事宜、打聽他家黑手黨動向，再也沒有猶豫，有的只有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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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他依舊從窒息的生活裡，

騰出一角放入某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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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早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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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昨晚，他感覺有什麼流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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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大廳門把前，柔軟女嗓音，傳入耳畔。他不假思索回盼，果然，那個女孩睜著圓潤如玉的眼眸，站在身後。像是本來在飯廳等候不成，狐疑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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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大小姐。今天我必須待在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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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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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快步，將手上的飯盒塞到他懷中。解釋她早打包好他的早飯。當酷拉皮卡泛眼打愣，妮翁毫無保留一點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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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的領帶沒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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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她更爲靠近，手自然而然爲他的領帶拉緊些。不容質疑的短頃，妮翁輕柔撫過布料，面頰微泛紅，只因為她亦感覺到酷拉皮卡直勾勾注視，以及他清新的呼吸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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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印入的，本該如履薄冰的臉，

如今散發一抹曖昧的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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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雙目交纏出的愛意，良好捕捉時間感和氛圍。遑論身邊人譬如芭蕉，乖巧地沈沒到厚重邊緣，自知不能介入。芭蕉甚懷疑，剛剛酷拉皮卡扯鬆領帶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誘這一刻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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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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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握過門把，戀棧般的凝視妮翁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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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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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吞噬她的身影前，簡單道別雖隱藏依依不捨，也性感暗示隔夜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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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今後，都可以像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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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思忖，一面坐到車後座，一面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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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妮翁羞澀，於他眼前成一個小女人，他的內心不自覺得柔軟起來。實不避諱，他極為享受，幾乎上癮。他有時也會訝異，究竟何時，他會在每一次掙扎、痛苦的階段，因她坦率、單純的表達，讓靈魂明白眷戀的味道。昨夜在房間，她居然由於他在吃醋，心生害羞，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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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僅僅是往漆黑龜裂的心瓣，

塗抹絲滑透明的膚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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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往慾望與節制，來回穿梭，

忍耐碰她的衝動。

萌生了，想好好珍惜的希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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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家的聽證會就在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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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駕駛的芭蕉稍微回頭，彷彿向他確認，默克·泰勒的動靜，是否會變更今天的行程。畢竟，尚且算盟友的泰勒大當家如果甦醒，禮尚往來，必須探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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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當然清楚，他話中含義。然而數天下來，他也未等到菲麗再來電，實情如何他一概不明。經過昨夜折騰，他口袋中的手機已轉成靜音。他接起電話，細碎溫和的音調，差點讓透過後車鏡觀察的芭蕉，誤以爲電話那頭是妮翁·諾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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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兩小時空擋，到訪泰勒家族大本營。除了他，攜伴者芭蕉亦站到鐵藝門外圍。巍峨高挺的宅院扶壁清楚劃分，現代建築與古典藝術的差別。別有意味地揭露，黑手黨世界的階級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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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者菲麗·泰勒，爲他們開門後，接過探望禮。她的氣色看來說不上好，可興許是默克甦醒，表情添了些微欣慰。他們跟循她的腳步，穿越明亮華麗的走道，經過粉刷蔚藍色的貴賓飯廳，即有歌德式藝術，巴洛克式風格設計，適當調整了莊嚴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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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感相稱默克·泰勒。哪怕他甦醒於臥床，支起上半身迎接他們，慣照一副正派凌然、豪邁不羈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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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可別亂來，乖乖待在床上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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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瞧！我女兒雖囉嗦但貼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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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菲麗無奈扶額，感到太陽穴凸起，酷拉皮卡為兩人的父女情深表現相同的欣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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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要和他單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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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旋即，默克收斂豪爽笑聲，對觀察入微的菲麗而言是種明透的命令。芭蕉也接獲酷拉皮卡眼神暗示後，紛紛退出主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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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令媛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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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克聞他先一步開口，頓了頓，「那孩子從小就沒有父母，我幾乎是身兼母職照顧到現在。她能那麼孝順，算我福氣不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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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悠悠注視，揣測他的立場而道，「她曾說自己是在一場車禍中被獲救，母親則死於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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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事發突然，母親都來不及救。」他鬆軟筋骨，仰靠床背，「我曾試圖找尋她母親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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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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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眸色陰黯。

恐怖的克制力維持他冷淡的神情，

極力避免鎖鏈鏗鏘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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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默克搖頭，表達”一無所獲”四字。闡述當初是別人搜獲，並非他本人到現場。曾打聽到名字，卻發現戶籍是買的。而持有原名的人，早在車禍前就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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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她的母親來自流星街。我家汶瓦也在那出生，所以也拜託他回流星街問問，但沒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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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奇。離奇到宇宙的天際去了。

