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的大魔王草稿 - 第七章不革命前夜 1/2

（各位觀眾早安，您現在收聽的是《晨間時事速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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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主播凱倫·洛伊。由於兩周前鳳凰城發生了一起重大恐怖襲擊事件，今日中午參眾兩院將召開聯席會議，再次就《魔人安全法案》和有關近期魔人的對策方針展開激烈討論。

隨著近期的危機升級，國會內部的分歧也愈發明顯。到底聯邦政府會選擇加強對魔人的監管，還是將其納入戰略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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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內容請鎖定今日中午的報導，我們將持續為您帶來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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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0日，週日。上午8點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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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胎在地面擦出一聲短促的煞車聲。

位於南舊金山郊區的公園旁，一輛不起眼的橙黃色計程車微微一晃，在路邊悄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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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擋風玻璃，斜照在司機略顯疲態的臉龐。他隨手關上收音機，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了幾下睡眼惺忪的眼睛。左手扶著座椅，朝後方兩位乘客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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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不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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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辛雙指夾著紙鈔，在對方開口前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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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右側的虹明一語不發，只是默默將頭上的帽簷壓下。他的目光冷峻，似乎正透過車窗細細打量外面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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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謝謝！」那名司機愣了一下，隨即帶著討好的笑意接過。對於眼前兩人一路上似乎有些怪異的舉止，也沒打算多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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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咚的一聲闔上，一下車，兩人悶不吭聲地走到後車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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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一紅一藍的方形保溫袋後，他們來回左顧右盼，好似蓄謀已久似。沒有多做停留，便筆直朝前方公園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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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意外少呢。」戴上之前買的墨鏡後，虹明左右環顧了一圈寬闊的草坪。

「假日誰他媽那麼早起床......早餐吃了嗎？」

「啊、忘了。」

「剛離開機場時多買了一份，拿去墊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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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一半，赫辛低頭翻找起肩上的紅色保溫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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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把裝在紙袋裡的燻雞潛艇堡拿出時，走在前面的虹明突然停下了腳步。赫辛沉吟片刻，神色淡然地順他視線望去，發現對方目光正聚焦在不遠處的鴿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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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順便野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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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食物，虹明緩緩屈膝坐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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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從容而平靜，從肩上保溫袋裡取出提前處理過的麵包。隨著吐司袋上的封口打開，一股異樣的花香旋即朝周圍擴散，空氣頓時漾起淡淡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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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到香氣的鴿群立即有了反應，一邊轉頭，一邊跳著聚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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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虹明嘗試撕下一小片淡粉色的吐司，並丟向其中一隻鴿子。那啄下吐司的鴿子沒過幾秒，便因為血液的效果而被控制，一動不動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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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著。」見能力生效，他繼續低下腦袋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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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在手中撕下一半的吐司，丟在剛剛被控制的鴿子面前。而那鴿子隨即順從地動了起來，將剩下的吐司叼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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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嗎，喂囉？」赫辛低頭瞥了對方一眼，同時一手抽開綁著袋子的繩結。由於少了一隻手的關係，他那袋吐司是提前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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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吐司丟出去前，赫辛的目光仍不時掃向路邊慢跑或遛狗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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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或許是喂鴿子的行為在旁人眼裡顯得平平無奇，再加上兩人看起來只是父親帶著女兒出來玩耍，因此到現在還尚未有人留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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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喂七隻就好......」他將另一片吐司一點點撕開，又朝其中一隻鴿子丟去。「超過劑量可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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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破解概念抹消的方式，放鴿子身上能用？」

「不知道，失敗也沒關係——只是好在之前自己有把破解的方法複製到你腦中，否則應該沒辦法那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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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的「咕咕」聲，圍著兩人不間斷發出。他們索然無味地吃著從速食店買來的早餐，每咬上一口，就順手將一小塊麵包丟到鴿子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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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裡的土司和嘴裡的麵包，都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消失。整個過程顯得單調又沉悶，看起來像是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這裡做的無意義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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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少......根本吃不飽。」忽然，虹明低聲嘟囔一句，將吃完的紙袋對折握在手上。「——感覺自己最近食量變大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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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有家不錯的三明治店，等等九點才開。」

