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憶戰鬼 - 篇四十二：情孽終章

「關門打狗」行動結束後，我抱著采敏舒與女孩們一同坐上了夏雨寧開來的廂型警車前往了醫院，經過醫生的診斷，所幸采敏舒只是輕微的腦震盪，休息調養後很快便能恢復，安頓好采敏舒後，夏雨寧收到了高泰柱成功搗破販毒集團首爾窩點的捷報，便先行返回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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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雨寧離開了一個小時後，采敏舒也終於恢復了意識，漸漸醒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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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敏舒？妳聽的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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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姊，大叔！敏舒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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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話，我與夏雨晴齊齊轉身，快步走至采敏舒的病床旁，夏雨晴率先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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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妳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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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緩慢深吸了口氣入肺，而後揉了揉眼皮，微笑著道：

「頭有點暈暈的，但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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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采敏舒這才發現圍在病床旁的姊姊們和我，采敏舒眨了眨眼後，試圖撐起身軀坐起，在韓友芝與張琦薇的攙扶下才勉力起身，眼眶含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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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都是我太粗心大意了，讓大家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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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筱君一把握住采敏舒的玉手，柔聲道：

「敏舒，妳真的非常堅強，在頭部受到劇烈撞擊的當下，竟然能憑藉著自己的意志力，撐著找到大叔，換做是姊姊們的話，肯定沒辦法做到，妳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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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琦薇點了點頭，語帶哽咽的說道：

「妳這笨蛋，雖然這一次有驚無險，但下次我們可不允許妳再把自己置於這麼危險的環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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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美真溫柔的坐上床沿，探手撫上采敏舒嫩臉，溫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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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妳不是一個人，未來無論發生什麼事，姊姊們，一定會陪在妳身旁，與妳共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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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采敏舒眼眶裡滾動的淚水，終於抑制不住的滑落臉頰，抿著嘴唇不斷的點頭，雲珂妮見狀，於床的另一側，溫柔的將采敏舒摟入懷中，看著六姊妹深刻濃烈的情誼，我與夏雨晴不約而同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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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情緒稍穩後，緩緩離開雲珂妮的懷中，吸了吸鼻子後，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將目光移向我的臉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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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雲徽她……抓到楊雲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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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點了點頭，道：

「緝毒組突襲二隊，在我收拾掉那群畜生後，便在地下室抓到了楊雲徽，現在她應該正在警局被關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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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話，采敏舒咬了咬下唇，而後挪動身軀來到床沿，抬頭對著夏雨晴堅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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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姊，帶我去一趟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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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愣然半晌，才柔聲勸道：

「敏舒啊，妳才剛醒過來，不宜到處走動，還是先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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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搖了搖頭，說道：

「我沒事，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親眼見到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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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采敏舒如此堅持，夏雨晴僅僅為難片刻，才妥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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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好吧，但如果路上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立刻說出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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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采敏舒連連答應，夏雨晴才一把將采敏舒扶起，眾人亦舉步前往了夏雨寧所在的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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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狗崽子們，給我低頭，往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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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到警局，高泰柱宏亮的斥喝聲便傳進了八人耳內，只見一大群鼻青臉腫，或是腿腳，手臂骨折的混混們，狼狽地被高泰柱分批押進了警局的審問室內，坐在櫃檯對著電腦瘋狂輸入資料的夏雨寧率先見到了我，起身恭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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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大哥！是什麼風把您……姊姊？妳怎麼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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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夏雨寧才見到了跟在夏雨晴身後的女孩們，在看到臉掛微笑的采敏舒時，夏雨寧趕緊走上前，雙手放上其雙肩，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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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啊，妳怎麼過來了？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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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笑著搖了搖頭後，正容道：

