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的大魔王 - 第五章海馬成長痛 3/3

先利用複製人把所有抹消能力解除，再把它變成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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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對我發動抹消能力的，就再也不是「喬治」這人，

而是已經變成「魔物」的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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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本體的喬治（擁有抹消能力的魔人），就無法透過同一種方式，解開複製魔物施加在我身上的能力。而傳送能力和複製能力，也將因為抹消的效果發動，在短時間內無法對這一目標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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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隱形」和「傳送」那兩人打算湊在一起。不過那樣就會暴露出位置，而我就有機會派赫辛滅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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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像駭客入侵電腦啊。」隨口感嘆一句，我走出漆黑的煙霧。一手持刀，大搖大擺從兩個複製人身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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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我能提前一步得知攻擊的動機。所以一直以來，都認為只要不發動攻擊就不會被識破。透過這種方式，在自己身邊布置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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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們不知道的是——我早就破解了隱身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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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整個過程中，自己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去觀察，哪些「黑塊」的殺意是始終存在，並維持一致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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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吧、複製的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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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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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無聲無息，我雙手舉刀，俐落地將眼前之人的腦袋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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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反抗的聲音都沒有，那瞪大的雙瞳，彷彿在表達自己陷入了幻覺。還沒從被殺死的事實緩過來，他便見到自己的軀體僵硬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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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該名魔人死亡，「轟隆！」城裡無數被能力製造出的複製物，便在原地引爆。化作點點火光，照亮夜晚空曠無人的街市。

跟隨在我身後，長得和水母一樣的透明魔物隨之湮滅。因此抹消能力為自己帶來的隱身效果，也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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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先跑吧——」我看了一眼對方的屍體。趁現在一團亂，本打算趕緊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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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個瘦小的身影，卻冷不防地出現在了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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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名紮著麻花辮的女孩。

而她，正跪坐在剛剛魔人死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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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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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剛剛屋子裡的......

複製人？不對。那魔人已經死亡了，剛被我斬殺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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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她、不要猶豫！」如雷貫耳的嘶吼，從50米外傳開。當我將瞳孔凝去，赫辛高大的身影正矗在路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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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指令是如此簡潔、如此清晰。

而他斷裂的手臂、滿臉是血的樣子，更是為這句話增添不少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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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的腦袋不知為何地，在這關鍵停下了運轉。就連胸膛，也暫時忘記怎麼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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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她。」我舉起雙指，短短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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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看見女孩出現的一瞬間，我馬上就理解了當下的情況。畢竟那群魔人的心思，跟過去不擇手段的自己如出一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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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想在第一時間承認，承認現在的自己和過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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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怎麼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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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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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重力以女孩為中心擴散，堅固的路面頓時掀起一股破碎的漣漪。彷彿一頭大象從空中跳下，壓著自己沉入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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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胃中翻湧的鮮血堵在嘴裡，堵住氣管。我無法呼吸，而且一點也吐不出來，像是被扼住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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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沒有影響，是一開始內外條件調換的範圍效果。

他、十分肯定我會往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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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嘔——」力量再次增強，宛如液壓機一樣擠壓我的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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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止擴散能力中的持續效果，只有一種方式。

那便是改變擴散的「狀態」，使其衰變成一次性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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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搶在能力生效前，用血液把孩子殺了。原本擴散的效果，就會變為操控範圍中所有生物的記憶。之後自己再狠下心來，將女孩變成魔物——那些傢伙即使想再發動能力也沒有機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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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殺意傳來開始，有將近7秒的時間可以考慮。

