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𝐑𝐞𝐝𝐞𝐞𝐦𝐞𝐫 -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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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七瀨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伸手往右邊探了探，卻只有空蕩蕩的床鋪。

「小凜呢？」七瀨瞬間清醒。

為什麼過了一個晚上小凜就消失了？不會是被詛咒吃掉了吧？！！！

「悟！快醒醒！小凜不見了！」她大力搖醒五條悟，後者大為震驚，大聲問：「什麼！小冬瓜不見了？」

兩人開始大聲嚷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聲點。」夏油傑突然開口。

他伸手指了指睡在自己身邊的宮崎。

「她好不容易睡著了。」

五條悟&七瀨：？？？

他們倆揉了揉眼睛，一度認為自己還沒清。

「小凜怎麼跑你那邊去了？」七瀨看著睡在夏油傑身旁的宮崎，覺得很不可思議。

「似乎是兩個睡覺睡到不成人形的笨蛋把她擠到角落，所以她只能到這避難。」夏油傑打了個呵欠，也躺下繼續補眠。

五條悟&七海：……

他們不是故意的。

七瀨一大早就又向學校請了一天假，連帶宮崎也一起請了。

五條悟看夏油傑他們倆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來，索性又和七瀨跑回那間寺廟探查。

除了春宮冊和被吸收的特級怨靈，五條悟總覺得能再找到點什麼。

他們再一次踏入那間破寺廟，來了第三次的七瀨已經不再那麼害怕。

主要是特級怨靈已經被傑吸收了。

「悟，過咒怨靈到底是什麼？」七瀨問。

「咒靈的一種，通常是因執著於某個人，會對其作出特殊行為或舉動，大部分有無盡的咒力，而且沒辦法被祓除。」五條悟解釋。

「所以才讓傑來吸收嗎？」

「嗯。不過照理說，這種有從屬關係的咒靈，傑是沒辦法吸收的。」

「所以應該能確定它的主人死掉了吧？也就是說，天慶已經死了？」七瀨抬頭看向五條悟。

「大概吧。」五條悟也不太確定。

他們又一次踏入正廳，這次五條悟並沒有東張西望，而是徑直走向房間裡唯一的坐墊。

那張坐墊比一般的坐墊大了許多，除此之外平平無奇，上面幾乎佈滿了灰塵。

五條悟將那張坐墊踢向一旁。

「暗門？！」七瀨驚呼。

五條悟讓她站到自己身後，而後蹲下身拉起暗門上的扣環。

暗門隨著他的動作「吱」一聲打開，灰塵四散，伴著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下去看看吧。」五條悟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率先邁開長腿踏上暗門裡的台階。

七瀨跟了上去。

沿著樓梯走到底，只見一扇上鎖的木門出現在眼前。

鎖已經長滿了鐵鏽，四周似乎也沒看見鑰匙。

「現在怎麼辦？沒有鑰匙的話——」

碰。

七瀨：……

她看著五條悟揮向木門的拳頭和被打下的鎖，硬生生把後半句話吞回肚子裡。

算了，當她沒說。

推開木門，五條悟率先走了進去。

雖然手電筒的光芒很小，但照在不算大的房間裡也綽綽有餘。

地上有幾根東倒西歪、長短不一的粗蠟燭，房間的角落還有張不大的床。

床上沾滿了血跡和黃色的污漬。

他們往房間內走，七瀨注意到床頭的欄杆上綁著兩條粗麻繩。

「那是幹嘛的？」她看向五條悟。

後者只是聳聳肩，用手機拍了幾張房間裡的照片。

「走吧，別在這裡待太久。」五條悟邊說邊拉著他走出地下室。

回旅館的路上，五條悟一直一言不發令七瀨有些不安，她正想問他怎麼了，他卻先開口。

「很不對勁。」他皺著眉翻看剛剛在地下室拍的照片。

「怎麼說？」七瀨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床上的血跡、欄杆上的繩子——」

「還有昨天撿到到春宮冊。」

「監禁？！」七瀨馬上意會過來。

「不會還有什麼強……之類的吧？」七瀨光用講的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很有可能。」五條悟揉了揉眉心，又伸出手戳了戳七瀨的額頭。

「妳小孩子怎麼懂這些？」他調侃道。

「……」「我跟你一樣大。」

兩人回到旅館時，夏油傑正在疊被子，而宮崎看起來想努力讓自己清醒但有點失敗，靠在牆上昏昏欲睡。

五條悟和宮崎心虛地對視一眼。

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油傑發現他們回來了，隨口問了句：「怎麼樣？查到什麼了嗎？」

