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的大魔王 - 第六章主啊，再給我一次機會 5/5

一處寬闊的私人豪宅裡，四周圍繞著高聳的鐵柵和莊嚴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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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本應是上流人士的居住地，只不過，此刻泳池旁的草地上卻有五、六個人影一動不動地躺著。他們手腳被五花大綁，眼睛被布條壟罩，就連嘴上都還黏著修理電器用的絕緣膠帶。

偌大的庭院時不時有微風吹過，恰好掩蓋住了孩子的哭聲。那些從房子裡被驅趕出來的人們，活像個被拋棄的人偶，只能在烈日的照耀下痛苦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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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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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的圖曼翹起雙腿，口中滿是不耐煩地吐出一口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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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輕挑起窗簾，午後的日光自然從窗外灑來，與搖盪的樹影一起，在大理石那光滑的地面上留下刺眼的斑痕。

寬敞又高挑的客廳中，除了中間的沙發外，還有三張風格迥異的椅子。它們皆圍繞著玻璃桌旁擺放，只是現在還有兩個位置尚未有人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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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孩子還活著，佳世小姐帶人暗中去監視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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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右手邊，一名穿著密不透風的黑色長袍，頭上還戴著山羊骸骨的男人沉口回道。或許是隔了一個東西的關係，他說起話來總有點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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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快叫泰勒把她帶回來——」

「她帶走的正是泰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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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忽然變得冷清，從門外經過的瑟琳娜面無表情掃了兩人一眼。隨後將懷裡的三瓶能量飲料擺在桌上，敷衍地掬完一躬後便走出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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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這傢伙是不是有病。」圖曼捏著額頭兩側的穴道，不禁低頭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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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瑟琳娜前腳剛剛踏出時，門口恰好走進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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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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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壓低聲音，掃了一眼周圍後，直接坐到了圖曼對面的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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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有人放鳥罷了......我們三個把事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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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喵了帕爾一眼，輕描淡寫地吐出最後一團白霧。接著發動能力將菸頭扭曲掐滅，把菸蒂丟進桌上的煙灰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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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路西法眼見最後一人到齊，隨即站起身子，將擺在桌上的地圖攤開。而圖曼見狀立即跟上他的動作，一邊將先前的重點大略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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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這幾天下來我們行蹤已經暴露。而且......佳世從Evo那得知，齊格打算在三天後發動屠魔令，把我們一鍋端了。」

「Evo呢？」

「那傢伙沒動作，估計早就期待我們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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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雙手插胸，沉默地看著地圖上大大小小的紅圈。似乎是察覺到圖曼想做的事，良久後他抬起頭，將冰冷的雙眼轉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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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還不分頭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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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又安靜了一會，只見路西法頂著那顆山羊的頭骨上下搖晃。奇怪的氣音從那骸骨下發出，他突然甩手拿起桌上的能量飲料。用手指將瓶口削去後，猛地朝嘴部的洞裡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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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撤離......利用我和露西的能力，可以同時封鎖金門和海灣大橋，以及附近的機場跟港口。我們只需待在防禦圈裡，將城市的平民當成人質，便能妨礙軍方進攻。

「倘若之後情況順利......順勢往南下突圍，一個月內可以控制半個州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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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曼冷靜地開口，手指在地圖上來回比劃。可忽然間，只見一團金黃的液體濺了過來，本用來比劃的手指頓時沾滿了能量飲料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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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他抖了一下，朝著天花板打了聲響嗝。

「如果不想被扭斷脖子，你等等最好留下來打掃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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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對眼前二人眨了眨眼，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原本嚴肅的場面瞬間令人語塞起來，不知道能接上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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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別想著利用我女兒，一旦她能力失控可比齊格麻煩。」

「放心吧，只需奪走命運之矛就行了——為了封印迴聲，對方肯定將它帶在身邊。不過那武器沒辦法被能力影響，大概會放在一些隱密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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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圖曼，你要派誰去找呢？」這時，沉默好一陣子的路西法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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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圖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有所指地瞥向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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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他會蠢到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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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帕爾這麼說，路西法跟在後面連忙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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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是Evo的圈套，萬一他跟齊格聯手，這次高機率會全滅喔......是全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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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臉龐貼向圖曼，骸骨上空洞般的雙眼直直盯著他。最後那四個字，還特地放慢速度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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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手倒無所謂，戒指在我們這裡。要是他們輕舉妄動，就發動創造的能力一一毀滅其它城市。」

