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站在課室的門口,盔甲踏出每一步,接觸地面的「咔嗒」聲都傳遍整個房間。在他面前,就連風聲都戛然而止。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TVdUvp5SO
「咔嗒——」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6RktEgngD
他的每一步,都讓房間內的所有人有了死亡更加接近自己的可怕感受。就連周圍的空氣也因為他的存在而扭曲。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HwIRwrd1M
躲在儲物櫃的人第一次遇上霸主,甚至沒有看見他的樣子就已經感受到他那氣息。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rDFAZcxDf
Mosley 趁著這片刻的寂靜,伸出手摸向 Ed 的腰間,迅速關掉了兩人的無線電,確保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但即使動作再輕微,她的手依然微微顫抖。感受到Ed的心跳,她知道對方很慌張。儘管她自己也沒有好得去哪裡。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ClaFOKMbf
隨著霸主向前走去,兩人終於從儲物櫃門的縫隙中看見了霸主的樣子: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kWWWRxRpm
身高比正常人高出半個頭,身形被一套通體金色的盔甲包裹著。盔甲上布滿了精緻的黑色浮雕,每一道紋路都像是刻進靈魂深處的詛咒。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LO7H54ViT
他的腳步沉穩有力,毫不擔心周圍有任何東西能夠傷害他。他的神情卻沒有因為自己的神之力量而有任何波動。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gGIeT95wr
沒有人看得見頭盔下的他到底是什麼表情,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或者感受到他的任何情緒。唯一感受到,就是那種詭異的窒息感。隨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進課室,眾人都感受到這種未曾體驗過的恐懼。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yIiFIdr66
任何的人,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壞人、無情的心理變態、甚至是邪教那種不可理喻的人,也總能找到某種驅使著他們的東西。但在兩人面前的霸主,完全是另一回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ewjVjr3hs
他的神情中既沒有貪婪、也沒有色慾、不像是在實現某種政治理想也不像是有任何信仰。甚至,兩人無法從他身上看出任何一點像是人的感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IOSSqaUd
有的只是某種他們說不上來的東西,像是某種不可理喻的怨恨,同時卻又有著另一種非人的冷漠。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dhi5wVvvN
Mosley 和 Ed 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臉。那頭盔下的黑暗,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光線在靠近時就會被吞噬。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6FZ2Atljp
這兩年來,他就是以這種樣子殺掉幾乎整個世界的所有人,毀掉所有人的一切。他毫不留情的殺掉每一個自己看見的人,甚至嬰兒、老弱婦孺等都不放過。還要無法看出他的任何一絲愧疚、也無從知曉他的感受。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iuE3Xm2jK
「霸主大人……」兩名士兵站在旁邊,原本還氣勢洶洶的他們,此刻卻像是兩隻垂頭喪氣的狗,語氣裡滿是畏懼和顫抖。
「我們……找到了您想找的兩個人。他們……他們就躲在這裡附近!我……我會替您找出來……」
「『大人』……果然這就是人類:就算我已經毀滅了你們所擁有的一切,只有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仍然會有人選擇跪在我面前。雖然我覺得真小人比偽君子要來的更好,至少你們還願意誠實面對自己的貪婪和自私。」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其中一名士兵的頸,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像個破爛玩具一般無情的舉起了。
「只可惜:我能感受到附近的一切生命體征,這裡附近除了你們外就沒有任何人了。」
「欸——」Mosley馬上捂住了Ed的嘴巴。
「他似乎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為什麼?」這個問題就連Mosley也無法解釋,但她也不打算質疑這可以救他們一命的狀況。
看著外面這令人呼吸困難的霸主,和因為他的一句話就陷入恐慌的士兵。他們都知道只需了解「他還未發現自己」這件事就足夠了。
「霸主大人……我們確實有看見兩個沒有倒計時的人跑進這裡!」
這句話嚇得Ed渾身發抖。此刻的他只想那士兵馬上閉上他的嘴,萬一他真的令霸主發現他們,他無法想象將會有多麼痛苦的下場降在他和Mosley身上。
而霸主看上去卻不以為然,他低下頭,將士兵重重的拍到墻上,右手仍然緊緊的掐住士兵的頸。
「既然如此,他們長什麼樣子?」霸主這樣一問,兩人馬上心慌了起來,甚至差點就全身一軟,從儲物櫃裡掉出來了。
「他們一個是橙色頭髮黃色挑染,髮色就像黃桃特飲的女孩。另一個就是暗棕色頭髮,樣子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男孩。」聽到士兵用「黃桃特飲」形容自己的髮色,Mosley差點就氣得要從儲物櫃奪門而出罵他一頓了,只是她的理智很好的阻止了她幹出什麼會害死自己和Ed的舉動。
霸主聽到後,只是說:
「所以說,我才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類——你們沒有見過我要找的那兩人,他們不是長這個樣子的。所以……」
霸主鬆開了自己的右手,那一名號角士兵馬上軟了下來,掉在地上乾咳。而霸主再一伸手,剩下那名士兵也被某種引力吸到了霸主的腳前。
下一秒,霸主的手上就已經放到了兩名士兵的頭上了:
「你們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去死吧……」
知道霸主想要幹什麼,兩人馬上想要拼命掙脫霸主的束縛!但已經太遲了……
下一秒,周圍的一切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聽到兩人痛苦的慘叫的一瞬間,一股暗紅色的詭異煙霧狀能量從霸主手心迸發而出!煙霧甚至形成了強烈的風壓,如同海嘯一樣席卷整條街道!
