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𝐑𝐞𝐝𝐞𝐞𝐦𝐞𝐫 -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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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我們回來了！」五條悟人未到聲先到，打開門後提起掛在手上的塑膠袋晃了晃，語氣興奮地介紹他們帶回來的戰利品。

「我們租了十部恐怖片喔！校園、醫院、古蹟、墓園，各種場景都有！」

「這麼多看得完嗎？」夏油傑無奈笑笑。

「可以的！！！」五條悟和七瀨同時回答。

夏油傑：……

行，他們開心就好。

七瀨和五條悟將租來的光碟一字排開，猶豫著該先看哪片。

夏油傑則站起身往廚房走去。

「去哪？」五條悟問。

「做晚餐。」夏油傑回答。

七瀨朝夏油傑豎起大拇指，說道：「真賢慧啊，可以嫁人了！」

夏油傑：？

夏油傑：嫁人？

賢妻良母是吧。

七瀨又轉過頭看向五條悟，調侃道：「當初說要洗衣做飯掃地拖地的不是你嗎？」

五條悟聳了聳肩滿不在意道：「我可不想嫁人。」

七瀨&夏油傑：……

行，他開心就好。

於是宮崎到家後看到的畫面是這樣的。

五條悟和七瀨滿面愁容地坐在地上盯著整齊排列於桌上的光碟，夏油傑則在廚房忙東忙西。

宮崎：……

說好的洗衣做飯掃地拖地呢？自己立的flag要好友來承擔是吧？

算了，夏油傑看起來習慣了。

宮崎將脫下的黑色皮鞋放進鞋櫃，走向七瀨和五條悟。

「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七瀨聽見宮崎的聲音後馬上轉頭，「小凜，妳回來了啊！」

「嗯，我回來了。」宮崎對她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坐下。

七瀨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她印象中，宮崎升上高中後就常常這樣，常常莫名其妙不開心，但過了一陣子又好似一切沒發生過一樣，變回和平時一樣溫和好相處的小凜。

這次大概也和以前一樣吧。

她抱著宮崎的胳膊，將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撒嬌道：「小凜——我們不知道要先看哪一片，妳來選吧。」

宮崎邊將光碟一片一片拿起來看，邊問：「為什麼突然想看恐怖片？」

「呃……訓練膽量？」七瀨有點心虛。

宮崎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放回手中的光碟上，過了一會兒將一片黑底紅字的片子遞給她。

