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寫作挑戰 - Day.16 於終將消逝的煙花之中

晚夏的斜陽中，傳來陣陣暮蟬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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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雙齒木屐在馬路上敲出讓人安心的穩定旋律，轉過頭，從堤防上眺望映照在河面的夕陽，在粼粼的波光之中，日光靜靜的將一切染上輝橙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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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平時不曾仔細下來欣賞的光景，但今天卻也不是在此駐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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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第一次對唯提出約會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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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跟書本毫無關係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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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忐忑不安地提出邀約時，唯爽朗的答應了這件事，到現在我都還是很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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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正在交往，但卻還是一直覺得比起我，唯應該更喜歡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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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就不用想那麼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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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過路口，看到了熟悉的房屋，而在大門口，唯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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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等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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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著氣，但話語卻在說到一半時變得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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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性，散發出唯絕不可能散發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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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長長的黑髮用髮簪簪起，暗系底色浴衣上綴著點點櫻瓣，典雅的，卻又不失那份親民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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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略施薄妝，無論是粉底還是腮紅，隱約的，散發出高領之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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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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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那位女性對我露出微笑，那是抹彷彿能將心臟麻痺的完美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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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好意思，請問唯在家嗎？」覺得疑惑的我最後還是用著敬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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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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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啦，連女朋友都認不出來太過分了。」一邊說著，她伸出手指抹掉自己眼角笑出來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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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朝我走了過來，似乎還不太習慣木屐，走得十分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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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不是還嫌我都不化妝，這次把很久沒穿的浴衣拿出來，還讓姊姊幫我上了妝喔。」唯慣性的想要自滿的挺起胸膛，但浴衣的拘束似乎不允許她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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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唯照顧好喔，她還不太習慣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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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女聲從樓上傳來，抬起頭，看見了一個跟唯長的很像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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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姊姊。我們家就我們兩個小孩而已。」唯在旁邊補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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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的。」看著站在陽台上的女性，我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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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出門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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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等不及般，唯拉起我的手，開始往門口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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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這樣會跌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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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門，我們就這樣不斷向前，直到染上了夕日色彩的河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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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住宅區，四周漸漸的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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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聽到我想化妝，說什麼都不肯讓我中途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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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兩人在河堤邊並排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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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聽到我要去花火大會，就說什麼都要我穿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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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著嘴抱怨著，我實在不忍心跟她說，我希望她每天都可以穿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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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很高興。」望著河堤邊逐漸下沉的夕陽，我繼續說著。「勉強自己化妝什麼的，其實都是在顧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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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牽著她的那隻手又握的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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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一開始也覺得，應該沒有人會喜歡我這種一天到晚都在看書，還土裡土氣的女生……」說著，她的頭垂了下來。「不過，我很高興能找到和我一樣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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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我當成怪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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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的視線不經意地對上，隨後同時綻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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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花火大會的會場時，夕陽已經完全沉進地平線下，只剩下一些晚霞還殘留在地平線那頭的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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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墜的時間越來越早，入夜的氣溫也比以往要來的涼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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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聞的話，或許還能嗅到一點秋天特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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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我與唯開始交往，體驗了數十年來不曾體驗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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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我們將一起跨過一個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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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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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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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坐在草地上，一個人胡思亂想時，從攤販那裡回來的唯，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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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往向夜空，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現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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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也是不在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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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邊坐下，她將肩膀靠向我，靜靜地吃著剛到手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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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發現，其實唯的肩膀比想像中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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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她的穿著寬鬆的衣服，就算兩人一起走路時，也會因為她比我稍微矮一些，根本就不會有讓肩膀彼此相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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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該說是浴衣的魅力嗎？從剛剛開始，我的視線就不斷的往她的後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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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無論是那種開襟的角度，還有那份平時被雪藏在黑髮下的白皙，都讓人不想就此離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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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卻聳聳肩，就像是毫不在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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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道光芒向上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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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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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亮黃色的火星飛濺，形成了亮黃色的圓圈，就像是在空中綻放出向日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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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不禁屏住呼吸，向上飛升炸裂的花火就是有這樣的震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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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眼睛有喘息的機會，各式各樣的煙火持續在空中炸裂開來，將最後的夏日幻想深深刻印進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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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夏日，卻因為與無法替代的人一同度過，黑白色的夏季也逐漸染上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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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不喜歡炎熱的夏季，但現在只希望在胸口萌燃著的熾熱憧憬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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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逐漸消逝在空中的錦冠菊，我感到彷彿能抓住些什麼的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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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描繪出的花火痕跡，我抬起頭，像是在虔誠祈禱般，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獨自的祈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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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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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在空中翩翩飛舞，宛若四散的花瓣般，那般美麗，卻又那般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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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怎麼祈求，花火終究會燃盡，花辮也終將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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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替代的夏日，就這麼在我的低語中迎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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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兩人默默的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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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過，能承受多長的沉默，決定了兩人的關係，但現在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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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或許有一部份，隨著花火就此消散也說不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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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是個非常適合在晚夏施放的大型藝術，在夏天的盡頭，在夏日的尾聲，在夏季的最終，或許盛燦開來的花火中，也乘載著大量的夏日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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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些終究會逝去。