「去嗎？」

「不去我提幹嘛......幾年前我經過舊金山時在那裡吃過一次，對當地人而言算是名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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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隨著虹明拋下手中最後一片吐司，他輕輕拍了拍屁股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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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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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輕聲落下，原本聚集在他身前的鴿群彷彿收到某種指示。一雙又一雙黑白相間的翅膀立刻拍打起空氣，發出沉穩又緊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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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風掃開的灰色塵霾，轉眼便朝天空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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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時間還早......就先躲一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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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舉雙臂，朝天空用力伸著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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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緩緩朝小徑深處離去。

在沒人注意的角落，一高一矮的背影，最終隱沒在了搖曳的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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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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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酒店走廊中，瑟琳娜著急地敲了兩下身前的門扉。雖然剛剛魔人們聚集在此處的早會已經結束一陣子，她還是有些戰戰兢兢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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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門沒有鎖。」房裡傳來一聲低沉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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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同意，她臉色凝重地推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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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光穿過一整面寬敞的落地窗，乍地照亮黯淡冷清的會客廳。此刻，兩個被逆光勾勒出的身影正偎在窗旁，猶如雕像般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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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小鬼和他同伴進入警戒範圍——就在大概十分鐘前，我們位置可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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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曼回過頭，表情明顯愣了一下。默默將手裡茶杯放在身旁的矮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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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幸代......是內鬼。」突然間，露西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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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圖曼接下來卻表現得像是不出所料般，態度平淡地詢問起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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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琳娜，那傢伙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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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在五角大廈裡面——」聽到圖曼問起，她將雙手擺在其中一隻眼前，比出取景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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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模糊的畫面從那圍出的框中顯現，而這便是瑟琳娜用來追蹤敵人的能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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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而言，凡是接觸過的物體，都能成為「監視」能力標記的對象。受到影響的目標，不僅會暴露出周遭視野及聲音。且瑟琳娜還能透過取景框的能力，像攝像頭一樣查看目標過去周圍的景象及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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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或許圖曼已經料到佳世可能背叛，於是在前陣子不久，便提前派了瑟琳娜監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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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還活著嗎？」

「......他人在俄羅斯境內，正持續轉移希摩耶的位置。現在除了帕爾和我們能掌握他們位置外，其他人還不清楚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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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泰勒並不在佳世身邊，圖曼沉下目光，捏著自己的臉頰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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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來那傢伙前幾天聯絡泰勒，大概是為了『借走』傳送的能力。或許他們私底下有所聯繫，盡量留意會比較好——」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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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瑟琳娜看向框中畫面的眼神變得凜然。

而就在片刻的靜默之後，她聲音低沉又急促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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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她、正在面見E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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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出口，圖曼臉上的表情瞬間怔住，彷彿被一道驚雷打中。然而相比被自己人背叛而感到憤怒，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更多是困惑和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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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三人沉默不語而氣氛凝固的當下。遠方卻突兀地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氣泡紙被人擠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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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頓時，圖曼神色緊繃地往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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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縷燃燒的黑煙，正從百米外的樓頂大洞中湧出。膨脹的濃塵如同蛟龍般朝著天空攀去，並在陣陣海風之中翻騰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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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眾人反應，窗外便接著飛來一群密密麻麻的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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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群？」

