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三十題 - Day.3 夏與蟬與風鈴

一般人是什麼時候開始察覺夏天已經到來了呢？開始覺得沒有穿薄長袖的必要，還是沒有冷氣就難以入眠的夜晚，又或者是學生的福音——名為暑假的最大恩賜開始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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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一般都是從陽光開始耀眼的能把人逼起床，還有讓人想把頭髮一把剪掉的氣溫開始……雖然那頭長髮在幾個月前已經跟我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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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橘，這又是我一如既往，毫無改變的早晨……才怪！我翻下床，抱著可能半小時前就被我關掉的手機鬧鐘，只有這個時候我不想要迷糊的連這種時候都忘記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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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要出門的日子啊！雖然不是上學日，不過已經跟人有約了，我原本要早半小時起來化妝的……我翻下床，把床邊的水大口大口的沖進胃裡，接著衝向房外的浴室，大把大把的把水潑在自己臉上，試圖先讓自己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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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接在盥洗之後，我把衣櫃打開，挑了一件水色的連身裙後，很不優雅的穿上了它，接著做到梳妝台前，從底粉開始、防曬……最後用鑷子稍微拔掉一些亂長的眉毛，稍微有點痛的感覺這時候才讓我幾乎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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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完成！」咚咚咚的下了樓，看到了還坐在櫃台前面的媽媽，我們家是經營和服店的，購買跟出租都有。爸爸負責設計文樣還有跟廠商聯絡，媽媽負責坐櫃台記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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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囉。」揮著手，我隨著後頭傳來的路上小心一起出了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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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約好的地點……還有二十分鐘，搭上電車應該來得及。我穿著不適合奔跑的鞋子，向車站快速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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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今天，我不想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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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車上，我看著熟悉的景色像跑馬燈一樣快速往前刷過，唯一改變的大概也就只有河岸兩旁的櫻花早已連殘櫻都沒有剩下，只剩下初吐新芽的新綠默默的成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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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將一切隨著風捨棄後，再重新站起來的樣子，對於草木隨著四季更迭著的生活循環，我並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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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過秋天的外掃區還是饒過我吧，怎麼掃都掃不乾淨的感覺真的是地獄。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電車經過了平時就要下車的，我的學校位於的鄰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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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是身穿制服的日子就沒有在這裡下車的理由。往著窗外隱隱約約浮現出的，我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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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瞳孔，前些日子才剛剪成鮑伯頭的髮型，臉上畫著的粗糙妝容……雖然今天有嘗試畫得精緻一點，但是少了半小時只覺得是欲蓋彌彰。最後是身上的水色連身裙，因為是細肩帶的洋裝還特別穿了平時不會選擇的無肩帶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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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雖然我只是學著時尚雜誌開始打扮自己而已，終究不是專業……啊，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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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上月台，拂過耳際的風嗅起來有不同的氣味，今天目的地是郊外的庭園，雖說是這裡能稱上名勝的地方，可自己是一次也沒有去過……因為——麻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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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剩下五分鐘。確認完還有時間的我在月台上重新振奮起精神，但是在出票閘前還是先去了廁所一趟，確認自己的外觀沒有很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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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補妝之後，出了票閘，在約好的出口的地方，他就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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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讓紫菀等太久了！」我小跑向前，還在看著文庫本的他抬起頭，露出他最近才開始漸漸會展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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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拿著筆記本寫東西時，我觀察起了他的私服，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私下的裝扮——海色的外搭襯衫，黑色的長褲，能夠裝下素描本的側背包，很休閒卻又不隨便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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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同學今天有特別畫過妝對不對。』這是從「橘同學，早安」的下一頁上寫的字句，一戳就中的感覺讓我的雙頰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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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說我平常都沒有化妝就出門嗎？」我開玩笑的說著，看見他瘋狂搖頭極於否認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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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漂亮。』只有這幾個字的字跡，在偌大的紙頁上顯得有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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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你。」我踏上出口的樓梯，把自己的表情藏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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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後面跟著咚咚咚的腳步聲，隨後紫菀出現在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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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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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不會跟他說，我今天睡過頭的原因就跟要遠足的小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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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橘同學願意跟我出來。』