「嗯，很刺激喔。」來自五條悟的臭男生發言。

夏油傑微微挑眉，等著他說下去，五條悟卻打算賣關子。

他在宮崎身邊蹲下，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腦袋，邊戳邊嚷嚷道：「該醒了吧小冬瓜，再睡下去寶貴的一天就結束了喔。」

然後被宮崎一個眼刀嚇得收回手。

「別鬧她，小凜剛睡醒脾氣很差的。」七瀨提醒。

宮崎煩躁地拖著疲憊的身子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早啊。」夏油傑溫柔笑道。

「早。」宮崎還處於剛睡醒的朦朧狀態。

她看著夏油傑走向自己剛才待的位子，替她把棉被摺好後在角落疊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把夏油傑娶回家。

這麼賢慧，不做小老婆可惜了。

夏油傑疊完被子一回頭就看見宮崎臉色古怪地看著他。

夏油傑：……

「我沒有要嫁人的打算喔。」他說。

宮崎：？？？

「你真的不會讀心嗎？」她問。

四人回到家後開始了檢討會議。

作為會議指揮官的五條悟找七瀨拿了紙筆，開始一臉認真地在紙上寫下這兩天探查到的線索和疑點。

一旁的七瀨和夏油傑翻看著五條悟在寺廟地下室拍的照片，宮崎則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拿起春宮冊。