「這個，看起來不錯。」宮崎道。

「好！那就選它了！」七瀨將剩下的光碟收進塑膠袋，又走到電視機前，將光碟放進光碟機裡。

「小凜要一起看嗎？」七瀨問。

「不了，我要去寫作業。」宮崎回答，而後站起身提著書包向房間走去。

途中經過廚房，她往裡面瞄了一眼，剛好對上夏油傑的視線。

「回來了？」夏油傑對她笑了笑。

「嗯。」光站在廚房門外就能聞見裡頭的飯菜香，她也對著夏油傑笑了笑，「真賢慧啊，可以嫁人了。」

夏油傑：……

暫時沒有入贅的想法，可以不用一個兩個都這樣講。

七瀨將光碟放進光碟機後，為了營造氣氛還特地關上客廳的燈。

她拿了抱枕坐上沙發，還不忘也給五條悟一顆。

「本大爺才不需要這種東西。」五條悟嫌棄道。

「愛拿不拿。」七瀨瞪了他一眼，五條悟也不再說話，乖乖坐在她旁邊。

電影開始了。

螢幕裡，主角一行人走進荒郊野嶺的一座大墓園舉行試膽大會，他們兩兩分成一組，哪一組走到終點前都沒叫出聲就算勝利。

而當男主角和女主角經過一座墓碑前，那塊墓碑突然劇烈搖晃起來，他們盯著那塊墓碑，提防著可能突然從土裡爬出的屍體。

然而鬼卻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暫停。

七瀨和五條悟對視一眼，然後同步走到電視機前——

開始研究起鬼的妝容？

「你看，她是不是故意把臉塗得很白啊？」七瀨指著電視機上那張慘白的鬼臉。

「指甲也留得很長。」五條悟也很認真地觀察著女鬼的手。

「還有頭髮，也故意弄得亂糟糟的吧！」

「這是帶了白色的美瞳嗎，還是她在拍的時候全程翻白眼？」

這兩個人的嗓門真的很大，直接將原本恐怖的氛圍活生生渲染成喜劇片。

他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大聲說著，絲毫沒有察覺出現在身後的兩道黑影。

「喂。」

二人聞聲轉頭。

黑暗中，兩道留著長髮的人影站在他們身後。

難道……

是女鬼？！！！！

「啊！！！」「鬼啊！！！」

現實中遇到和在恐怖片上看到可不一樣啊！！！

站在他們身後的夏油傑&宮崎：……

呵，剛剛不是還很鎮定嗎。

他們倆無語地看著眼前抱在一起大叫的兩人，已經開始計劃沒收光碟片後該由誰拿去還。

「什麼嘛，是你們啊。」

「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嘛哈哈。」

夏油傑和宮崎對著他們露出嘲諷的笑。

「剛剛不還叫得很大聲嗎。」夏油傑道。

「裝什麼鎮定，小學生嗎。」宮崎說。

說完他們又各自走回廚房和房間，留下五條悟和七瀨在原地罵罵咧咧。

「明明是你叫得比較大聲！」

「才不是，本大爺怎麼可能因為害怕而大叫！」

夏油傑：「吵死了。」

宮崎：「安靜點。」

五條悟&七瀨：……

五條悟&七瀨：QAQ

之後幾天也都過得差不多，七瀨向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白天和五條悟還有夏油傑到處打怪殺咒靈，晚上和五條悟邊看恐怖片邊研究電影裡鬼怪的妝容。

嗯，偶爾太大聲會被宮崎罵就是了。

術式嘛……七瀨還在慢慢摸索中，畢竟突然覺醒控制咒力的能力，也沒辦法一天兩天就學會那麼高級的招式。

「悟——我們這樣一直看恐怖片真的有用嗎？」七瀨抱怨道。

「當然有用！而且妳抱怨什麼，妳不是看得很開心嗎？」五條悟問。

「那確實。」七瀨撇了撇嘴，伸手叉走五條悟蛋糕上的草莓。

「喂……」五條悟只是抱怨了幾句，到底還是讓給了她。

「嘻嘻，悟最好啦。」七瀨對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和他們越來越熟後，七瀨對他們的稱呼逐漸從「五條」和「夏油」改為「悟」和「傑」，畢竟這樣聽起來比較親切。

而五條悟則稱她為「大小姐」。

「剩下的兩塊，一塊給傑，一塊給小凜。」宮崎在補習，夏油傑則是吃飽飯後出門散步。

他們都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模式，七瀨覺得這樣的生活比以前有趣多了，也比以前快樂。

