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𝐑𝐞𝐝𝐞𝐞𝐦𝐞𝐫 -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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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缺一個……你們真的仔細找了嗎！」七瀨一而再再而三地問耳鼠們，可耳鼠們只是一再點頭表示真的找不到最後一名病患在哪。

「那個……」

四人聞聲回頭，只見最後一個被發現的病患虛弱地靠著牆坐起身，眼神朦朧地看著他們。

「她好像……被怪物帶走了……」

「什麼意思？帶去哪？」五條悟問。

「我也不太清楚……但當時門沒關，我聽見巨蛇在地上爬行的聲音，還有一個女人掙扎的尖叫聲……」

「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夏油傑問。

「不知道……」病患回答。

「你見過那隻怪物吧？它長什麼樣子？」宮崎問。

「是一條大蛇，鱗片大部分是白色的，但有些紫色斑點，還有……有好幾隻手！手好像還能隨意伸長……」

「然後……雖然只是我的推測，但它或許看不見也聽不見……」

「怎麼說？」五條悟問。

「它來抓我的時候，似乎是用嗅覺和觸覺在摸索，而且這個地方既沒有燈，也聽不到別處的聲音，所以我猜那隻怪物或許沒有視覺和聽覺，所以不需要有光源，也不需要讓聲音穿透牆壁。」

四人看著眼前推理得極其合理的病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真的是精神病患者嗎？」七瀨偷偷問宮崎，宮崎只聳了聳肩。

可下一秒，那名病患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開始大叫：「你們是誰！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五條&夏油&七瀨&宮崎：……

原來是人格分裂。

沒辦法，五條悟只能先把他敲暈（用人道手段），四人帶著被找到的五名病患離開了領域。

解毒還沒完成，七瀨只能隨意帶他們進了間空房間，讓他們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有辦法讓耳鼠找到那隻詛咒嗎？」夏油傑問七瀨。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一靠近，那隻詛咒一定又會逃跑，而且它手上還有人質，貿然接近似乎不太安全……」

如果真的像剛剛那名病患推測的一樣，詛咒沒有視覺和聽覺，那麼其他感官一定會特別靈敏。

咒術師接近一定馬上就會被發現。

既然如此，四人裡面唯一有辦法接近咒靈的只有——

「不行。」夏油傑反對。

「要完全不讓詛咒懷疑的話，甚至連我的咒靈都不能帶。」

「太危險了。」

雖然一級甚至一級以上的詛咒對他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可對完全不會使用咒力的宮崎來說，就算是三級咒靈也是極大的威脅。

更何況，宮崎的體質對詛咒很敏感。

不久前去寺廟那次也讓她不舒服很久。

夏油傑並不想讓她冒這個險。

「傑……這種時候——」五條悟剛想說點什麼，卻被宮崎打斷。

「如果不讓我去的話，會波及到平凡人哦。」

宮崎走到夏油傑面前，抬眼盯著他，僅離他一步之遙。

「你在怕什麼？」

她用只有他們倆聽得見的音量問道，眼神裡帶著些像挑釁又像好奇的……夏油傑也看不懂的情緒。

宮崎和他靠得很近，幾乎再往前一步就會撞上他的胸膛。

即便如此宮崎也沒打算拉開距離。

「傑，對你來說，我的命比那些人重要嗎？」她仰著頭質問。

夏油傑可沒想到宮崎會這麼問。

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妳呢？對妳來說，他們的命比妳的更重要？」他反問。

他熟悉的宮崎凜可沒有博愛到願意為了陌生人犧牲自己。

「當然沒有。」宮崎低頭，輕笑了幾聲。

「但，我想去。」

「你幫幫我。」

身前的女孩低著頭，夏油傑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情緒。

「我能把它引出來，你們再殺掉就好了。」

她看向夏油傑，語氣也放軟了幾分，話裡似有似無的撒嬌令夏油傑有些動搖。

「我會小心的。」

宮崎在他面前小聲道出只有他們倆聽得見的祈求，儘管再不願意，夏油傑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稍微退後了幾步，和宮崎拉開距離。

「妳想怎麼做……」

「放輕鬆，一會兒就沒事了。」

七瀨提了桶溫水替中毒的病患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每個病患中毒的程度不一，最嚴重的大概是最先被抓走的倒霉鬼，四肢幾乎都變成了噁心的紫色，臉色也很蒼白