紫菀這樣寫著，我只是搖搖手說了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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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庭園橫亙在眼前，會在假日出來的原因只是因為前幾天下課的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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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習慣這裡的生活了沒，問他有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問他平時的生活消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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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大概沒有問題；只要有筆記本的筆都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啊不過當然沒有辦法去卡拉OK唱歌；看書跟料理，在家裡幾乎只會做這兩件事；紫菀這麼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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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了私下會不會穿和服，被問了為什麼把那時候的長髮剪短，被問了鄰鎮有沒有好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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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特殊節日才會穿啦，簡單的浴衣穿起來也很麻煩的；為了重新出發；沒有什麼耶，因為我幾乎假日都在家裡玩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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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搭兩站之後那裡有個日式庭園喔，在我老家附近。」那時候，燈里走了過來。「雖然可能是個很無聊的地方啦，畢竟只是造景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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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末要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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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燈里搔搔太陽穴。「這禮拜我要去親戚的婚禮。」他慣性的聳聳肩，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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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同學呢，紫菀同學一個人去可能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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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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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橘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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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那樣高興的表情，又怎麼捨得拒絕呢。於是，日式庭園現在就在眼前綻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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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特別研究，不過這裡是以中心寺廟所興建起來的敷地，融合了禪宗、佛教與神道所創造出來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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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綠樹，假山與人造池塘，枯山水，石燈籠，在小說與漫畫以常見的景色一字排開，就好像置身在書中的世界之中，被震懾的心鼓動著，彷彿就恨著自己為什麼不能早點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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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園，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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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漂亮，我也是第一次來。」我轉頭看向他。「走吧，晚點人應該會開始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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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開腳步，水色的碎花洋裝與海色的襯衫步入了夏色的庭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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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時間？明明四周顯得相當的喧鬧，可就是覺得在這樣的情境之中才更顯得安靜，就像在森林中一樣……對，如同在密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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蓊鬱的樹海之下，木色的涼亭中，我與紫菀坐在這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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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光景，即使是人為營造的風景也好，過於溫柔與壯麗的景色橫亙交互，即使途中我沒有開口說話，紫菀也沒有筆談，也確實跟他度過了一段相當充實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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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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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鈴？」隨著清脆的聲音抬頭，掛在涼亭上緣的風鈴鳴動著，是個繪有竹子與金魚的，聽上去是玻璃材質的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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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懷念，老家的房間也有掛一個。』紫菀看著風鈴，露出了比起平時更加溫柔的微笑。『蟬鳴也是，雖然跟老家的聲音不一樣，但都一樣沒有讓人喘息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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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才有夏天的感覺？是這樣的說法嗎？」我一邊開口，自問自答般的話語乘著夏天的涼風，送往庭園的水池，映盪出些許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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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才說了出口。「還有祭典跟花火大會，這些感覺就是夏天的特產，一定要在暑假的時候參加一次，不然感覺暑假有種白放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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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也有祭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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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暑假快放完的時候。」我把背靠著椅背，想像著那時候的畫面。「在我那個城鎮，每年都會穿著浴衣去逛，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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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的邀請，讓紫菀似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我，又再次望向庭院，又看了回來，拿起筆記本，寫著什麼，又塗掉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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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在紙上磨擦的聲音，再加上蟬鳴的躁動，我重新看向這段不可思議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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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在寒冬之中取回了准考證，沒能問到名字的當天，多少還是有點失望與失落的——我甚至沒有辦法確定他是否被我影響到，我知道，大家為了應考付出了什麼，又犧牲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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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可是不惜跟家裡吵架，也一定要考上這裡的啊。對我來說，和服店的繼承什麼的，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我的選項之內啊。