「雨寧姊姊，楊雲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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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寧呆愣片刻，才像是會意過來般，指著身後的另一間審訊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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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被關在裡頭，有人正在看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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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我進去見她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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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寧微微一愣，而後露出了些許為難的神情，見狀，夏雨晴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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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就讓她們見一面吧，不會耽誤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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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寧咬唇思考片刻，在采敏舒懇求的目光下，妥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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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個，妳們會面的時間，只能三分鐘，第二個，必需讓保全大哥跟著妳一起進去，雖然楊雲徽手跟腳跟上了鐐銬，但她畢竟是罪犯，只有讓保全大哥陪伴著，我們才能讓敏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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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點了點頭，以示明白，與我交換了個眼神後，便在夏雨寧的帶領下，朝著關押楊雲徽的審訊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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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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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門開的一剎那，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出現在了眾人目光中，而坐在椅子上的女罪犯，臉色蒼白，雙頰凹陷，兩眼無神，整個人看上去瘦的跟竹竿似的，雙手雙腳皆被連在桌子上的鐐銬給緊緊鎖著，而在審訊室的牆壁上，有著一個能從外頭看到裡頭的玻璃，能讓夏雨寧和其他人看到裡頭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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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在我的陪伴下，面無表情地走進審訊室，門關上的那一刻，采敏舒拉開椅子，坐在了楊雲徽的正對面，後者亦慢慢地將視線挪向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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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兩人的眼神中，一個看不出有任何情感所在，另一個卻逐漸於雙目中聚集起濃烈恨意，在兩對不同的目光對視片刻，楊雲徽才嘴角微微上揚，惡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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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妳行啊，妳真的很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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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位昔日的摯友，以我從未聽過的冰冷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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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妳對我的所作所為相比，我還差了妳那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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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徽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幾下，顯然是被采敏舒此話給刺激到了，采敏舒神色不動的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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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兩年前，我就應該讓妳坐在這裡，現在想想，我真是後悔我當初對妳的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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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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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此話，徹底切斷楊雲徽的理智線，楊雲徽猛地拍桌起身，鐐銬扯的桌子整個被晃動了下，楊雲徽如同徹底暴走的瘋子一般，面目猙獰，齜牙咧嘴的對著采敏舒瘋狂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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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妳說的是人話嗎？！我這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與妳這種卑鄙無恥的賤人從小一起長大？！？！我當妳是知己好友，妳卻倒打我一耙，讓我被抓！甚至還配合警方一起逮捕我？！妳在外頭大紅大紫的時候，卻從來沒有想到我這位陪在你身旁的人！早知道妳如此狼心狗肺，我就該在國中的時候，讓我前男友帶著兄弟把妳這賤人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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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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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徽話音未落，忽地感到臉頰一疼，而後整個臉竟被一巴掌打翻在桌上，我錯愕的看向采敏舒時，只見後者早已站起身，一把按住楊雲徽的腦袋，右手則不斷朝著其臉頰抽打耳光，且一下比一下用勁，同為女人，楊雲徽竟還無還手之力，只能被按在桌上不斷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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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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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敏舒！！快住手！敏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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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采敏舒暴走，夏氏姊妹趕忙推開審訊室大門，衝上前左右抓住采敏舒，試圖將其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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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即便有夏雨晴這女子搏擊冠軍助陣，竟還是拉不動不斷毆打楊雲徽的采敏舒，前者則已經被打的臉頰紅腫，哀嚎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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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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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我也沒辦法繼續袖手旁觀，上前一把拉開夏氏姊妹後，雙手抓住采敏舒雙肩，將之強制與楊雲徽分開，而後者則被打的口水直流，意識模糊，整個人癱軟在了桌上，直至此刻，我才終於看清背貼著我胸膛的采敏舒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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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采敏舒雙目瞪大，雙唇不斷抖顫，秀眉鎖的無法再緊，眼淚嘩嘩地從眼眶裡不斷流出，再被我以蠻力控制住後，采敏舒才終於像是崩不住了一般，對著癱軟的楊雲徽放聲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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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畜生！！畜生！！跟妳做了十幾年的朋友，簡直是我采敏舒這一生最大的恥辱！！妳國中的時候被全校人唾棄，是我不顧別人的眼光依舊陪在妳身邊，不斷的花時間在妳身上，希望妳回頭，妳高中的時候因為吸毒上了新聞，被我們之間的其他好友嘲諷，鄙視，是我天天擔憂著妳的安危，是我仍然關心著妳，妳被家人掃地出門，無家可歸的時候，是我為妳出經費，跟著我一起來到韓國生活，甚至在這裡的食衣住行，都是我在養著妳！！妳摸著妳那被狗啃的良心說，在幾乎全世界都拋棄妳的時候，到底是誰一直對妳不離不棄！妳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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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采敏舒忽地上氣不接下氣，渾身開始不斷的抖顫，我趕忙一把將之扶坐於地，不斷輕撫其後背，試圖讓她情緒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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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深呼吸，深呼吸，冷靜點，慢慢調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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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采敏舒沒有好轉的跡象，我轉過頭對著夏雨寧喊道：