「不對、那是魔物！」意識到剛剛另一棟大樓的情況，圖曼整個人向後倒退，將露西連同輪椅拉向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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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鳥群中央的一隻野鴿陡然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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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自牠眼珠深處擴散，原本瘦長的鳥喙逐漸裂開，生長出無數細密的牙齒。與此同時，周圍的鳥群像是著了魔般，一隻接一隻迅速朝著牠不斷暴漲的身子嵌入、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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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落下，窗外的光線頃刻被巨大的雙翼遮蔽。待到牠出現在眾人眼前，已然完全脫離鴿子的模樣，就連體型都暴漲成跟卡車不相上下的龐然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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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啊——」牠懸在窗前，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低吼。彷彿要將會客廳裡的所有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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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整面厚實的落地窗在衝擊之下轟然爆裂。無數鋒利的玻璃如彈片般四處飛濺，於半空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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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圖曼面不改色地甩出左手。一顆漆黑的圓球飛速彈開身前的碎片，順著他食指的方向，直朝那襲來的魔物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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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被擊中的灰色怪鳥劇烈震顫，軀體僵硬地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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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要墜出大樓的那一刻，牠突然用鳥喙死死的刺入牆面邊緣。並在短暫的掙扎後再次拍打翅膀，試圖衝向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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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一個小洞卻猝不及防地從牠腹部中央冒出。那洞口呈反向的漩渦狀漸漸擴張，將牠身上的血肉朝外撐開。還沒等牠發出一絲哀號，便見到牠的身子彷彿氣球一般，由裡到外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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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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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魔物煙消雲散，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的紙片正從空中緩緩飄落。剎那間，圖曼與瑟琳娜相視一眼，而她很快明白對方想表達的意思，於是便再次擺出取景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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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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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瑟琳娜檢查完後，那張紙條已經落到地上好一陣子。但由於不清楚對方會使出何種手段，再加上虹明的能力是極其危險的條件必殺型，因此圖曼仍舊保持謹慎的心態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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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子仔細檢查，隱約察覺到寫有字跡的那一面被壓在底下。對此，他並未直接伸手，而是小心翼翼地用能力吹起紙條，避免直接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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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紙條被輕輕翻轉之後，上面一行小字立刻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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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watching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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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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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紙片上寫的內容之後，他微微頓了一下，接著打自心底露出不屑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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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撤退嗎？」

「不，沒必要。畢竟佳世那混蛋幫了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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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曼語氣淡然，轉過身後盯著對方下達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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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琳娜，按原定計畫......你和其它人留下來保護露西。不准正面交火，利用奧西斯的抹消能力躲好就行。」

「不解決那兩人？」

「那小鬼沒有戒指，頂多製造幾隻魔物罷了。憑他這年紀，我實在不認為能掀起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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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曼輕嘆一口氣，隨即邁步經過兩人。

可正當他準備從大門離開時，從剛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露西，忽然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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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曼，經過上次交戰......他們大概已經破解了抹消能力。由於不確定那兩人會不會和齊格聯手，萬一虹明把方法告訴對方，我們會陷入很大的麻煩。

「此外，他身邊擁有瞬移能力的敵人非常危險。如果放任對方進攻，這次在資訊對等的情況下......可能再多人也攔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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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露西的話後，圖曼站在門前微微回頭，神色晦暗且不發一語。

不過就在這短暫地僵持下，瑟琳娜緩緩嚥下一口唾沫，輕咳一聲率先打破這片壓抑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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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穩當的方法......解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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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轉眼，沉悶的巨響再次從城市中央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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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混凝土與磚瓦成片從高處脫落，如淒厲的暴雨似直墜而下。被砸中的街道上揚起陣陣塵埃，碎屑四濺，並在柏油路表面留下一道道粉白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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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是爆炸！」

「快跑......！別待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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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群眾驚恐地抬頭張望，紛紛朝遠處跑離。不到數秒，好幾輛停放在路邊的車輛便旋即被落石砸中，發出「匡噹」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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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幹——」對向車道上，一輛疾駛而來的計程車左右晃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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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司機見此情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瞪大眼睛，雙手緊繃地握緊方向盤，接著在本能地驅使下猛踩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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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搞什麼！」後排乘客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向前一栽，額頭重重撞上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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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皺緊眉毛，低吼一聲後，摀著額頭直起身子。不過，正當他準備破口大罵時，憤怒的面孔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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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媽是怎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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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擋視野的砂塵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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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計程車內的兩人，還未從陣陣爆炸聲中緩過神來。可他們卻像是發現了一幅更驚人的光景似，正不約而同地透過前方的玻璃，望向遠處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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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十分鐘前......舊金山田德隆區附近——」某處基地中，一名士兵闖進臨時會議室內，氣喘吁吁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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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了。」川逝淡定地看著對方。