那時候媽媽夜叉般的臉孔到現在都還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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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教育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適合穿上和服的形象，出生在和服製家的女兒應該都是被這樣教育的吧？也因此，無論季節與溫度，我一直都是留著長髮，為了成為父母心目中的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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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爭執的過後，我立下了要考上比起模擬考模擬的落點還要高得多的學校，推掉了所有的娛樂活動，一直在玩的遊戲放了下來，手機的功能也只有聯絡與放集中精神的音樂這兩個功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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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因為太緊張而想確認准考證有沒有帶而導致它被風吹出去時，我的心臟想必在那時候肯定漏跳了幾拍；考上的同時，我剪去了作為枷鎖的頭髮，然後再一次遇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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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一直歉疚著，看到紫菀之後，那時沒能問到名字的他似乎那時就跟我遞下不能直接視得的緒帶，命運再一次把他帶到我面前，這一次，我想好好了解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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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贖罪嗎？我還不確定，對談、理解後，我似乎沒有辦法就這樣放著他不管，因為他是寧願把自己燒成灰燼，也會衝入火場救出寵物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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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的聲音停滯，我從思緒之中抬起頭，白色的紙頁上，黑色的鉛筆字跡擋住了紫菀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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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給橘同學添麻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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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很有他風格的回答，我再次不經意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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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次跟你出門都能被誇獎，我很樂意在電車站迎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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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看見紫菀的耳根開始發紅，他火速的收回筆記本，然後重新寫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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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橘同學的私服真的很可愛。』這一次，他依舊將自己的臉藏在筆記之後，啊……這本筆記是我買給他的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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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鳴唧唧，初夏的涼亭與鎮涼的微風拂過臉龐，嘗試帶走我逐漸累積起來的熱量，可惜卻似乎沒什麼用，看著那些文字，即使沒有聽見聲音，卻依舊讓人感到耳根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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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吵雜，無論是來自四周的蟬鳴、風鈴的清脆聲響，又或是我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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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只有衣服可愛。」我半開玩笑似的說，看著對方緊張的搖頭擺手否認，我忍著笑意，還是老實的道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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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小小的眼眸眨了眨，在慌張之後總算又露出了笑意。微微的彎起嘴角，白皙的貝齒微露，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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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瞬間，我才意識到我對紫菀的心情並不是愧疚，也不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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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在蟬鳴與銀鈴聲，還有躁亂的心跳中，還無法獲得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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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深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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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如既往的耀眼陽光刺激著眼簾，昨晚我沒有拉窗簾就直接入睡了嗎？疑問著，我發現手裡還握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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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聊到這麼晚啊……」抓抓頭，我看著昨天的對話內容，一張又一張的照片交換著，分享著在當時備受震撼而無法說出口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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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造景的感想，對於彼此衣著的看法，對於暑假的期待，以及跟紫菀對談免不了的——對彼此的感謝，他總是可以保持著禮貌卻又讓人不覺得距離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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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上學的日子，充分的起床時間在少了化細緻的妝之後，顯得有些時間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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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囉。」揮著手，身後今天傳來父親的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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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我以制服之姿踏入夏色與蟬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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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夏與蟬與風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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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因為有三十篇要寫，所以一直在腦中忍著「快告白RRR」「趕快寫告白出來RRRR紫菀醬！！！」「橘姐姐你倒是主動一點RRRRRR」的心情。

讓人家戀情開花的角色要從羽奈跟偶像小姐變成想要拴緊愛情機器的螺絲燈里了www

最後還是決定要讓劇情慢慢展開，慢慢布局最後不知道第幾天在讓他們兩個成為CP的模式了，然後會慢慢加入其他角色進來，理想情況我想寫到能有6個角色一起完成這樣的群像劇。

下一個問題就是時間軸我是不是跳得太快了www

還有個問題是我一直在嘗試不寫出苦大仇深的角色，但又希望角色塑造的足夠立體，這個可能是之後還要再練習的地方。起碼我在確認現在的三個角色都已經有一定的厚度在了，希望後期的角色豐度也能維持這樣或更好。

總之這次的企劃大概會走向青澀的，不確定性的，但是甜的要死毫無玻璃的系列，敬請安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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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連續寫了三天就想放棄了，我想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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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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