另外四人的狀況也沒好多少。

「幸好發現得即時，也幸好有你，對吧？」七瀨俯身逗弄這次的大功臣，山蜘蛛就像隻聽話的小貓般乖乖蹭了蹭她。

「不過好險這次的詛咒沒有馬上吃掉病患，不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佐藤先生交代。」七瀨有些尷尬地笑笑，畢竟她可親自答應佐藤會解決這次的麻煩。

病患被吃掉什麼的，可沒辦法當作理由啊。

七瀨看向躺在病床上、呼吸漸漸恢復平緩的病患，微微揚起嘴角。

可很快又收回笑容。

現在這種情況……可放心不了啊。

五條悟和夏油傑站在病院五樓的樓梯口。

五條悟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靠著牆蹲下身，看向身旁盯著樓梯上方的男人。

「傑，眉頭皺這麼緊會長皺紋的哦。」

和五條悟的淡定從容比起來，夏油傑看起來確實有些過度緊張了。

「怕什麼，你是第一次出任務嗎？」五條悟調侃道。

夏油傑瞪了他一眼，嘆了口氣緩緩開口：

「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麼。」

咚、咚、咚。

宮崎獨自一人走在昏暗的頂樓迴廊。

這間精神病院總共有六層樓，六樓的天花板明顯比其他層樓低很多，宮崎只要舉起手就能碰到。

這層樓被當作儲物間，平時幾乎沒有人會來，久而久之，地面上積了厚厚一層灰，電氣設備不太靈光，電燈也忽明忽滅。

這是故意要給她製造緊張感嗎。宮崎在心裡吐槽。

據耳鼠的說法（大概是某種跟七瀨的腦電波交流），咒靈躲在六樓和屋頂之間的小夾層，勉強可以說是閣樓。

五條和夏油只把她送到五樓的樓梯口，再靠近的話會被詛咒發現的。

因此，宮崎只能自己走完剩下的路。

她攥緊了手裡的布匹和玻璃罐。

他們的計劃，是讓宮崎將蛛絲布披在身上隱藏氣息，再將蛛絲布交給被詛咒劫走的人質。

蛛絲布對看不見也聽不見的咒靈來說，就像隱形斗篷，不過只藏得住非術師，遮不住術師天生自帶的強大氣息。

進到閣樓後，宮崎需要在手心開道口子，再把玻璃罐裡的毒液倒入傷口。

簡單來說就是調包。

讓詛咒誤以為宮崎是人質。

接著只要讓病患成功逃跑，五條悟和夏油傑就能進來大殺四方了。

不確定病患是否清醒，也不確定其身上是否有傷，而宮崎比病患更能保護自己，咒靈殺掉她的機率自然降低很多。

嗯，不過她提這個計畫時夏油傑不太贊同就是了。

畢竟她還是會因此受傷。

六樓迴廊的盡頭有一架不太穩固的小木梯，沿著梯子往上爬，宮崎打開了通往閣樓的暗門。

披上蛛絲布後不需要刻意隱藏聲音，畢竟這隻咒靈聽不見，可她還是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露出任何馬腳。

