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人的感覺都可以回憶重現,而屬於嗅覺的香氣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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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十四歲、於香港快越過青少年法定年齡的邊緣少女—雅(化名)嗅覺雖沒有警犬一樣靈,但她對香氣極敏感,甚至可稱之「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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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調香哪有出路!」雅的母親堅決反對雅拿起「調香師」這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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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出生於單親家庭,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是典型的世俗家長,所有上至雅能付費學習的,下至付費買工具等材料自學的技能,都必須跟金錢掛鉤。莫說上課學調香,單是上淘寳花一千元買最便宜的化學香水原料練習調香,在母親眼內都太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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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取得世界上最頂尖的調香學府ISIPCA的取錄,只要母親同意我去法國留學就行。」雅自小是乖乖牌學生,成績不錯,也自學法文並取得C1的程度,只是沒有太多化學或調香的知識,其實雅的取錄信也得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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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去吧,我沒那麼多錢供你去法國,你真要去就不要像個乞丐向我討錢!」母親的說話尖酸刻薄,但雅心痛、憤怒得來又無法反駁。雖然她一直有儲蓄的習慣,但她除了試圖向母親乞錢,憑一人之力連一絲能承擔昂貴的學費與生活費的希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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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念俱灰的雅,把自己反鎖在房間一邊啜泣一邊對一個志同道合的網友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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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法國於調香業界是享負盛名的國家,但如果真的負擔不起,不如先在香港上些調香課程吧。最近在香港韓式調香不是很紅嗎?我都有上過,也知道你鍾情於法式調香,但調香無分國界。」純粹喜歡調香的網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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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呢,調香無分國界,亦沒有奢侈或便宜之分,僅有主觀的「香」與「不香」。一直獨鍾於法式調香的雅,真的瞭解法式調香嗎?她又真的瞭解過韓式調香到一個程度是能說出自己相比韓式調香,更喜歡法式調香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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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總聽到人們說法式調香、韓式調香,也有人鍾情於日本香水,也看到近年來韓式調香課程的流行帶動了不少香港本土的新調香品牌。他們品牌的香水香嗎?香啊。但是,真的只有主觀的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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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支持香港手工香水品牌,但總覺得這些品牌仍差了點什麼。是什麼呢?思索良久,雅終於想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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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風格」,就是一聞便知道是屬於那個調香師,那個品牌,以至那個地方製作的香氣。雅要做的調香師,只要作品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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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平常經過香水店,都會嘗試聞一下不同的香水。聞到層次分明、優雅真實的香氣會想起法國香水;聞到櫻花香,會想起櫻花為國花的日本;聞到書香,會想起走文青路線的台灣⋯⋯那麼香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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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農業比較不發達,在外國買價值一百港元的天然精油,香港大概要五百港元,這也是在香港調香是個奢侈興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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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發現相比單純做一個調香師,她更想為香港創造出一些特色香氣。大概與櫻花香水同一原理,這世界本無櫻花香,但經過不同原液混合,便合成了大家平常喜歡那種甜美的櫻花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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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附近有一個香港本土的香薰品牌,最近推出了檸檬茶香水,要過去聞聞看嗎?」網友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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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很有香港特色的香,我一定要買一支支持支持。」雅毫不猶豫,富有香港特色的香氣,她當然感興趣了。如果香港人都不支持,就會更少人願意製造及發現香港的獨特香了。雅想好了,她想製造奶茶香、魚蛋香、煎雞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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