「靠泰勒的傳送能力？」

「沒錯......無論是白宮，還是五角大樓，總共有33個區域在提前部屬的攻擊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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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圖曼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一下。而他右手仍纏著大片的繃帶，顯然是上次被虹明攻擊的傷口尚未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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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圖曼。戒指剛拿到不久吧，這麼快就會用了嗎？你好像比我想得還厲害——」見到對方沒被自己激怒，路西法繼續在旁邊唱反調。

「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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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對方做的決定後，帕爾安靜地往窗外看了一會。也許是想起了自己女兒的情況，他憂心的樣子還有些猶疑不定，似乎沒有打算支持同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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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試過了嗎？」

「......剛開始的確挺難，現在一天內頂多製造出六百克的物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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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圖曼將戴著戒指的左手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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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和白光從他的手邊竄出，交匯成一道刺眼的輪廓。在兩人注視下，一顆璀璨的多面晶體，慢慢從那空無一物的手心上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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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用能力將條件反轉後，那就是六百克的反物質了——」說著，圖曼反手拋下那閃爍七彩光芒的水晶，舉起桌上的能量飲料朝帕爾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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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這點......擺平其它國家可不是難題，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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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街燈下，一張面額十美元的紙鈔，被緩緩吞入販賣機的洞口裡。隨著顯示器亮起，赫辛掃了一眼貨架上的數字，來來回回戳了好幾下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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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悶響傳出，一瓶礦泉水和橘子口味的汽水從貨架上推落。除此之外，蘇打餅乾及海苔口味的洋芋片，也緊隨而至地向下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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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打算前一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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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辛轉過身子問，但沒發現半點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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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下，直到沉下腦袋，才發現身邊的虹明已經蹲下身子，正替自己拿出販賣機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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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在行動前，我會把這消息放出......」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將水和蘇打餅遞給對方。「畢竟敵人不必由我們出手，只要帶走戒指或迴聲其中之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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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辛呆呆地眨了眨眼，彷彿剛剛的話從他耳邊吹過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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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離開咖啡廳後，他們已經在路上討論了不少對策。除了談到之前那些襲擊的魔人外，還包括了當時能使用火焰能力的齊格和川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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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把事搞得「混亂」，是現在二人的目標。

除了借助其它勢力削弱兩邊的敵人，分裂雙方的勢力也是不錯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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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於虹明失去了戒指帶來的能力，所以眼下還得重新考量如何進攻、自保，以及克制敵人關鍵的能力。

此外，雖然制定起計畫，暫時還沒有太大的問題。但說到底還是讓人很難想像之後的他，到底要怎麼應付那些來歷不明的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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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眼前這傢伙——

要是沒穿上西裝外套，看起來就是天真無邪的可愛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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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明，這次敵人很危險......」

「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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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虹明只是單純地問著，但他一看見對方那盈盈秋水般的眼神，便不自覺把話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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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那傢伙說得有點道理。」赫辛扶了一下額頭，隨後匆匆接過對方手中的東西。「雖然我之前講過那些話，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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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本來就是我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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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明面無表情地開口，左手沉甸甸地抬起裝著紙傘的鐵箱，便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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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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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寞地走著，聲音很輕，彷彿隨意說了一句話。一不留神就被街上車水馬龍的喧囂聲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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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辛沒有第一時間跟上，而是望著他嬌小的背影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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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清楚知道，這次計劃兩人都可能有去無回。也許這件事對虹明而言非常重要，但也不值得把命給搭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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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眼前這人，總是不打算好好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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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對於從地獄中倖存下來的他而言，

那是完全理解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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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傢伙都變成了這副模樣，為何還拼命實現那些不可能的理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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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今天那個人說，你是因為過去某些事......逼不得已才變成魔物對吧。」

「......你知道了？」

「我耳朵很靈，能像蝙蝠一樣回聲定位喔——」他閉上雙眼，猶如精靈般的長耳刻意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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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虹明翩然轉身，鬢前那兩綹烏黑的髮束隨風揚起。他歪著腦袋，然而紫水晶般的眼眸，卻格外認真地注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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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辛，我是怪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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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來攘往的人群，漫不經心地從二人之間經過。遠去的步伐和車聲，模糊了這問題的重量，好似沉寂在一片充滿假象的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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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平靜的光景，是夢寐的歸宿、還是幻覺？