先說，她不是變態。

她真的只是想從裡面找到蛛絲馬跡。

可她才翻到第二頁，手中的書卻突然被抽走。

她一臉無語地看向把春宮冊放到一邊的夏油傑。

「我不是小孩子了哦。」她道。

「我知道。」夏油傑回答。

宮崎：……

那為什麼不讓她看春宮冊？

看著宮崎周遭的氣壓逐漸下降，七瀨只想離他們遠點。

突然，五條悟兩手一拍。

「好了！」

他將紙轉向他們，一臉自豪地等著他們誇讚。

另外三人湊過去看。

……

什麼鬼。

夏油：「好醜。」

七瀨：「看不懂。」

宮崎：「你會不會寫字啊？」

五條悟：……

五條悟：QAQ

於是四人改變策略，由五條悟講給七瀨聽，七瀨代寫。

一旁沒事做的宮崎和夏油傑正在乾瞪眼，宮崎在腦子裡想了千百種方法拿回那本春宮冊。

她其實沒那麼想看了，但勝負欲強的她就是想搶回來。

可夏油傑看起來也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

算了。

不看就不看嘛，誰稀罕。

哼。

她有些疲憊地趴在桌上，閉上眼睛休息。

她想起昨晚和夏油傑回到旅館後，她又在榻榻米上翻了很久，大概是被咒靈影響，她一直覺得不舒服，所以即使夏油傑把靠牆的位子讓給了她，她依然睡不著。

腦子裡全是寺廟裡血腥的畫面和怨靈猙獰的表情。

還有夏油傑。

他說，為了她，吞咒靈球似乎還挺值得的。

她不理解那是什麼意思。

她當時告訴夏油傑：「我可不會為了你吃香菇哦。」

夏油傑回她：「妳剛不是吃了嗎？」

於是她又自知理虧地閉嘴了。

……

她後來是怎麼睡著的呢？

不記得了。

「好了！」這次換七瀨兩手一拍，將紙轉向宮崎和夏油傑。

夏油傑：「好多了。」

宮崎：「這才正常嘛。」

七瀨一臉驕傲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

只有五條悟受傷的世界達成。

「那麼，我們一個一個來吧。」他忍著心中的悲痛和委屈，寬宏大量地大人不計小人過，開始和他們一樣一樣盤點發現的線索和疑點。

「首先，我們在寺廟裡發現好幾本春宮冊和一間不容易發現的地下小房間。」五條悟展示了手機裡的照片和那本春宮冊。

「再來是幾個疑點。」

「一、五百年前，這個世界究竟為什麼會出現詛咒。」

「二、那隻怨靈生前和天慶的關係。」

「三、怨靈殺掉村民和信徒的原因。」

「四、春宮冊和小房間所代表的意義。」

五條悟邊說邊指著紙上列出的問題。

「能讓我看一下地下室的照片嗎？」宮崎問。

五條悟將手機遞給她。

照片裡，那間小房間中有張不大的床，上面沾著血，床頭的欄杆還綁著粗繩子。

和那本春宮冊聯想起來的話……

「不會是強暴吧？」宮崎皺了皺眉。

「我也是這麼想的！」七瀨對於和宮崎有一樣的想法而感到興奮。

「我猜，或許是天慶利用咒靈威脅，將女信徒騙到地下室，然後……！」

她雖然沒說出後面幾個字，但另外三人都懂。

「不過，從聲音聽起來，那隻怨靈原本是女孩子吧。如果它和天慶原先是戀人的話，它會幫助天慶威脅女信徒嗎？」夏油傑問。

「說的也是……難道天慶是瞞著它做的嗎……」七瀨又陷入沉思。

「這不重要吧。」宮崎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不管女信徒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進入地下室，從繩子和床單上的血跡都能看出她們並不是自願的。」

「天慶假借宗教之名行骯髒之事這點不可否認。」宮崎說得簡潔有力。

「搜羅那些喪夫之女聚集於寺廟，還能挑不同目標下手……」夏油傑順著宮崎的推論接下去。

「好噁心。」七瀨總結。

五條悟舉雙手贊同。

四個人陷入沉沒，全都對這狗血事件感到噁心又無語。

「往下一項討論吧。」宮崎催促。

四個人又鬧哄哄地列出每一種可能，再將不合理的地方一件一件修改，最後歸納出了大概：

五百年前，一對戀人原因不明地成為詛咒師和怨靈。

天慶成為詛咒師後建立了宗教，吸引信徒住進寺廟。

因再也無法和戀人行歡愛之事，而將女信徒引誘到隱密的地下室，強迫她們和自己……

嗯。

後來或許是這骯髒之事在村子內傳開，天慶為了滅口而控制怨靈屠村。

他們大概是這個世界唯一一例出現咒力和詛咒的案子。天慶死後，那隻怨靈將自己封印起來，因此世人並不知道這個世界曾經出現「詛咒」這種生物。

直到最近，開始有人到那座寺廟探查，那隻怨靈被人類吸引，再一次現形，兩個平行世界結構因此變得混亂，而五條悟和夏油傑被傳送到這個世界負責恢復平衡。

「所以只要把這個世界對人類有害的詛咒都祓除，你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吧？」七瀨問。

「應該是，像蠅頭那類對人類造成不了傷害的不算。」五條悟右手轉著筆，左手撐著下巴。

「不過要把這個世界的詛咒祓除也需要花點時間吧？畢竟它們所在的位置很分散。」夏油傑有些無奈。

「不過，至少這個世界的人散發出的咒力並不會形成咒靈。有個固定數量的話實踐起來比較輕鬆吧。」宮崎道。

「嗯！反正詛咒不會增加，而且除了日本似乎也沒有其他國家近期有靈異事件發生，那麼範圍大概可以鎖定在日本各地吧！」七瀨有些雀躍。

「是啊，所以慢慢來就好。」五條悟漫不經心地說。

反正他們也不急著回到原來的世界。

七瀨索性直接向學校請了一個月的假，宮崎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默認了。

畢竟七瀨和她不一樣，不用認真上課也沒關係。

他們開始上網尋找近期發生靈異事件的地方，整理完時天已經黑了。

他們一共總結出了四十三個地點，接下來只要一個一個攻略——

七瀨很興奮，她覺得這實在太有趣了。

宮崎隔天還要上課，於是洗完澡和他們道了晚安後就回房間休息。

「傑，你接下來會跟我們去嗎？」五條悟走進廚房問正在洗碗的夏油傑。

「不去。」夏油傑回答得很果斷。

「為了小冬瓜？」五條悟靠著門框，表情帶著些調侃。

「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最近不對勁吧？」他問。

「什麼關係也沒有哦。」夏油傑頭都沒抬起來看他，只是專心洗著手中的碗盤。

五條悟撇了撇嘴，顯然不信，但看好友絲毫沒有打算透露半分的意思，他也只能打退堂鼓。

正打算走出廚房，卻聽見夏油傑突然說了句：「她還挺有趣的，不是嗎？」

「蛤？小冬——」

「悟——你好了嗎？」七瀨在客廳喊他，夏油傑也讓他先去和七瀨討論明天的行程。

五條悟離開廚房後，夏油傑將洗好的碗盤放進烘碗機裡。

他們是什麼關係？

彼此的觀察對象？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室友？

……

或許還參雜了些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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