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而生 - 第九.二章再見了！

兩人爭執過後已經連續三天沒見過對方了，他們兩人都刻意的避開對方。秋陽是想先開口道歉，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算開口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那天說的話是有點過了，在不知不覺中傷了向華的心，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要碰觸到他父母親的事，他就無法冷靜，那是他的逆鱗。尤其是他父親的事，那對他而言只有永無止境的傷痛。

向華看著操場上的學生正在佈置後天要舉辦的畢業典禮。今天趙捷告訴她要學期末了，後天的畢業典禮上順便幫她舉辦歡送會。

對呀！她就只待到這學期就結束了，她老早就忘了這件事，要不是今天趙捷提醒她，她還不知道而傻傻地待下去。結束這學期，也就表示她的實習生涯也結束，她可以回去原來的學校教書。

結束了嗎！向華看著在操場上追逐夕陽餘暉的學生。

晚上向華徘徊在窗戶前，她覺得她不能再和秋陽繼續這樣冷戰下去，這樣她會直接待到離開的那一天，到最後他們兩個連說再見的機會也沒有。

而秋陽也是注視著窗戶，他看得見女孩在房裡來回踱步。她在猶豫嗎？正當秋陽提起勇氣準備打開窗戶時，房門響起了敲門聲。

「秋陽，你在嗎？」紀平很著急的敲秋陽房門。

秋陽打開了門。「什麼事，二叔。」他看見紀平和一些鄉民一臉慌張。

「你清保叔、忠伯和老陳他們一群人現在在衛生所，吳醫生說是食物中毒，要我們趕快往鎮上醫院送。」

「好，那我們快去。」就這樣秋陽、紀平和一群鄉民快步地往衛生所移動。

在隔壁聽到聲響的向華，她趕緊衝到門外，看見李奶奶和子皓倚在門口。

「怎麼回事？隔壁來了一堆人嗎？」向華問。

「聽說好像是清保和老忠他們一群人食物中毒，現在老紀他們要將清保他們往鎮上醫院送。」李奶奶說。

向華看著前面那群人，她想著秋陽是紀平的侄子，所以一定也會被叫去幫忙。

向華回到房間，她看著窗戶。錯過了嗎？

隔天早上向華向夏荷打聽昨晚的事，果不其然夏荷說昨晚她老爸和秋陽一整晚都沒回來。

向華在學校裡看著畢業生在操場上舉行預演，她想著明天就是畢業典禮了，典禮後再兩天她就要結束這裡的一切了，她到底該怎麼辦？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她一定要和秋陽講上話，她在心中默默地下了這個決定。

到了晚上，向華看著對面的房間依然燈沒亮，所以表示房間的主人還沒回來。向華坐在床上佇著腿，她的腦袋趴在膝蓋上，她整個人呈現放空的狀態，她看著窗簾被風徐徐地吹起。

隔天早上夏荷告訴她，那天就是因為清保叔他們在溪邊釣魚，釣了一條不知名的大魚，因為覺得新奇，好奇心驅使下就把那條魚煮來吃，誰知他們居然連內臟也吃，所以所有吃到的人都中毒了。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一個食物中毒事件竟讓她和秋陽像牛郎織女般見不到面。

向華看著畢業生開開心心的從劉揚的手中接過畢業證書，她想著再過兩天她也會從這畢業了。

隔天向華問夏荷，秋陽今天會回來嗎？，夏荷說秋陽今天中午應該會回到家裡拿換洗衣物。因為忠伯年紀大了，醫生說要他多留在醫院觀察幾天，再忠伯的兒女都在外地工作，也都不好請假，紀平是村長，村裡有太多事要忙，所以只好請秋陽幫忙在醫院照顧忠伯。

「向華姐，妳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哥呀！我可以幫妳轉告。」夏荷看向華似乎急著找秋陽。

「不用了，我再找時間跟他說就行了。」向華的話必須當面和秋陽說。

到了中午，向華刻意回家一趟，看能不能碰到秋陽，但張翠告訴她秋陽並沒有回來。

「江老師，妳如果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妳轉告他。」張翠看向華找秋陽似乎有急事。

