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𝐑𝐞𝐝𝐞𝐞𝐦𝐞𝐫 -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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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五條悟和七瀨就帶好裝備準備出門。

這一趟預計要花三天，目標五隻詛咒。

「小凜——三天後見——」七瀨在門口不捨地抱著宮崎蹭了蹭。

宮崎雖然想睡到都快站不穩了，還是配合地拍了拍她的背。

「有必要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嗎？」五條悟吐槽。

「你懂什麼！我跟小凜可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麽久！」七瀨大力反駁。

「哦，那——」他看向夏油傑，朝他張開雙臂，「我們也抱一個？」

夏油傑：……

夏油傑：「不用了。」

進到屋子裡後，宮崎連走回房間的力氣都沒有了，索性直接躺上沙發。

她艱難地睜開眼看向時鐘——

嗯，還能睡兩個小時。

真好。

被迫半夜醒來送行的不愉快瞬間少了大半，她滿足地翻了身面向沙發背，打了個呵欠後沉沉睡去。

夏油傑：……

再怎麼說，宮崎的房間也是四個人裡唯一間不需要上樓的。

她甚至累到不願意多走幾步路回房間了？

但看著女孩蜷縮在沙發上睡得香甜，他也沒捨得把她叫醒趕回房間，於是走回自己房間將自己的被子拿進客廳替她蓋上。

至於他自己怎麼辦——

沒差，宮崎去學校後他有整整一天可以補眠。

「所以呢？妳現在大概摸索多少了？」

五條悟和七瀨這次特地選了早上五點的第一班電車，天甚至才剛亮，車廂裡的人自然寥寥無幾。

「差不多了！等等展示給你看！」七瀨神秘兮兮地對五條悟道。

自從宮崎在學校天台被咒靈偷襲後，七瀨就意識到光靠操控咒力並沒有辦法靈活解決所有狀況，於是開始摸索自己的術式究竟是什麼。

「我的身體裡像有很多顆大小不一的電池，以咒力當作電力為電池充能。」

「不同電池似乎能放出不同的式神！」

下了電車，他們走出車站，在一條無人的街道上停下。

七瀨蹲下身，深吸了一口氣，將兩手手腕靠在一起，張開手掌朝著地面。

而後幾隻小生物從地面慢慢浮出。

那生物的體型像老鼠，頭卻像兔子，耳朵則像麋鹿。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生物，但好像能一次放出很多隻。」七瀨戳了戳那幾隻小生物。

「你知道它們的功能和作用嗎？」五條悟隨意拎起一隻放在掌心觀察。

「嗯嗯嗯！知道！」雖然七瀨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能知道它們的功能，或許是術式出現時，這些資訊就一併進入她的腦袋裡，成為她的一部分。