而被能量命中的瞬間,難以想象的痛苦和窒息感撕扯著兩人腦海的每一條神經!
「……」兩人用盡一切力量控制自己的嘴巴不發出慘叫聲,但他們的努力徒勞無功。隨著痛苦蔓延全身,甚至超越了世間一切包括生育在內的痛苦,兩人幾乎就要失去意識。
「我……為什麼我會……」兩人心底都在壓抑著一種衝動,他們不約而同的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憤怒。他們沒有人能夠解釋為什麼現在的自己會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異常憤怒,想要毀掉眼前的一切。
那股聲音仿佛在告訴著他們:只要選擇殺戮,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包括從這該死的痛苦中解脫。
他們在這股能量面前,如同被巨浪席捲的樹葉一樣無力。但就在他們將要散架並服從於那種聲音之際,兩人的背包都透出了一絲絲的藍色光芒。
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一種被什麼外殼包在其中的奇異感受。這溫暖的感覺讓他們再沒有感覺到能量的直接衝擊。雖然呼嘯的暗紅色煙霧仍從四方八面不斷衝擊包裹他們的外殼,但他們不再需要直接和那股足以撕毀一切的狂潮正面抵抗,那詭異的輕語也消失了。
情況就好比從無力抵禦海嘯敲打的落葉,變成了那股巨浪中漂浮著的求生艙裡的人。
「這是!」Mosley拼盡全力,打開了Ed的背包。就在拉鏈拉開的瞬間,他們看到了那閃閃發光的藍色裝置。
這件Selma交到他們手中的裝置,此刻正發出耀眼的光芒。兩人感覺到各自的裝置正在釋放一層飄散著的溫和能量。
更直接的說,就是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感覺到這裝置正在保護他們。Mosley一邊忍受著能量撞擊保護罩的感覺,一邊檢查著現實探測器的讀數。
她看見屏幕上的讀數從低的可怕的9不斷急升,變回30、43……最終穩定的在99到100中間不停跳動。就連她自己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發生。
在藍色裝置的保護下,兩人的腦海在同一時間衝破了暗紅能量的無序,窺見了某些在那能量下,更為純粹的東西。
「這是……嗚嗚嗚……」忍受著頭痛欲裂的感覺,兩人開始嘗試集中精神,觀察他們所窺見的東西。
他們的精神越加集中,裡面的東西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但正是因為那一切變得更為清晰可見,令人作嘔的腐爛惡臭、足以破壞耳膜的槍聲、爆炸聲與慘叫,還有那煉獄般的眼前也變得清晰起來。他們難以想象,假如沒有藍色裝置把那種類似心靈能量的暗紅色煙霧隔絕於外,被它們直接衝擊的下場會是如何。
他們強忍作嘔的衝動,嘗試理解那種正瘋狂竄進他們意識中,這段正在極速快進的片段。
「這到底是什麼!」
「這些片段……嗚啊!」他們用盡自己每一根神經,看清楚片段的內容。
他們看到了同一對與自己年齡相若的男女:在硝煙和慘叫、還有永不停止的槍聲和爆炸中,那對男女倒在血泊中。而兩人的雙手都在顫抖著,染滿鮮血。
未等他們理解其中內容,周圍一切就已經天翻地覆。這次,他們看見那兩人的餓殍——
只是他們嘗試伸出手的半秒,已經有無數影像閃過!
兩人看見這對少年少女的碎片,四散的碎片遍佈整條街道:
徹底氣化後,他們在地上的痕跡,這是他們生前最後的動作;
燒焦的殘骸,一切特徵早已無法辨認;
被槍殺的他們,身上滿是孔洞;
中毒而死的他們,他們紫黑的臉上掛著扭曲的痛苦表情;
死掉的男孩和女孩,女孩的臍帶和失血形成了一條紅色的溪流;
被畫面像捅進大腦的冰錐一樣翻攪的他們,無法理解這一切片段的意義。他們只看見了最為純粹的暴虐和惡意,在這種殘忍和野蠻面前他們甚至已經無法再感受到自己的身體。
隨著最後的洪流衝擊兩人全身,兩人眼前一黑……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7F0StJ81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