向華想了想，她決定跟張翠說。「翠姨，如果秋陽回來了，麻煩您告訴他，我在泉川小學的實習期結束了，明天就會離開這裡回去城市。」

「江老師，妳不在這教書了，那妳以後要在哪教書呀？」

「回我原本的學校教書。」

「這教書還有不固定的！」張翠看著向華的背影喃喃道。

向華晚上收拾著行李，她心不在焉的整理著，她不知道李奶奶往她的行李箱裡塞了些什麼，她只知道，過了今晚她就會離開這裡。

早上向華和李奶奶、子皓道別後，她拿著她的行李往村口的方向走去，臨走前她又看了一眼隔壁的院子，院子內依然沒有她最想見的那個人。她依依不捨地踩著沉重的步伐離去。

「媽，妳說什麼，今天向華姐就離開孜川！」夏荷拍著桌子大聲說。

「妳小點聲！那麼大聲幹什麼。」張翠的耳膜差點破掉。

「媽，妳為什麼不早說呢！」夏荷趕緊踩著她的自行車前往紀平的辦公室去。今天一大早，秋陽就回來了，他一回來就直接到紀平這裡報告事情處理進度。

夏荷衝進辦公室，將正在開會的秋陽拉了出來。

「夏荷，妳幹嘛？妳沒看見我們正在開會嗎？」紀平又看不懂夏荷在搞什麼名堂。

「哥，你聽我說，向華姐實習期結束，今天就離開孜川。」

秋陽一聽到向華今天就離開，他不假思索地往外衝去。

「哥，騎我自行車。」夏荷在背後喊著。

向華走到了村口，她看看手錶，她想著巴士應該不會準時到吧！

她看著立在村口處的手寫牌，它依然屹立不搖的矗立在那，她看著自己手邊的行李，回想起剛到這裡時，她遇見了秋陽，自己厚臉皮的非得蹭到他的車坐。驀地她目光粼粼，眼眶中佈滿了淚水，但她咬著下唇硬是吞了回去。

不一會兒巴士停在自己的面前，向華看看手錶，還挺準時的。司機打開車門，司機還是同一個司機。

「大哥，你還挺準時的。」向華說。

「一路上又沒什麼人上下車當然準時。」

向華上車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孜川村，此時她的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她走上車將行李放好，就在此時秋陽趕了過來，但巴士也開走了。

「江向華！」秋陽對著開走的巴士大聲喊叫。

向華聽到秋陽的聲音，趕緊將頭伸出窗外往後看，她看見秋陽正站在路口處，此時向華的淚水潰堤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舉起手來向秋陽道別，藉由揮手告訴秋陽，原諒她的不辭而別。

秋陽看著揮著手的女孩，她彷彿在告訴自己“再見了”。還能再見到面嗎？秋陽這樣想著。

回到家後的秋陽，他看著對面的房間，燈光不再亮起，女孩的身影不再出現，有一種莫名的惆悵感席捲而來，他看著窗簾被風扯著，他的心也跟著窗簾一起被扯住，為什麼此刻的他一想起女孩竟比想起他的父親更讓他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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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約七小時的車，向華終於回到家，但一回到家，她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這是怎麼了？」江松柏坐在飯桌的椅子上，他低聲問林嵐，他女兒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她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敲她房門也沒回應，連個廁所也沒見她上過。」林嵐無奈的說。

「那不是浪費了這一桌子的菜。」江松柏看著眼前滿桌子的料理，這是林嵐特意為向華準備的，為了慶祝她回家。

倏地房門打開，向華從房間走了出來，她拐個彎走進廁所，用力將門關上，沒過多久她打開門走出來，又拐個彎走進房間，又大力把門關上。

「這是更年期嗎？」江松柏指著房間說。

林嵐打他一下。「哪有像你這樣詛咒自己的女兒的。」

倏地又有用力打開門的聲音，這次是小天從外面回來，他用力的打開門口大門。「嗯！怎麼這麼香呀！」小天被香味吸引到餐桌來，他看見佈滿油光的紅燒肉，伸手就要捏起來吃。

林嵐見狀打了小天伸出的那隻手。「你手洗沒？」林嵐瞪著他。

小天只好摸摸鼻子洗手去。「媽，怎麼回事？今天是吹什麼風呀！您準備了這麼多菜。」小天邊洗邊問。

「你姐回來了。」江松柏說。

「江向華回來了！」小天興奮的說，他坐到飯桌上，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準備吃飯，他夾起了剛才沒吃到的紅燒肉。「那我姐人呢？怎沒看見她？」邊說邊把紅燒肉往嘴裡塞。

「她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直到剛才只出來上了一次廁所。你說你姐在實習的地方發生什麼事嗎？」林嵐憂心的問。

「哎喲！她能有什麼事，她不讓人有事就好了。」小天嘴裡塞滿了飯菜。

林嵐見小天光顧著吃飯，根本無心回答她的問題，她乾脆把那盤紅燒肉端的遠遠的。

「媽，您幹嘛呢？」小天見自己的最愛無故被端走覺得莫名其妙。

「我看你一點都不擔心你姐，只顧著吃。」林嵐生氣的說。

「我哪有不關心我姐，我這不是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嗎！我那會剛回來的時候，她在孜川那個地方，和那邊的人都相處得很融洽呀！也沒見她有發生什麼事。」小天覺得很無辜。