「它們的聽覺特別敏銳，能用尾巴飛行，體內似乎有各種不同的毒素。」七瀨掰著手指頭一項一項點出。

「而且是唯一一種能同時放出無限多隻的式神！」

「也就是說，其他的式神一次只能放出一隻？」五條悟問。

「嗯！就是這個意思。」七瀨點頭。

「好，那麼就開始讓它們工作吧！」五條悟邊說邊將小生物放回地面。

「這附近大概有三隻詛咒，讓它們找出來。」

七瀨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對小生物下達了指令。

那幾隻小生物的耳朵特別靈敏，光靠聲音就能找出詛咒的位置，因此五條悟和七瀨跟在它們身後，邊走還邊感嘆這式神實在太聰明太靠譜了。

直到那幾隻小生物鑽進水溝蓋。

五條悟&七瀨：……

「它們能把詛咒引出來嗎……」五條悟問，他並不是很想跟著進到地下水道。

「應該沒辦法。」七瀨也很無奈。

於是兩人非常不情願地搬起水溝蓋，跟著小生物一同鑽進地下水道。裡面的空間意外寬敞，也難怪詛咒會選擇隱身在這個地方。

他們隨著小生物往深處走去，直到它們停下腳步。

雖然光線不太充足，但還是能看見前方有隻體型滿大的……詛咒？

應該是詛咒吧？不然小生物不會停下來。

那隻詛咒大概有洗衣機那麼大，看起來像一顆表面粗糙的紫色圓球。

五條往後退了點。

「大概三級，妳用式神試試。」他說。

七瀨點了點頭，蹲下身盤算著要不要放出第二種式神，那幾隻小生物卻突然向詛咒衝去，毫不遲疑鑽進它嘴裡。

七瀨：？

她什麼指令都還沒下呢！！！

她看著那顆紫色圓球咒靈突然瞪大眼睛，抽搐掙扎了一會兒，然後爆炸。

七瀨：？？？

「我的式神去自殺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也一頭霧水。

「妳不是說它們體內有毒素嗎？這大概是它們殺咒靈的方式吧。」他對她聳了聳肩。

「可是……」她還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雖然這樣能夠祓除咒靈……

但也不能這樣犧牲自己吧！

式神的命也是命！！！

七瀨感到十分悲痛。

看著眼前女孩流下隱形面條寬眼淚的五條悟：……

「它們能再出現嗎？還是死了就沒了？」他問。

「還能再出現哦。」七瀨回答。

她的式神無論因為什麼原因消失都不能算是死亡，而是回到她體內充能，等到電池滿電又能被重新召喚出來。

這麼一想，那幾隻小生物現在只是回到她的身體裡充電而已！

嗯！就是這樣！

七瀨身邊瞬間春暖花開，跟剛才慘淡悲傷的女孩判若兩人。

「不過，其實那幾隻小生物是我所有式神裡最弱的呢，如果能夠輕鬆殺掉三級咒靈的話——」

「是不是二級也能勉強應付呢？」她抬頭看向五條悟。

「不確定，找下個目標試試？」五條悟邊說邊邁開長腿，走回他們進來的入口。

宮崎今天過得不太開心。

放學鐘聲一響，她就拎起書包快步離開教室，邊走邊在心裡暗暗祈禱「那個人」別跟上來。

「喲——宮崎同學！走那麼快幹嘛呢！」一道爽朗的男聲傳來。

宮崎打算裝作沒聽見，低著頭努力讓自己走得更快一些。

直到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在心裡嘆了口氣。

嘖。

她很快換上了虛假的社交笑容，看向走往自己身旁的少年。

山本夏緣，宮崎和七瀨的同班同學。

宮崎的狂熱追求者。

宮崎不喜歡他。

「七瀨同學這幾天都沒來上課呢，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宮崎同學一個人會覺得寂寞嗎？不然以後讓我來陪妳吧！」

走在自己身旁的人不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宮崎自動關上耳朵，打算一字不漏地全部忽略。