為什麼我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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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樣還死不了。」那頭髮蓬鬆的大叔蹲在女孩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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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雲淡風輕地用一隻手，搓揉孩子的頭髮。動作嫻熟地像是老父親一樣，絲毫不顧倒在地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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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不錯——現在、來玩木頭人吧，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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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對那孩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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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感受到壓在身上的重力消失。出於本能，我試圖撐起身體反抗。「嘶！」可一用力，鮮血卻源源不斷地從手臂上的繃帶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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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撕裂的痛苦，從肌肉深處向外蔓延。明明是朝著上方發力，卻感覺像是有另一個人用同樣的力道，朝下拉扯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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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玩過木頭人嗎。」他低下頭，冷酷的聲音中帶些嘲諷。「真沒教養，你跟毫無理智的野獸......果然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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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耍些小聰明，真以為自己能和別人平起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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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緩緩走來。隨後撩起遮蓋眼睛的頭髮，低下脖子，用毛骨悚然的目光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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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天能逃出來，單純只是僥倖。

如果連這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只能說你是一個自大且不切實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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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將那些話聽進去，而是思考對手展示的能力。「嗚哈......」隨後強忍著劇痛，抽動起控制手指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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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那相反的力道，在手指上撕開出傷口。

或許......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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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流出的血液浸濕戒指，一顆錐狀的尖石猛地從碎開的地表噴出。剎時，他整個人驚得彈起身子，猝不及防將雙手擋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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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火花在他臉上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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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後弓，腳步踉蹌地退了一步。然而幾秒過去，「——真可惜。」煙塵中卻傳來一聲低語。本就不抱太多希望的偷襲，不出所料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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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不屑，甩了甩染血的左手。剛剛那下攻擊雖然打穿手掌，但在命中的一瞬間，就被對方使用能力反彈到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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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把映瑾的戒指還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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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從兜裡取出一張手帕。隔著那布料，稍微用點力，便成功將我手上染血的戒指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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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媽媽的名子，是七年前那群魔人嗎......？為什麼要拿走戒指，他們跟希摩耶又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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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露西。我想把報告寫得簡短一些——」那男人對著對講機另一端說著。隨後轉過身，從菸盒中叼起一根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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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傷的我，疲憊地躺在一塊塊碎石上。在冉冉上升的濃煙與橘紅火光中，仰望黑夜。

周圍建築物上的狙擊手，還有埋伏在其它地方的士兵與偵查兵，一個接一個被能力轉移過來。寬敞的路中，沒過多久就被一道道黑影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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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面，和那天帕爾闖進我家，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自己，再次被人拿槍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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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對希摩耶做什麼？」或許是他同伴解除了能力，我發現自己終於能發出聲音。

「唔？你跟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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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豪不在意地拖了一下時間，故意朝我吐出一大團難聞的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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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配提起她的名子。」說完，那人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抵在我的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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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希摩耶分開那一天，我明明答應過了自己......如果還能再來一次的話。一定要拚盡全力，將阻擋的事物推翻。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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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麼，我又對自己食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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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突然，冰冷的感覺從額頭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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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還沒睜開眼皮，便感受道疾馳的涼風從身旁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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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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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辛用僅剩的一隻手將我緊緊擄在懷裡，在空中高速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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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敵人解開了能力，不然根本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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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著氣，鮮血和汗水不停滴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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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手吧，我已經是個屍體了——」

「閉嘴、這筆帳......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你給我好好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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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虹明，

這是你自己選的路，說什麼都不能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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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傢伙們還在努力不是嗎？就連咖啡廳裡那些平凡的人，也還正在為了生活而拚波著，沒有人......會甘願放棄自己的理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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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偉大夢想之人，絕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怯步——區區挫折、區區一點犧牲，這都不足以打倒你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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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替母親報仇，為了當年那些因你死去的人；為了自己改變世界的夢想，更是為了再次見到希摩耶一面。

無論天秤的另一端擺放著什麼，無論軌道的另一側放了多少人命。你都不應該在這裡死去，不應該在這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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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證明夢想的重量，犧牲一些人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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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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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笑了一下，用能力控制赫辛的意識，令他拋下自己。此時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在能力的作用下，如同沾滿汙水的抹布被人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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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空中回頭，愣愣地望著我墜落的身影。平時總是愛冷嘲熱諷的赫辛，這次竟然一句話也沒說，興許是一言難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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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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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起來很蠢......突然間我意識到，