江松柏把紅燒肉端了回來。「小天，所以妳姐在孜川那裡都認識些什麼人？」江松柏覺得應該從向華的人際關係問起。

小天低頭默想，他覺得向華和秋陽的事應該由向華自己說才對。「就是學校的同事、學生和村裡的人呀！」

「你說這些都是應該會認識的，我問的是有沒有比較特別的人？」江松柏不虧是數學老師，問的問題一針見血。

「沒，沒有啊！姐認識的人我都認識，沒什麼特別的。唉！你們就是太緊張了，我姐可能就是剛回來不習慣，過幾天就會好了。爸、媽，再不吃，這飯菜就要涼了，快吃！」小天催促著吃飯，他心裡想著難道他姐和秋陽哥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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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是學生們最愛的一個假期，因為可以不用早起、不用考試，還可以永無止境的玩，而跟著學生們放暑假的老師，雖然還要照常上班，但是時間卻是彈性的，所以也是最讓人羨慕的，而且向華才剛從實習學校回來，還未去原來的學校正式報到，所以她有了更多休息的時間。但是即使有更多放假的時間，向華還是感覺不到放假的樂趣。昨天她一回來就將自己關在房裡一整天，今天她還是決定繼續延續著。她坐在書桌前看著手機裡的照片，照片是秋陽到學校上課那一次，他們和學生們一起拍的那張合照，照片上的秋陽笑的很燦爛很開心，向華看著照片，內心一陣心酸。

倏地出現一隻手將她的手機搶走，是林嵐！

「媽，您怎麼進我房間沒敲門！」向華抱怨的說。

「我敲了，可是妳沒聽見。」林嵐用下巴指向沒關上的房門，她就是見向華房門沒關才來一探究竟的，她敲了好幾聲房門，但向華沒反應，只盯著手機看。「這是妳和學生們的合照嗎？」林嵐看著手機裡的照片。

「嗯！」向華點點頭。

「這些孩子怎麼都這麼可愛！」林嵐看著照片上的孩子，各個都洋溢著活潑、熱情的氣息。她注意到照片中間有個長相相當俊秀的男人。「這是妳同事嗎？」林嵐指著秋陽。

向華馬上將手機搶過來關上螢幕。「媽，您今天怎麼沒跟爸出去運動？」向華試著轉移話題。

「你爸說要把時間留給我們母女。」林嵐注視著向華的舉動。

「你們不是每天都溺在一起嗎？他怎麼捨得把妳讓給我。」

「就是因為每天都在一起也是會膩的。向華，不說妳爸了，妳要不要跟我說說，妳在實習的地方所發生的事。」

「媽，那有什麼好說的，不就都那樣。」向華拒絕著。

「妳實習的地方就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嗎？」林嵐持續問。

「媽，要不您找爸跟妳聊，您跟他有聊不完的話題。」

「我和妳爸啥時都能聊，我現在比較想和妳聊。」林嵐拒絕。

「媽，您等著，我馬上幫您call爸回來。」向華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林嵐見向華拿出手機，她一瞬間就將手機抽走。

「媽，您幹嘛？」向華不解她母親為何拿走她的手機。

「妳跟我說說那裡的事，我手機就還妳。」

「就沒什麼好說的。」向華蹙著眉。

「如果妳不想說，我也可以用問的，妳只要回答我就行了。」

向華莫可奈何的點頭。

「那裡美嗎？」

「美！」

「空氣新鮮嗎？」

「新鮮！」

「那裡的人好相處嗎？」

「好相處！」

「那他長得帥嗎？」

「他長得…媽！」向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媽，她差點就被套出話來。

「所以真有這個人？」林嵐整個八卦雷達都打開了。

「…」向華真的被她母親打敗了。

「嗯？他到底帥不帥？」林嵐撞撞向華的肩膀。

「帥！」向華偏過頭去。

「那他長什麼樣子？」林嵐現在充滿好奇心。

「您剛才不是看到了嗎？」向華覺得她母親是故意裝瘋賣傻。

「妳是說剛剛照片上的那個人？」

「…」

「真是那個人呀！」林嵐回想起剛才照片上看到的人。「那還真的挺帥的。」

「他是你同事嗎？」

向華搖頭。「他二叔是村長，他是一位果農。」

「果農也有長這麼帥的呀？」林嵐的邏輯和小天一模一樣。

「所以你們兩個在交往嗎？」林嵐問的曖昧。

向華聽她母親這麼問，她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我都回來了，怎麼交往？」

「用手機連繫啊！現在手機多方便。」

「那裡訊號不好，不好打手機。」

林嵐看著喪著氣的向華，她拍拍她的肩膀。「如果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話，不管距離有多遠都不會忘記彼此的。」

