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的情人節賀文 - 章一

時序不斷流轉、前行，在深雪綿綿的冬季中呼出白煙，閉上眼時與深春的綠意道別，再次睜開眼時又沉浸在來自仲夏夜的夏日幻想之中，很快的秋季來臨了——最後，又再次回到冬日，周而復始，而她——始終伴隨在我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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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四日，對於全天下的男女來說或許是相當重要的一天吧，贈與什麼，期待回收些什麼，情感的交流，交換言語、心意，也可能不是用物品，而是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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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憧憬著的光景，曾經做過這樣甜得能長出螞蟻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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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我，是絕對不可能會知道，自己也是會有這樣一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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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那個在夏日的幻想中並沒有隨著煙花一同散去的美好倩影，現在穿著低針的栗色羊毛衫，縮在沙發上打著手機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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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爆死了……」這麼說完的她放下手機，對正在看書的我投出哀怨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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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打遊戲的習慣，一開始不太能理解用語還特地去學了一遍，如今已經知道爆死是什麼意思的我只能對她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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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不可能戰勝機率的。」放下手中的翻譯小說，我從文字間抬起頭來，卻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她早已靠了過來，是能夠感受到彼此吐息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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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麼？」原本也是書蟲的她並沒有太在意手遊的事，把注意力投設在金色燙邊的精巧書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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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充滿了食譜的翻譯小說。主角的母親是個愛料理的人，每一章節都是關於一道料理或者甜品的短篇故事，也有些是日記。」為了讓她也能看到裡面的內容，我把書攤在桌上。「話說回來，剛剛也有讀到，關於今天的特製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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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日期，唯轉過身去確認了日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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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情人節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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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雖然我是有沒有過都沒有差別的那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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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我也是。以前還巴不得去超商的每盒巧克力裡放上『我們分手吧』的紙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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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直氣壯地說著，雖然相處了一年多，有時候還是覺得她的某些發言與想法很容易造成嚴重的社會問題……雖然包括這一點內我也喜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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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做看嗎？」把書遞給了她，她輕柔的翻著紙頁，優雅的動作在看到食譜的瞬間垮了下來，換成一副嫌麻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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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給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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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應該是反過來才對……」將書接了回來，夾好書籤之後將書闔上，放到一旁的書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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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三餐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料理，因為我不想看到她上班回來還要趕著做菜的樣子，也剛好自己的工作是可以在家中處理完成的室內設計自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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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最後，像認命了一樣從桌邊站起身，穿起了外出用的衣服，也就是我們俗稱「人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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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回到家就會變成慵懶的米蟲，出去外面的時候就要把人皮給套好，這是來自她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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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出門囉，去買點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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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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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揮揮手，露出笑容的送我出家門。踏出玄關後，抬頭仰望，是一片澄澈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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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加點油繼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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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晚餐用的碗盤洗乾淨放到烘碗機後，再次打開了電磁爐，將平底鍋用小火預熱的同時，從袋子裡面拿出了只屬於秋冬季的甘美恩惠——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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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甜一點的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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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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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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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熟悉的三德刀，準備幫蘋果去皮的同時，又聽到了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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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用太甜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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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肥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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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嘿。」搔搔自己的頭後，她靠了過來。「一直以來回家之後就有你做的晚餐，很少像這樣看到你料理的畫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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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剛剛沒有去午睡的話就能看到晚餐秀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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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的休假想好好休息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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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嘗試使用香味叫妳起床而不是鬧鐘。」轉著蘋果，從上面開始一路慢慢將皮去下來。「還是妳要有媽媽味道的那種『吃飯啦！』也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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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那個還是饒了我吧。」稍稍瑟縮之後，又再次靠了過來。「你會切蘋果兔子嗎？連續劇或是漫畫常出現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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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蘋果切成八分之一，再從中間切出V字形之後把中間的皮削掉作出耳朵般的高低差，只是兔子的話還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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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如果是我大概會把它切成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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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得切成碎塊的。」把作為耳朵的皮去掉，再把整隻蘋果兔子剁成碎塊放到一旁的鋼盆裡，執行的同時還聽到來自耳邊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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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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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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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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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接受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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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等等就會變成很好吃的東西嘛，而且——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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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的眼神望了過來，僅僅一瞬間的接觸我便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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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等等我的手指可能就會因此濺血，那樣的殺傷力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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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平底鍋的溫度後丟了一塊奶油進去，在那溫和醇厚的香氣四散的同時，把切好的蘋果丁放進去，加兩小匙的砂糖與一瓶蓋的檸檬汁，用小火慢慢地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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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只看過一眼食譜耶。」此時，稍稍安分下來的她跑到了流理臺對面的餐桌，拉了椅子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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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菜就是化學反應啊，什麼時候要加熱，什麼時候要酸鹼中和，就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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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對一個文科生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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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放入了愛情就會變好吃啦。」