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的大魔王 - 第二章致命的孩子 4/5

「是嗎，果然還是這樣——」她垂下頭，聲音低沉而含糊地說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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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在自言自語般，希摩耶的臉上，突然掛著難以捉摸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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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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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意料外的回應，我臉上的表情立刻緊張地凝固。明明已經反覆考慮了好幾遍，做了那麼多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還是說服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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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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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手臂，試圖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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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自己心慌意亂的剎那，希摩耶身體迅速向前一靠，雙手緊緊抱住了我的脖子。嘴裡剛呼出一口熱氣，便抬頭朝自己嘴唇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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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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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發生得太猝不及防。

我不自覺瞪大雙眼，聲音卻卡在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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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混合水果的酸甜及生啤酒的香味，伴隨溫熱的氣息和潮濕的觸感，正強硬地撐開雙唇，不停湧入口中。我的大腦停止運轉，四肢像被石化一樣做不出其它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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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們......一起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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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慢睜開撫媚的眼眸，小聲地說。溫暖的濕氣仍殘留在彼此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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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摩耶雙手一推，自己僵硬的身板順勢向後傾倒。我剛緊繃地抬起脖子，她便帶著愁苦的笑容爬了上來，像夾心餅乾那樣把我擠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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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咦？」

「今天就要滿十八了吧。」她偷喝一口我的啤酒，可能是為了壯膽。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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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為什麼？

事情怎麼會突然朝這裡發展，我還沒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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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到了、壓到了！別坐在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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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是你先不講理的。」她將雙手壓在兩側，帶著微醺的臉龐在我耳邊輕聲細語。「不是叫我自私一點嗎？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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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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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不行。

但好像、不應該是在這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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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形同手無縛雞之力的羔羊，絲毫沒有抵抗的餘地。只能認命地閉上雙眼，將腦袋調轉到電視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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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摩耶的手指貼著我的胸口，經過脖子，最後停在耳畔上，微微用力捏了一下。痛感傳來，我下意識地閉緊雙眼，全身期待又害怕地顫抖。不知為何，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戲弄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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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當她俯下身，又輕輕朝我被捏紅的耳朵吹一口涼氣時——

這種感覺就像......要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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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明，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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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希摩耶輕輕將額頭低下。與尚未緩過神來的自己，緊緊貼攏，雙手捧著我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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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要再想其他事情，想我一個人......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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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上的翅膀向外展開，銀中帶黑的髮絲垂下，洗髮水的香氣撲面而來。棕黑的羽翼包覆在我的耳朵旁邊，宛若隔絕外界的簾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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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世界，頓時剩下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孔。

恍惚間，便被吸引得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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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著她，默默點了下頭。「我答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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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希摩耶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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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不想再思考其它事了。可以的話，我希望能找個休息的地方，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從這世界中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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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我就不必想起別人，別人也不需要再想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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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為過去的事情贖罪，也不用再為生活戰戰兢兢。當一切都與自己脫離關係，應該就能安穩地度過餘生......體會真正自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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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起來很自私。

但我本就與他們不同，我是魔人的孩子......是魔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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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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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不是好人。所以就拋下一切，趁今晚和希摩耶一起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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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是我的歸屬。

從今往後，眼中的世界只要有她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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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突然，門口處傳來一道巨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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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瓦斯洩氣引發的爆炸一樣。震波經由沙發傳至背部，心跳因此跟著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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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爆炸——

這聲音、是外面的鐵門被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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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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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了一跳，從我身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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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破門、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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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吧......剛剛不是沒有任何動作嗎。連附近的住戶都沒撤離，這群人怎麼會如此貿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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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今天那魔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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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群瘋子！

不能這樣，硬要選在這種奇怪的時間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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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還沒做好準備，聲音再次發出。內側的大門如同紙片一般，被他們暴力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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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放眼望去，卻遲遲沒有一人出現在前方。這些人在看見我的一瞬間，反而都躲到兩側的牆壁後方，自己只能透過地上的倒影來確認他們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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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反光鏡......

希摩耶有被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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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降，放過我吧。」深吸一口氣，我拖起圓桌旁邊的椅子。不過，右手卻放在身後，暗中製造出無色無形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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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拖動椅子產生的噪音，在安靜的氛圍下顯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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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其拉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後，我慢慢將雙手放在膝上，朝空蕩的大門擺出端正的坐姿。過沒多久，他們立刻舉槍從門外瞄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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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個紅點，黏到了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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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舉高，留在原地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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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指令從覓不透風的頭盔下發出，他們整齊一排站在炸開的大門外。興許是擔心受能力影響，即便全副武裝，也沒人踩進室內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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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人在哪？讓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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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那人咄咄逼人地問著，而我刻意轉了一下眼睛，拖好幾秒才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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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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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最後方的兩人在聽見後，先是交頭接耳一陣子，又向對講機竊竊私語起來。其中一人在得到他們隊長的同意後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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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在頭後面，慢慢走出來、不准用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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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槍口的注視下，我沒去抵抗，而是小心翼翼遵照他們的指示。每當自己向前踏出一步，那群人也同樣保持相對的距離，往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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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我走出大門的那一刻，