「公園裡的鴿群集體變成魔物，或許是被魔人控制，牠們正集體撞向大樓，並且爆炸引發了數起火災.......除此之外，魔人方提前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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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聽完這些話，他呆呆地眨了幾下眼。隨後一邊用手指捏著下巴，一邊意味深長地盯著坐在正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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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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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格僅是淡淡應了一句，左半邊的臉頰便燃起黑紅色的火焰。整個人宛若從地獄歸來魔鬼似，他扶著桌子起身，立刻朝在場眾人喊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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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目標只有一個——把迴聲從這世上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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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1點04分，一級屠魔令的申請資料遞交於聯邦政府。

十分鐘後，總統頒布緊急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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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屬於美國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的三角洲部隊，以及第一與第二異能者隊伍，在接收到指令後，於11點15分從洛杉磯空軍基地出發，前往舊金山國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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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目標現場出現了預料之外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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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天黑了？」一道陰影壓過眾人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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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驟然黯淡，明亮的白晝彷彿被調低了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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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匆忙的行人接二連三停下步伐，原本急促的腳步聲消失在了街道間。然而仰望天空的群眾，像是看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驚愕地張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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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光？」

「那不會是......鏡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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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高空之上悄無聲息地蔓延出和鏡子一樣的光滑區塊。等到眾人察覺時，那東西早已覆蓋了大半個天空，就連高掛的太陽也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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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反射的光線彎曲出一些幅度。

只見那片區域開始加速擴散，像是要掉下來一般，逐漸勾勒出穹頂般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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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眼尖的人們透過鏡面的光澤，赫然發現白雲之中，藏有整座城市的倒影。樓房顛倒懸掛、街道漂浮不定，彷彿在天空之上還存在另一片倒映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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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從外界拉遠來看。被「反轉」能力所觸及的空間，此時正宛如一攤流動的水銀似，沿著無形的球體快速滑落。而整座城市的影子，也終將在不久之後，被這一顆直徑超過5公里的巨大球體給徹底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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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某處公路的出口，一台橙黃色的計程車飛快地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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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路面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昏暗，正當車內的人心有餘悸地回首望去。才發現在身後不到一百公尺的地方，已然降下一道類似於山壁般，龐大且近乎垂直的反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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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差點要被關進去了。」

「老兄，那是顆球嗎？停一下、我想看看那是什麼鬼——」

「欸，別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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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車上的兩人，還沉浸在死裡逃生中的情緒。車上原本因為信號不良而中斷的電台，傳出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噪音，像是被某種外力給強行干擾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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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隨著他們離球體外圍越遠，那令人不安的雜聲也越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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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全體美利堅合眾國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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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將代表全體魔人，宣佈於8月20日中午12點之前封鎖舊金山地區。屆時周邊區域將無法出入，通訊方式也會受到嚴格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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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對於所有無辜遭受牽連的民眾們，我方深表遺憾。由於政府暗中用盡手段脅迫無數魔人，阻絕一切和平溝通的機會。在種種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被迫採取激進的決定，藉由此次行動換取世界各國重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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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晚22點前，我方要求聯邦政府割讓加利福尼亞、內華達、猶他，以及亞利桑那四州。如有任何異議或交涉需求，請上述各州及聯邦政府派遣兩名最高層級代表，於金門大橋的碉角堡進行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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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限在晚間20點之前，請勿帶上任何武裝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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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過了時間仍無人回應，或有人試圖在這段期間製造不必要的衝突，那麼我方將直接對首都發動毀滅性的打擊。並且此後每隔三小時，還會再針對各地重要機構，陸續發起同樣的遠程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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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挑戰我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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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目的並非製造衝突，而是為了創造所有族群都能穩定共榮的國家。魔人與人類之間並無差異，我們生來不是物品、不是國家追求權力的方式，更不會是被任何人利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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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期盼理智的各位能摒棄過往成見，協手抵抗現有不合理的體制，

共同創造出更利於文明發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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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為我方代表魔人全體，向美利堅合眾國的宣戰聲明——

望諸位作出明智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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