用鍋鏟翻動著，同時為了不讓口水噴進去，我盡可能細語著。「因為是殺手鐧本來是不想說的這麼明白的，那可是最需要細心處理的食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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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也好，心意也罷，想傳達的話語也一樣，沒有細心呵護、照料，很快地便會腐敗、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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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沒有回聲，正覺得奇怪的我抬起頭，與她對上眼。只是這次，換她將頭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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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從臉頰上浮出的紅雲我並沒有看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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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糖煮蘋果的浮沫撈去，撒上些許肉桂粉開始收汁水的同時，打開烤箱預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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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預先從冷凍移至冷藏的酥皮拿出來，趁還硬著的時候切上斜的花刀，將煮至焦糖色的內餡舖上去，在酥皮邊上刷上蛋液後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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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這是烤箱預熱完成的聲音，將那一個包裹好的派放進去，按下了十二分鐘的計時器，關上爐門的那刻總算可以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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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子我來幫你洗吧。」唯靠了過來，戴上洗碗用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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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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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廚房，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拿出手機確認著之後工作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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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嗎？」不知何時，唯走了過來，用手巾將微濕的手腕輕輕擦乾。「抱歉，明明你累了還這樣折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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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難得才有休假的人說什麼呢。」關掉手機的螢幕後才發現，明明有計時器滴滴答答讀秒的聲音，卻感到比起平時都更加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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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比你辛苦啦……不過，你最近熬夜的次數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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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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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搖搖頭，染成栗色的馬尾一同舞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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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喔，只是……小小擔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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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份擔心的心情哽住喉嚨，本來想說出口的「沒事」只化成了毫無意義的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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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案子就得完成，這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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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這樣。」聽見那聲反駁，抬起頭後正好與那星眸對望著。「將理所當然的事理所當然的完成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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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小手擁了上來，這次是來自耳邊那有點讓人心裡發癢的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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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也好，料理也是，沒問題的，你已經很優秀了喔，是足以讓我在外自豪的伴侶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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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微微發熱，我輕輕地回擁，把心中那些沉重的事物捨棄掉後，呼出一口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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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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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千言萬語，還有那難以捉摸的心意，融入在這幾個短短的音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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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計時器鳴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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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作為禮物，將蘋果派拿出烤箱後，從烘碗機中抽出白色的四角瓷盤，在中間點上一滴草莓果醬後用湯匙的背面打散當作裝飾，將派對半切後互相依靠著，才連同叉子一起送上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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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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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啊，我就不用了，我不怎麼喜歡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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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才點了不怎麼甜的。」宛如早就將一切看破般，她露出小惡魔的微笑。「這個月你也很努力了，難過的事情也好，開心的事情也好，如果什麼都能一起分享的話我會很開心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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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擺盤用的那半塊用叉子叉起，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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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跟你一起吃的話，會變得更好吃的喔。所以我們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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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廚方拿了另一隻叉子，在惡魔的低語下換得了半塊的蘋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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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咬一口後，首先感受到的是酥皮的酥脆口感，再來是蘋果的果香，醇厚的氣味，不怎麼甜的特製之下反而更能感受到果實本身的香甜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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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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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組生的評價就只有這樣嗎？」不知怎地，我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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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理組生會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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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批乙酸乙酯的味道真的很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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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當我沒有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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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剛剛設定好的咖啡機也開始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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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喝咖啡嗎？晚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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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可可而已，覺得還挺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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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廚房，離開的時候手上多了兩只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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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不是在飲酒，我們依舊讓兩只杯子的杯緣輕輕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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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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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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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在室內散發的果香與可可香，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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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情的時候我會回三倍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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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不完三塊的蘋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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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正確來說是1.5塊喔，你只吃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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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看，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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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也能稍稍期待一下吧，無論是白情，或是往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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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嘆息，在依舊寒涼的二月夜裡，那份祈願緩緩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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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與她並肩走過的每一個四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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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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