沒有人能留住時間，也不曾有人將季節封存下來，在流轉的時序中，無論多麼珍愛著夏日，無人能追上的光陰流轉之下，終究會被秋色所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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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此時，唯開了口。「不會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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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她，深邃的黑眸似乎將我的一切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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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聽到囉。畢竟就在你身邊嘛。」她把雙手彼此交疊，做出像是在祈禱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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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低下頭，沒想到會被她聽見。要是現在對著手鏡，恐怕會看到滿臉通紅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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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結束的。」她再重複一遍，同時牽住了我的手。「我自己也覺得，讓這樣的夏日就此消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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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了一會後，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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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一起經歷過的夏日會封存成回憶。」這次，她又綻放笑容。是抹若然花朵盛放時的微笑。「如果覺得可惜，我們還能繼續製造回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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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扳起手指，細細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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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冬天、春天，又再回到夏天。而在其他的季節中，又能一起創造出新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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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踮起腳尖，湊到了我的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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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會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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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語緩緩綻放，從耳根開始，酥麻的感覺逐漸浸染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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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繞到了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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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再次墊起腳尖，像是不准我逃避般，牽住的手掌放了開來，取而代之的是環住背部的兩道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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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的雙唇不由分說的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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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唇，感受到了不曾感受過的柔軟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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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柔軟的，只是接觸著，身體彷彿就像觸電般。比起耳語，要酥麻上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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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會，最後還是選擇回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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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想用全身去感受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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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那份溫度，亦或是那份氣味，接著吻，彷彿整個人都變得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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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溫度在相觸的唇中遊走，緊緊貼貼的身體，彷彿連心的距離也一並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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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天的尾聲，我得到了比起任何事物都還要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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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逐漸冷卻下來的氣溫中，兩人依舊牽著手，在漫長的河堤邊靜靜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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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隻木屐，兩雙跫音，配合著彼此的步調，敲出和諧的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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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卻覺得有點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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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開牽起的手，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並將雙手向後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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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習慣木屐，就應該早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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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步比起一開始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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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還是被發現啦。」她乾笑著，並看向自己的腳，被木屐的屐糸磨的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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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妳回去吧，再來就沒什麼人了，而且這樣下去，會起水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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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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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說什麼，唯脫下木屐後把它拎在手上，接著將身體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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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背上的唯，比想像中的還要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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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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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提到體重時，唯才像個普通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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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像中的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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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的回答後，只剩下我的足音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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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門口後，唯的姐姐已經在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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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這麼晚才把唯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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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唯放下後，不由分說的先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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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會不會，我就猜到唯應該不太習慣木屐，很謝謝你還把她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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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把頭湊了過來，故意用讓唯也聽得到的聲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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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啊，唯最近又胖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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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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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發疼的雙腳，唯衝上前，把姐姐從門口推入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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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就是這樣！非常謝謝你今天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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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關門前，唯依舊禮貌的道著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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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就讓我找一間有著秋天氣息的圖書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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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很輕易地做出了下次邀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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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拜託妳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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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關上的大門，我回憶著今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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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風中，意外的，我卻不覺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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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以後，會繼續製造的吧，屬於四季的回憶，每一年，每一年，在不同的季節中，在流轉的時序中，不斷締造出新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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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星空，我漸漸的開始期待秋季的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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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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