沒人知道，或許永遠沒有正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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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有些人披著人類的外表，卻藏著醜陋不堪的心；而有些人雖然帶著異樣的外表，卻嶄露出更加深刻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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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又怎樣，別為了這點小事就急著證明自己。

無論是人也好、怪物也罷，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最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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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片刻後，赫辛緩緩彎下膝蓋。

可當雙眼再次凝向對方時，卻浮現出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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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他語塞起來，因為眼前出現的正是自己還在集中營，尚未經歷換腦手術之前的樣子——正是自己，在做出後悔決定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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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該逝去的陰影，宛如死前的走馬燈一樣。

在搖晃不清的視野中，逐漸與那人的身形重疊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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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就說了，自己看重的是你的能力，而不是身分。這樣......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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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辛支支吾吾地說，瞳孔卻已飄向遠方。後半段的話戛然而止，他輕輕拍了一下對方肩膀，便低頭藏起面如死灰的臉龐，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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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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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輕巧的嘻笑聲從身後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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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明瞇起雙眼，潔白如玉的皓齒像是一彎月亮似。那釋懷而燦爛的笑靨，恰似一抹夏風拂面，猝不及防地融化了眼前之人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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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逝，除了封印迴聲外，不考慮別的方式嗎？」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KkNkMH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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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宇雙手插著口袋，望著幾十公尺外，在滑梯上玩耍的一群孩子。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jL60ZX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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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在公園附近的小徑上散著步。走在前方的川逝雖然步伐平穩，可目光卻保持垂下，像在思索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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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是讓她活著，還得犧牲八成無辜的人類唷。」他表情一沉，接著又作做地擺出淺笑。「難道你發現什麼方法，能讓那些人變成魔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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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傻了，讓那孩子吸收迴聲的能力，不就可以控制魔人的轉變？而且說到底......這世上唯一能殺死迴聲的，也只有身為魔物的他能做到——」

「是嗎？那你這大嘴巴，怎麼沒把這事說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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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反應，川逝的口氣突然毫無預兆地凌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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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你離Evo遠點，我很快就不是你的保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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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邊走，聲音平穩地像是沒有起伏的湖水，雖然看似寧靜，卻隨時可能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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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比想像還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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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宇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從對方異常的反應中，他早已意識到川逝並非和齊格一樣，是單純站在Evo的對立面。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WJAHLV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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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已經猜出對方在意的事，不過卻沒有打算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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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提出一勞永逸的方法，至於背後連帶的效應並非自己本意。先解決她失控的能力，剩下慢慢考慮不好嗎？」

「你確定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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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輛大型的黑色轎車朝路邊靠來。川逝緩緩轉身，眼神犀利的注視對方，並為其打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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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國家繼續把迴聲的能力，當作是某種權力結構的延伸。那麼放任Evo實現這愚蠢的計畫，才是最大的問題。

「所以啊，這根本不是解決問題......是徒增麻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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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宇默不吭聲地低下頭，過了幾秒後，才試探性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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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這世界改變？」

「我只知道沒有超能力，現在的人們也活得挺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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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川逝無形的威壓下，崔世宇沒有多說什麼，便彎下身子坐進車子裡。不過在對方將車門闔上前，他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內心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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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未來某天，迴聲的封印又解除了......到時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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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問題的川逝，身體不自覺地輕微搖晃。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u5OYqwsc

夜晚的涼風輕輕吹起他衣襟，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卻如磐石一般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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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重來幾次，我都會擔起這份重任——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一個......真正替她解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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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月夜下，一片落花在半空打著旋，

最後落到了某處靜謐的湖面上，掀起細小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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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捎來了一段訊息似，在水波底下漂浮的「迴聲」因此睜開雙眼。她緩緩抬起纖細的手臂，像是要抓住飄在頭頂的花瓣。微弱的月光從指縫之間穿過，照亮她殷切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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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安靜無聲，偶爾有幾隻魚從旁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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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了世界，卻被世界拋棄的女孩，此刻正疲憊不堪地躺在湖底。宛如陷入深淵一般，孤單而徬徨無助。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ejxpH5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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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需要重來幾次，需要花上多長的時間......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wXbERFtq

為了拯救這個世界，她依舊會選擇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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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能解開答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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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明......那是你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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