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果然在角落發現了蜷縮著瑟瑟發抖的病患。

是個女孩子，大概和她差不多大吧。

那女孩子注意到亮光，朝宮崎的方向看，眼底似乎有些波動。

「放輕鬆。」宮崎邊環顧四周邊對她說，畢竟她不確定人質情緒變化產生的咒力變動會不會被咒靈察覺。

可患有精神病的女孩子哪能說冷靜就冷靜，像抓住一絲希望一樣邊哀嚎著邊向宮崎的方向爬去，嘴裡不斷重複著「救救我」「救救我」。

戴著注入過咒力的眼鏡，宮崎甚至能看見女孩因為害怕而不斷散發出的咒力。

當然，咒靈也注意到了人質離開原先待著的角落。

它從天花板上轉了個身開始快速向她們爬來。

宮崎沒想到病患的精神狀態那麼不穩定，也沒想到巨蛇居然這麼靈活，原先從容的步調被打破，甚至來不及交待女孩逃跑，咒靈就攻了上來。

她只能匆忙把蛛絲布蓋在女孩身上，並把她推下樓，自己則被巨蛇緊緊纏繞住。

巨蛇死死地環繞她的脖頸，幾隻手還不斷在她身上游移。

她大概能明白為什麼剛才的女孩看起來這麼崩潰了。

這和性騷擾的大色狼有什麼不一樣！

糟糕的是，原先計劃讓人質往下逃，自然會碰到五條悟和夏油傑，可她剛才什麼都來不及說就被擄走，情急之下只能把人質推下樓。

天知道那女孩要花多長期間才會意識到該往下逃跑求救啊！雖然閣樓和六樓地面的間隔不高，掉下去並不會受傷，可那女孩摔下去暈倒的話就沒戲唱了！

一切都在往不可控的方向走，幾乎要窒息的宮崎卻瞥見癱坐在六樓地面上的女孩。

那女孩正望著她。

像燃起了一絲希望，宮崎努力張嘴，用口型對著女孩道：

「往、下、逃。」

見女孩呆愣在原地，她開始在腦袋裡盤算是否還有其他辦法打破這僵局，那女孩卻突然站起身，開始往樓梯的方向狂奔。

過了不到十秒，她就看見夏油放出的好幾隻咒靈齊刷刷衝上閣樓，發了瘋似的不斷撕咬纏繞著自己的變態詛咒。

詛咒吃痛鬆了力道，她就趁機掙脫開來並遠離戰場。

腦袋近乎缺氧讓她幾乎無法思考也沒辦法往下逃，可看著眼前那條巨蛇的動作越來越遲鈍，而後慢慢倒下，她知道不用再擔心了。

這樣……計畫算成功吧，雖然有些狼狽。

夏油傑彎著腰進到閣樓只看見癱坐在角落的女孩。

……

早就說了別逞強。

可看到她脖頸上被勒紅的痕跡，所有到了嘴邊的責備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而後抱起女孩離開閣樓。

自知理虧的宮崎只無奈笑笑，乖巧地靠在夏油傑的肩膀上任由他帶自己下樓。

「別生氣嘛。」偷偷撒嬌似乎不太像她的作風，但這大概是能讓夏油傑消氣的最快方法。

「小凜！！！妳沒事吧！」留在房間裡照顧病患的七瀨一等夏油傑把宮崎放到床上，立刻緊張地靠過去看。

「沒事哦。」

有點意外，宮崎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七瀨心疼地看著宮崎脖頸上的勒痕，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抓起宮崎的手。

「妳用毒液了嗎？有傷口嗎？」她焦急地問。

「根本來不及用，詛咒的動作太快了。」七瀨有些無力地笑了笑，而後輕輕地把腦袋靠在七瀨懷裡。

七瀨：……

七瀨：（震驚！）

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撒嬌版小凜！！！

七瀨直接把今天所有的煩惱和不開心拋到九霄雲外，學著宮崎平時哄自己的樣子輕輕摸了摸宮崎的頭。

夏油傑並不打算去打擾兩個女孩抱團取暖，只輕笑了聲後緩緩走到五條悟身邊。

「所以呢？為什麼不直接祓除？」他問。

「你在說什麼呢？」五條悟裝作聽不懂，但被夏油傑瞪了一眼後還是邊笑邊開口。

「原本是想看大小姐的應變能力的，誰知道小冬瓜先當真了。」

其實對五條悟來說，要直接祓除一級咒靈根本是小菜一碟，他只不過是想看七瀨能想出什麼樣的解決方法。

可宮崎的腦子似乎動得更快。

「說不定小冬瓜以後也能在戰鬥中派上用場呢。」五條悟看著累到攤在七瀨身上的宮崎，和滿臉幸福覺得自己現在正在做美夢的七瀨，忍不住笑了笑。

「不過，你居然現在才反應過來我是故意不出手的嗎？」五條悟有些震驚。

「嗯，是啊。」夏油傑有些無奈地自嘲。

五條悟：……

「怎麼？聽到小冬瓜要去當人質，你慌了？」他的語氣帶著些調侃。

夏油傑倒是懶得反駁，只是淡淡回道：「她難得……有點太衝動了。」

五條悟不否認，她也覺得當時的宮崎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到是哪裡不對勁。

反正，既然圓滿結束了，何必想那麼多呢。

「傑，你回家後能做蛋糕嗎？」

「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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