在落到地面的那一刻，人生就真的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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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嗎？多少有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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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錯，我區分不出到底該站在理想還是現實那邊。明明沒有能力兼顧，卻還妄圖證明自己是個會做出正確選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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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就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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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最後一刻能守住當時給自己訂下的底線。

感覺......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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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我總算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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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向西沉下，天色從褐紅變成了暗灰色。

時針總算走到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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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切，就好似發生很多事一樣。卻也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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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看、流星！」不過，一個年幼的小男孩卻將手指朝天空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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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奪人耳目的紅光划開天際，將空中厚重的烏雲切成兩半。以極其詭異的速度，朝著城市的方向逼近。

不僅如此，當那東西經過大概十秒之後。位於地面的人們，皆聽到了一陣刺耳的咆哮，及宛如戰鬥機的音爆聲，彷彿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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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曼、有東西來了......」露西按下對講機，語氣不安地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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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鳥兒飛到一半，忽地停在她的頭髮上。

此刻從栗翅鷹眼中反射出來的，那一道火紅身影正漸漸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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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一顆毀滅世界的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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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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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東西抵達郊區上空時，下一秒，牠猛地撐開山岳般的巨口。黑暗從那深淵中噴湧而出，彷彿要將所有生靈吞噬、要把美好的事物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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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風、停止了喧囂。那些抬頭仰望的人們，那些緊縮的瞳孔，將見證到人生當中最恐怖，也是最後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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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一天，你被別人發現了魔人的身分。為了活下去，你不得不向全世界反抗。只有這麼做，才能實現自己未來訂下的目標還有夢想。

如果真發生這種事......虹明，你覺得一個偉大的夢想，值多少人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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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你會為了自己，而殺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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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談和呼吸被迫中斷，刺眼的白光以閃電般的速度，吞噬黑夜。高樓的輪廓、平房的陰影、街道的痕跡，在剎那間被高溫融化成模糊抽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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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沖天，沙塵如海浪般翻湧。即使離了十幾公里也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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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濃煙散去，前陣子發生的種種，彷彿被神明給一手抹去。眾人所在之地，只留下一個無比巨大的坑洞，而洞裡也僅剩下一片片廢墟與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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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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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牆壁倒塌的聲音，打破空氣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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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廢墟之中爬出的，是近乎化成焦炭的魔物。牠焦黑的軀體佈滿裂痕，在釋放完自身所有的力量後，終究不堪重負地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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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魔物的軀體裡，卻鑽出了一道十分嬌小的身影。那是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四左右的孩子，他全身帶著些許白色的蠶絲，像是蝴蝶一樣破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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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潔白如玉的小腳，踩在溫熱的地面上。

他像是第一次感受到痛感一般，緩緩撐開了天使一般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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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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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遠處，透過能力倖存下來的赫辛，恰好撞見了這一畫面。他不禁撐大了嘴，一臉不可置信地目睹眼前詭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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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子——我的名子，叫虹明。」那孩子面無表情，用手指比著自己，還以一道稚嫩且模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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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辛面前，全身赤裸的虹明，不僅有著一襲覆蓋全身的長髮。在見到來者之後，原本宛如紫水晶般的眼眸，也頓時染上了紅寶石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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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的五官本就細膩，輪廓和外表也比女生還要柔美。但原先剪了一頭短髮，整日死氣沉沉的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引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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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風吹來，當那細長且帶有些許粉色的髮絲揚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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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睜眼而睡眼矇矓的模樣，那愚蠢而顯得有些天真浪漫的樣子——那美麗中又不失可愛的臉龐。他與女孩相比，竟然......更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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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赫辛愣在原地，深吸一口氣，用手遮掩住驚訝過度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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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抬起頭來，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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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雞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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