向華看著她的母親，她想起她的母親，當年也是和她父親分隔兩地。「媽，您會後悔當初不顧外公的反對堅持和爸在一起嗎？」

「世上沒有後悔藥，我們只是做了在當時的時空環境下自己認為最好的選擇，所以我們要做的事就是要做對得起這個選擇的事，妳明白嗎？」

「我明白。」向華露出微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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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陽看著手機上向華的手機號碼，這段時間有好幾次他爬上屋頂，想撥電話給向華，但是他始終提不起勇氣，他擔心他會說錯話，他擔心萬一向華根本不在意他呢！種種想法困擾著他，讓他覺得自己不再像自己，那個自信的自己到哪去了。

「哥，你在嗎？」夏荷敲敲秋陽的房門。

「什麼事？」

「爸要你出來一下。」

紀平看著院子的桌上擺滿了各種禮盒還有好幾瓶白酒，地上則有兩隻雞。他再看看坐在對面的周夢夢，周夢夢今天打扮的比以往還要豔麗，身上穿的還是緊身窄裙，看到周夢夢這般打扮讓紀平不忍直視。

「我說老周呀！你究竟有什麼事？幹嘛這麼大費周章搞這些東西來。」紀平指著桌上的一堆東西。

「老紀，你說我們認識多久了？」周家富試著繞圈子說。

「如果不算襁褓時期，算算少說也有五十幾年了。」同是村子裡的人，怎麼繞來繞去，永遠都是那些人。

「所以我們有五十幾年的交情了，你說我的為人你清不清楚？」

「呵！你就是個哪有便宜往哪鑽的人，我能不清楚嗎！」紀平調侃道。

「我那是追求利益最大化。」周家富試著化解尷尬。「老紀，既然你這麼瞭解我，我們的交情又這麼久了，我今天來的目的，你難道看不出來？」

紀平看看那堆禮品和周夢夢。「真看不出來。」紀平是故意裝傻的。

「爸，哥來了。」夏荷將秋陽帶到院子來。她睥睨著周夢夢，她被周夢夢的那身打扮給驚呆了。她不曉得不過是去城市讀了幾年書的人，怎麼回來會變成這般模樣，可是明明是城市人的向華卻不會像周夢夢這樣打扮。

「周叔。」秋陽對周家富點頭問好。

「秋陽！過來讓周叔看仔細點。」周家富用手招秋陽過來，但秋陽並未理會，於是他往前走到秋陽身旁。他左看看右看看，上上下下的把秋陽仔細地打量一遍。「不錯不錯！體格好、身高也好、長相更好，對了！秋陽，你是不是國立大學畢業的？」

「那是，不是我吹牛，我們家秋陽不僅是國立大學畢業的，他的學校還是我們國內首屈一指的理工大學，是多少人想考都考不上的。」只要講到秋陽的學業，紀平可以連講三天三夜。

夏荷看著她爸，無奈的搖搖頭，又再拿她老哥吹噓了。

「優秀優秀！這麼優秀的人，以後和我們家夢夢生的孩子肯定也優秀。」周家富已經開始想像未來了。

「等等，你說什麼！我們家秋陽什麼時候和你們家周夢夢好上了？」紀平問。

周夢夢一聽見紀平這麼問，她頓時雙頰泛紅。

夏荷見周夢夢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她快受不了了，她甚至懷疑她老爸是在助攻。

聽到周家富這麼說，秋陽就已經很頭痛了，又聽到紀平這麼問，他頭又更痛了。「周叔，謝謝您這麼看得起我，不過我自認為實在是配不上您女兒，您另覓他人吧！」說完秋陽便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

「秋陽！秋陽！」周家富欲追上前，但被紀平攬下。「老紀呀！年輕人害羞，不好意思說，我看我們這做長輩的…」

「老周，秋陽是我侄子不是我兒子，我不能替他做任何決定，既然他對這門親事沒有意願，那你就回吧！」紀平將桌上的禮盒、白酒全塞回周家富的手上。

夏荷見狀也將地上兩隻雞抓還給周夢夢。「慢走，不送了。」她看著周家父女遠去的背影，說多高興就有多高興。

秋陽一路朝著夕陽餘暉走到了學校，他往學校裡頭看，他彷彿看見了向華的身影，她正在講台上專心的上課。秋陽閉上了眼再睜開，向華的身影已經消失了。秋陽拿起手機打開了他們在學校和學生一起合影的那張照片，他看著照片上女孩的樣子有點害羞、放不開，他不禁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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