然而反促成酷拉皮卡，鬆懈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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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商人的事，我聽說了。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想保護我女兒。雖然不知道理由，何況你跟諾斯拉家小姑娘的關係，應該不是我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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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頃，默克飄來的眼神，立即掐住他的思緒。光影濃淡適宜，讓彼此都能微妙地觀察，五官輪廓及變化。酷拉皮卡至終，選擇說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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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小姐，對我有不同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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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鎖眉心，語氣深長，「但你依然背叛我。一次是給她占卜文，一次是跟教宗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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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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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問，徹底締造矛盾，他自知若不慎言，怕是會默克正中凡斯·保羅的下懷。於是他將菲麗央求占卜文的經過一五一十解釋。與教宗的合作，他也盡可能分析彼時的混亂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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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無論選擇獲得教宗身邊更高的待遇，或是請求出席聽證會，皆在凡斯的設想範圍。差別僅在於損失多寡。倘若選擇前者，除了被混淆證人的問題，他或許會被深入調查，泰勒家族更可能缺席聽證會，而引來更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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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言，我是真心想保護她的。而我不處在奪取權位、危害您的任何立場。」他壓底嗓音，任憑陰翳打印半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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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在嘗試，用人的慾望到達真實。適當接近跟疏離他，才是我的想法。默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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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遠只為神祈禱。昔日夥伴、相同信仰的、沒有反對他的，一個接一個離開，但他依舊存活下來。因爲他永遠只為神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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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對妮翁·諾斯拉說過的，魔怔般想起。失去念能力的恥辱，從而掠奪他的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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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能說的只到這裡。祝您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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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克明白酷拉皮卡的顧慮，現在欠身的模樣足夠表明，他不願述說的企圖。他自知有什麼地方，肯定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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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是火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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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的步伐，跟隨弔詭的念，回盼。抑鬱且昏黃的光線，正嘲諷隱藏秘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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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邊數十年，那人的秘密，我永遠不會知道多少。你有意接近凡斯的目的，只是我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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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酷拉皮卡不得佩服他作為當家的直覺，老道經驗與觀察力，亦讓這人的智商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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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找，蘿蒂坎機密檔案館有希望。畢竟那是歷代教宗所有。並且嚴密警備，一律只有教宗能夠查閱、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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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予的消息，讓酷拉皮卡回憶密室的情報，需要兩滴不同人血液方能開啟的地方——位置八成就在那所檔案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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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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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晦地問，默克聽之其意，語帶保留道，「衝著你跟我女兒站同陣線，我才告訴你。火紅眼則是透過獵人委員會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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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不是只有我。菲麗，她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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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柔撫摸中庭迴廊上，一道拱券石壁。上面刻印兒時，她與貝伯特、汶瓦比較身高的痕跡。她浮現微笑，感謂時光飛逝，不禁讓人有些懷念。而這樣的日子，即將在之後，全然改變。一夕間，菲麗莫感微量頭暈，急忙扶助其一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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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首次了。照顧默克期間，這份頭痛感時而襲來，讓她浮躁。待痛楚飛過，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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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沒時間休息，太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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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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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輕微沙啞的男聲引起注意，她無需猜測即知身分。淺淡勾起的嘴角，笑意比前一秒飽滿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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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回想起小時候罷了。」而預料之中，酷拉皮卡的面容，同樣展露一抹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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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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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碰到他。已經請他先在車上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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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只有他和她，菲麗放鬆不少，「父親已經答應我，讓我接棒，不出幾星期，我就要坐上當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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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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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低眸，感受著泰勒家一切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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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菲麗的願望逐漸實現，

他應該為此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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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幸福嗎？再過不久，你所期望的都會成真，你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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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直盯酷拉皮卡的臉，似乎一問起她幸不幸福，他總是表現得認真且誠摯。她難免狐疑，又不假思索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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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畢竟是我要的，儘管這代價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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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沒了念能力的默克，被迫下位是順了凡斯教宗的意。即便是這樣，也唯有讓菲麗繼承，讓她提早知道這黑暗的世界，才能早一日脫離險境。酷拉皮卡清楚，她所言的代價為何，有些安慰性置，將雙放置菲麗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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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默克先生，你身邊還有夥伴，你不需要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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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認為你也是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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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挑眉晒笑著，故意問道。卻只見酷拉皮卡，臉色不對勁。她莫名感覺，心糾成一團，不明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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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我稱你做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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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樣。」他往前幾步，「跟你一樣，想起小時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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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說給我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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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認為他一定會說給她聽。事如預期，酷拉皮卡的確娓娓道來，從窟盧塔族到滅族前，與小夥伴派羅的點點滴滴，歡樂與悲傷寫出無盡的詩，觸動菲麗的心以及淚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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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奇不意落淚，酷拉皮卡著實震驚。

微張的唇瓣直至她擦拭眼眶，才收攏成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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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需要幫忙、需要夥伴，我隨時會在。」她再次重作堅強臉色，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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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之，接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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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幫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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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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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保密火紅眼的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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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頗訝異這份言謝，換上嫣然一笑，「父親告訴你了吧。這也沒什麼，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過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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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謝謝你，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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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摯眼神注視下，菲麗感到一陣暈眩，面向遠方好掩飾即將泛紅的兩頰。隨即，擒著他看不見的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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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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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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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想你怎會跟妮翁小姐走近。原來是為了火紅眼。因為她是人體收藏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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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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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你家小姐好像…不喜歡我。所以可能沒辦法，為你幫上忙。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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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放在心上…」安慰的語意，連他本人都不知道，是針對菲麗的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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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真的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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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暗自心喜，只因她的認知被驗證：他接近妮翁·諾斯拉的本意，絕無參雜情感。不存在、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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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是個貪婪，買下他同胞眼睛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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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意會她的話。他笑靨暗澹，眼盯菲麗傾瀉黑髮的背及回盼的，那張臉。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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