身後死角卻衝出一人，向前用力將我推到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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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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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喝一聲，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重重踩了一下我的膝窩後，緊接著死死將我壓在冰冷的磁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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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組、開始進入排查。」那隊長瞟了我一眼。再次向對講機回報一句，便領著其它人一起進入我家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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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隊伍裡的其中一人，從腰帶上掏出了一根長桿狀的金屬儀器。可就在他撥下那儀器底部開關的瞬間，那東西立刻發出刺耳的鳴笛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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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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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只聽見「噹啷」的聲音跟著傳出，那鐵製的工具被逕直摔在了地上。本該進入門內的所有人立即調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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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埋伏！」最前面那人大喊。

趁著身邊軍人的分神之際，我抬頭撞了一下對方的下顎，接著迅速用雙手撐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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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設想中，他們不會給我任何反抗的機會。為了自身安全......或許會馬上扣下扳機把我打成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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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些傢伙，從頭到尾都沒把我們當成「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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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發動能力、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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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預料一樣，攻擊慾望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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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後續行動也在自己預料之中。兩者條件達成，只剩下最後欺騙對手用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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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搶在他們扣下扳機前，我用力拍下雙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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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爆發，宛如一道無形的漣漪將時間停滯。他們在精神最緊繃的一瞬間，被迫停下除生理反應外的所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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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才是我真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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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隆。」在場士兵齊齊倒下，彷彿意識被粗暴地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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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直身板，獨自一人站在原地，雙眼無神地環顧周圍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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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呢。」稍微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這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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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群對付魔人的部隊，總是帶著攝像頭行動。為了防止能力曝光，我不得已只好選擇風險較高，但相對隱密的方式放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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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即便這麼做，正常的日子還是被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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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下一波增援很快會抵達，要帶走這些人質嗎？

以防萬一，先拿走對講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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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該死。」就在自己絞盡腦汁思考到一半時，強烈又危險的預感從腦中作響。我扶著額頭，冷冷咋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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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車站那會感受到的幾乎一模一樣，那個魔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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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次接一次，震耳欲聾的撞擊撼動整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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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塵從裂開的天花板上灑落，鋼筋在震動之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牆角用來擺放碗盤的櫥櫃，還有電視機也不出意外地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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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擊穿透我的身體，彷彿大樓在下一秒就要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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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傢伙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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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一想，這些人即使有證據，也根本沒辦法確認希摩耶的身分。如果他今天沒來到這裡，沒有來見我，這一切破事都不會發生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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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挑這時候......

這七年來，我明明那麼努力、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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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我有所預料地慢慢退後一步。

成堆的混凝土和鋼筋向下墜落，將門口失去意識的那群軍人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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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強勁的風壓接續從大洞中灌出，後方陽台的玻璃門在狂風擠壓下，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隨著「嘩啦」的脆響如雨點般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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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片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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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蒼白的身影直直從上方落下，雙腳剛站穩，舉起手刀便朝自己的方向衝來。

見狀，我快速朝後躲避，右手順勢抬起椅子想擋下對方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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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陣劇烈的衝擊從木椅上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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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傳來一陣酥麻，我的身體快速朝後飛出，撞穿房間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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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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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錯了......這是剪切力，或是定向輸出的壓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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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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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晃晃地站起，此刻大量的沙塵隨風匯聚至身前。隱隱之中，我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又一次快速朝自己的方向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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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情急之下，我將手掌拍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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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銳利的黑色棘刺從混凝土中彈出，猶如巨蟒衝破煙幕，將後方那道身影的雙腿洞穿。可僅僅片刻，腦中突變的殺意令自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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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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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樓裡有魔人啊！」在煙塵之中，一個男人重重地摔至自己身前。他在地上掙扎地朝我爬來，下半身正不停流淌著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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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隔壁的鄰居丟過來，這傢伙跑去哪了？

這裡都是塵土，我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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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靠牆壁，憑藉自身對環境的記憶，快速朝希摩耶躲藏的位置移動。同時藉由提前的魔力標記，抬手操控剛剛散布在空氣中的細小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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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大量的黑色粒子憑空冒出，狹小的走道內頓時充滿黑色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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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以為這樣能延緩對方攻勢時，

下一秒，左側的水泥牆忽然像瀑布一樣崩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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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出於防備，我下意識朝那方向看去。一剎那，只見黑影填滿了自己的視線。還沒做出抵抗，對方的拳頭便重重地印在我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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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手下留情嗎，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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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傳來一陣劇烈的嗡鳴，頓時間只感覺到天旋地轉。「咚隆！」正面吃下那一拳，我順勢撞破了門板進入到房間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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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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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摩耶翻開用來躲藏的棉被，從床上飛過來後，驚慌失措地蹲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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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咳咳、沒事。」我乾嘔了一下，剛剛那一拳讓自己依舊有些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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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分散的魔力也遮不住他的眼睛？不對，他剛剛站在了沒有煙霧的死角，這樣反而限制了自己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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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奇怪，剛剛敵意感知竟然沒起作用。

——對方下意識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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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演齣戲。」我借希摩耶的肩膀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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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掛著盆栽的牆壁瞬間坍塌，化作漫天的沙塵。兩秒之後，這些雜亂無序的砂石被一股更強勁的氣流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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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月光穿射進來，那高大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一動不動地矗在身前不遠處。宛若石雕一般莊嚴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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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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