小凜最近也沒怎麼生氣了，偶爾還會陪他們一起看鬼片。

嗯，她喜歡這樣的日子。

如果……這樣的日子能再持續久一點就好了。七瀨心想。

回到學校上課真的比前幾天無聊太多了。

七瀨望著窗外走神，回想和五條悟一切除咒靈的日子。

第一次見到他們也像現在這樣吧？

他在上課時間盯著窗外發呆，而後看見了幾隻小黃還有兩道黑影。

她當時以為學校進野豬了呢。

她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看著認真聽課的宮崎。

「小凜大概還看不見咒靈吧。」她喃喃道，食指在數學課本上不斷畫圈。

她和五條悟還有夏油傑討論過，要不要告訴宮崎咒靈以及咒力的事，五條悟說無所謂，夏油傑卻極力反對。

他說沒必要讓看不見咒靈的人陷入恐慌，而且恐懼等等負面情緒也是造成咒力外洩的原因之一。

七瀨覺得有道理。

可她又認為，一直瞞著宮崎似乎不太好，畢竟從小到大，她生活發生的點點滴滴宮崎都瞭若指掌，她從不會對宮崎說謊，從不瞞著她任何事。

小凜真的……什麼都沒察覺嗎？

她不知道。

可若這一切都是為了宮崎好，她或許……也沒必要把真相告訴她。

七瀨趴在桌上，伸出食指戳了戳前桌的宮崎。

宮崎回過頭問了聲：「怎麼了？」

七瀨沒有回話，只是安安靜靜盯著她。

宮崎皺了皺眉，對她說：「別鬧，等等下課再陪妳去合作社好嗎？」

七瀨乖巧地點了點頭。

宮崎又將視線放回課本上。

可她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認真聽課了。

應該說，她什麼也聽不進去。

她的朋友最近很奇怪。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從遇見五條悟和夏油傑開始吧？

不對，是更早之前。

從七瀨說自己看見了像蒼蠅的黃色生物開始。

在那之後，她帶了兩個陌生男人回家。

然後一切都變了。

七瀨不再像從前那樣和她無話不談，開始對她隱瞞，開始對她撒謊……

這不像她。

她說那兩人是因為家裡破產才住進她家，說自己不來上學是為了帶他們到處參觀到處玩樂。

……

誰信啊。

她又不笨。

宮崎心裡很清楚，他們三個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大抵是他們能看見七瀨口中，那像蒼蠅的黃色生物吧。

所以，每當她回到家，看見七瀨身上多了幾道本不應該存在的傷痕，或在他們的衣服上看見不知道從哪沾上的泥土，她大概能猜到了。

比起那兩個陌生男人，她自己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人。

從小陪她長大的七瀨有了新的朋友嗎？因為有了新的朋友而選擇開始對她欺瞞撒謊嗎？

因為她很聰明，在各個方面都贏過自己，所以對著她，連撒謊都不需要打草稿嗎？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她不想戳破罷了。

不過說到底，她認為自己和七瀨之間的裂縫大概從更早之前就出現了。

大概在……升上高中之後吧。

她漸漸意識到自己和七瀨不是一路人了。

就如七瀨說的，她能不念書就考到第一名，上課恍神發呆也能回答出老師任何一道抽點的問題。

那大概是所謂的天賦吧。

宮崎覺得自己像在跑著一場馬拉松比賽，努力調配速度，不斷大口呼吸，忽視已雜亂不堪遮住視線的碎髮和無數順著臉頰滑落的汗水，拼了命跑向終點線。

然而在終點線等著她的，是依舊臉不紅氣不喘，光鮮亮麗的七瀨。

和狼狽不堪的她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七瀨朝她伸出手，告訴她：「小凜，妳不用那麼努力的。」

……

憑什麼。

她懂什麼。

她不懂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趕上她的腳步，不懂她在努力的過程中有多麼痛苦脆弱。

她只叫她別那麼努力。

可她卻從未停下腳步等她。

七瀨站在終點線的後方，叫她跑慢點，再跑慢點，再跑慢點。

再跑慢點。

然後呢，看著她一個人閃閃發光嗎？

若她真的不努力了——

她又有什麼資格站在光鮮亮麗的她身旁。

所以她只能，裝作一切都很好。

在無數次崩潰爆發後，整理完情緒重新掛上笑容對著七瀨說：「悠希，早啊。」

在補習完疲憊不堪回到家後，面對七瀨帶了兩個陌生男人進家門，她也只能無奈同意。

她接受了七瀨的欺騙，接受了七瀨不去上學，接受了七瀨或許瞞著她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無所謂，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

好煩。

「小凜！危險！」

宮崎被身後的人一把推開。

她摔倒在地，捂著方才撞上隔壁桌角的手臂，卻突然被人一把拽起。

「老師，我身體不舒服，小凜陪我去保健室！」七瀨對著講台上大喊，而後拉著宮崎向教室外跑去。

發生了……

七瀨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咒靈找上宮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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