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在英國居住兩年,期間一直維持半工讀的留學生涯。雖然生活勉強可維持,但也不會放過去任何旅行的時間,因為由英國出發到歐洲旅行實在比香港飛歐洲便宜得多。正當一月新年假期的時間,決定和朋友一同到愛爾蘭來一場冬季旅行。決定愛爾蘭的原因非常簡單,當時直飛往愛爾蘭的機票只需要二百五十元港幣,而且已包來回機票。這個價錢是畀我由屯門坐的士到機場還要便宜,並沒有猶疑的理由,我和朋友馬上買機票酒店準備一星期的行程。可是,我們沒有想到回國後即將迎來在英國最痛苦的兩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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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爾蘭的一星期我們吃得盡興玩得不亦樂乎,登機前一頓晚餐更以一打肥美的生蠔作結,為我們的旅程畫上完美句號。當飛機回到英國後,我們便馬上回到家中好好休息,收拾興奮的心情準備明天好好上班。可是,肚子忽然傳來劇痛,更開始食慾不振,上吐下瀉。所以我未能夠上課,更不能上班,站起來都覺得頭昏腦脹,雙腿發麻。原先我猜想是不是吃生蠔闖的禍,但我的朋友仍然精神奕奕,下課後更幫我帶回筆記再替我上班,所以看來我自身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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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著自己是食物中毒應該一兩天便自然好,可是兩天後突然發起高燒來,最令人憂心的是我喉嚨完全發不出聲音來,像有一把利刃貫穿一樣疼痛,加上頭顱內如千支針刺般劇烈的疼痛,以致眼眶內的淚水總是不由自主地流出。那時我真的以為自己永遠也說不出話,滿腦子都是最壞的情況,自己會不會因為這次疾病而客死異鄉。身處他鄉生病時最容易想起遠在香港的家人,想念生病時媽媽親手煲淡而無味但有營養的白粥,想念爸爸在我睡覺時預先買一打豬仔包給我吃藥前食,想念總是在我生病時在我面前吃麥當勞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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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早時分被身體的疼痛驚醒的我知道,我真的需要醫生。因為四肢發麻,我竭盡了全身力氣慢慢地爬到室友的床前輕輕怕醒她,我如喪屍憔悴的樣子嚇得她花容失色,但看清是我後馬上轉換成擔心的樣子。我在手機寫上叫她幫忙約醫生的短句,她便馬上幫忙拜託朋友載我到診所。從宿舍到診所的過程中,我竭力維持清醒盡力地把病徵打在手機上,預備給醫生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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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把我放在診所,等了約一小時後,終於和一位金髮實習醫生見面了。還記得當她見到我蒼白的面容,走路不穩的狀態,她眼神已經有一絲焦慮。因為當時正流行一種嚴重疾病稱中東呼吸綜合症,而病徵剛巧與我非常相似。進入診症室後我讓她看看手機內預備的講稿,細閱後她指未我拿起手來放在枱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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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內頓時有一絲恐懼,難道是要幫我打針嗎?竟然沒有提前詢問便打針?但結果出乎意料,她竟然把三隻手指輕放在我的脈搏位置上,細心地感覺我的脈搏跳動。如果她不是英國人,我一定以為自己在中醫診所。縱使我當時病得頭腦模糊,但仍然記得那一種稀奇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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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事情還沒有完結,把脈後她沉默地出了診症室,換來了診所的主任醫生。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但仍能感覺到當中的緊張感。主任醫生重新幫我診症一次後如釋重負,他輕鬆的對實習醫生講我只是普通肺部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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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結果看來如釋重負,但我並不覺得輕鬆了,因為這個結果我只是獲得了一瓶胃藥和一盒必理痛,最後還是持續地病了整整十四天才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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