山本似乎完全沒發現宮崎身邊的氣壓越來越低，繼續自顧自地說著自己認為很有魅力很撩人的話。

宮崎開始希望此刻走在自己身旁的是夏油傑。

雖然夏油傑常常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但至少耳根子是清淨的。

啊，說曹操曹操到。

宮崎看見站在校門口如同救星一般散發溫暖光暈的夏油傑——

夏油傑「此刻」是她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人，沒有之一。

夏油傑看見她後笑著對她揮揮手，在看見山本後臉色卻漸漸不對勁。

宮崎沒有發現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只是走到他身邊而後很自然地勾住他的手。

「我男朋友。」宮崎打斷自說自話的山本，又往夏油傑身旁靠了點。

夏油傑先是愣了愣，而後反應過來也配合地摟住她的肩膀。

「請問你找她有什麼事嗎？」他笑著問。

雖說是笑著，可山本很清楚那並不是什麼友善的笑。

更像是動物護食。

他自然沒有笨到繼續死纏爛打，他可不想被瘋狗咬爛撕碎。

於是他笑著對宮崎道：「那就明天見啦！」而後轉身離開。

夏油傑和宮崎都裝作沒看到他轉過身後的狠戾表情和攥緊的拳頭。

山本一離開，宮崎瞬間冷臉，掙脫夏油傑摟著自己的手。

她自然地把書包遞給夏油傑，夏油傑也順手接過。

宮崎回到家只說了句想先洗澡，拿了睡衣後徑直走進浴室。

夏油傑替她把書包放進房間後則走進廚房做飯。

他當然看出宮崎心情不好，大概是那隻跟在她身旁上竄下跳的猴子害的吧。

……

不知道他的咒靈有沒有防猴子的功能？

宮崎一從浴室出來就聞到了飯菜香，一邊在心裡感嘆和夏油傑同居真的很不錯，一邊走進廚房監工。

「感覺你煮的菜色越來越多樣了啊。」明明只有兩個人要吃。

夏油傑只是笑笑，讓她幫忙把飯菜端到客廳的桌子上。

吃飯時，夏油傑將一把摺疊刀遞給她。

「嗯？」宮崎不解。

「咒具，防身。」他回答的很簡略。

宮崎聞言點了點頭，將折疊刀收進口袋。

「既然給我咒具防身了，你為什麼不跟悠希他們一起去？」宮崎問。

她知道夏油傑留下是為了保護她。

「想跟妳待在一起。」夏油傑故作漫不經心。

「是嗎。」宮崎並沒有特別驚訝。

她很清楚夏油傑那句話並不夾雜任何曖昧情感，只是很自然地陳述事實，而夏油傑敢毫不修飾地說出口，也是因為他知道宮崎不會誤會他的意思。

他們已經習慣對對方打直球，不管是什麼話都能不做修飾說出口，也不用怕對方曲解自己的意思。甚至有些連對五條悟和七瀨都難以開口的想法，他們卻能毫不猶豫地坦然告訴對方。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不記得了，但他們都挺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

「你不問我今天那個人是誰嗎？」宮崎抬眼觀察夏油傑的表情。

夏油傑故作毫不在意地問：「是誰？」

宮崎放下碗筷往沙發背一靠，嘆了口氣。

「我們班有個小團體，共五個人，那個男生是其中一員。」

「五個人裡有兩對情侶，我想他大概只是想找個女孩當女朋友，擺脫小圈子裡唯一單身狗的稱號吧。」

「所以他看上妳了？」夏油傑問。

「大概吧……他追我一年了。」他睜開眼睛看向夏油傑。

「先說，我可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明確地拒絕過他了，絕對沒有半毛想釣著他顯擺的意思。」

「平時在學校我都和悠希待在一起，只要那個男生接近，悠希都會幫我打哈哈矇混過去，或趁機帶我離開。」

「現在悠希不在，被他抓住時機了。」宮崎無奈地聳了聳肩。

「不過他長得滿好看的吧，應該也有不少追求者？」夏油傑的語氣頗為意味深長。

宮崎笑了笑，「你在試探我？」

「是。」夏油傑毫不遲疑地承認。

「他的確有很多追求者，但我不喜歡他，也不覺得他帥。」

「玩弄別人感情的人渣不值得被喜歡吧。」

夏油傑挑了挑眉，「怎麼說？」

「他不過只是覺得選我當女朋友……很有面子罷了。」

「我又不是物品。」宮崎垂眸，眼裡帶著些許不甘。

她從小到大確實被告白過不少次，不過善於看人臉色和猜人心思的她很清楚，那些人並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只是把她當作能拿出來炫耀的資本。

「再說了，論長相的話——」

「你可比他好看多了。」她看向夏油傑。

聞言，夏油傑微微愣神，而後笑出聲。

「所以拿我當擋箭牌？」

「你很介意嗎……」宮崎有些心虛。

「倒也不會。不過，妳不怕他當真？」

「如果之後在學校傳開呢？妳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演到畢業唄。」她漫不經心地回答。

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油傑知道宮崎當時這麼說只不過是想隨便找個藉口擺脫嘮叨的追求者，但不事先思考後果並不像她的作風。

「如果我們在妳畢業前回到原來的世界呢？」

「那就說我們分手了。」

夏油傑不斷提出這個臨時藉口將帶來的麻煩之處，宮崎卻能一一破解。

大不了就演唄，她甚至已經想好告訴大家自己分手時要怎麼哭看起來比較真。

「如果你不喜歡的，我也能去跟他說今天是開玩笑的。」她說，雖然之後又會被纏上就是了。

「讓他以為我們在交往，他就不會纏著妳了？」夏油傑問。

「應該吧。」宮崎回答。

夏油傑思考了一會兒，而後道：「那還是別澄清了。」

宮崎聞言笑了笑。

「傑，你是不是不開心？」她問。

「我不喜歡有其他猴子跟在妳身邊。」夏油傑並不打算藏著自己的想法。

「猴子？」宮崎不解。

「不會控制咒力的人。」

宮崎：？？？

「那我也是猴子吧？」

夏油傑只笑了笑，別過臉不看她。

「妳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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