「支氣管擴張劑，有沒有類似的氣喘藥！！快點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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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寧慌慌張張的迅速起身，衝出審訊室拿藥去，而女孩們也紛紛衝了進來，合力協助攙扶著采敏舒，神情雖然慌張，卻不斷輕聲安撫著這位忙內，張琦薇更是伸手不斷搓揉著采敏舒胸膛，試圖替其緩解症狀，夏雨寧也在此刻終於拿著藥衝了進來，將之轉開後，扶著采敏舒吸藥，不過片刻，采敏舒才逐漸的平穩下來，顫抖的身軀也漸漸恢復平靜，夏雨晴心有餘悸地看著渾身脹紅的采敏舒，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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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怎麼樣？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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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流著淚逐漸緩過了氣，情緒平穩後，再規律的深吸幾口氣，於大家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采敏舒雙眼紅腫的盯著仍然癱倒桌上的楊雲徽，聲音沙啞的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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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多年來，我對妳可說是仁至義盡，但到最後，換來的卻是妳試圖將我作為替死鬼推出去給那群毒梟，以用來保住妳的命，既然妳能對我幹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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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采敏舒輕輕咳了幾聲後，一字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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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徽，妳我以後，視同陌路，我與妳再也沒有任何瓜葛，往後妳的人生，只會在鐵牢中度過，再也沒有機會禍害人間，我們之間的孽緣……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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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采敏舒便緩緩挪步，在五位姊妹的攙扶下，退出了審訊室，我與夏氏姊妹互望一眼後，再也沒興趣多看一眼狼狽的楊雲徽，逕自離開了審訊室並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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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水來了，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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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審訊室後，眾人來到了警局設置的休息室，讓采敏舒稍作歇息，采敏舒接過雲珂妮為其遞來的水，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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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了，謝謝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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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至采敏舒身前，蹲下身與其對視，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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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把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洩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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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敏舒美眸恢復了些許生氣，微微愣了半晌，才露出一抹真摯的笑容，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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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好多了，謝謝您，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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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輕聲道：

「妳要謝的人，並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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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采敏舒略為驚訝的注視下，我緩緩站起身，將視線掃過在她身旁的五名女孩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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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謝的人，是無論有多麼危險，都堅持與妳共進退的五位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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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采敏舒像是想起了當初在公司時，五位姊姊們堅持要與她一起執行關門打狗的計畫，低頭向我們鞠躬請求的模樣，不禁緩緩抬頭將視線看向身旁，而五位女孩們，在聽了我的話後，亦不約而同地朝采敏舒投以溫柔的眼神，六名女孩們之間，頓時流淌著奇妙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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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敏舒，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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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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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們敏舒這麼愛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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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位女孩們柔情似水的注視下，采敏舒忽地眼眶一紅，眼淚毫無徵兆的便掉了下來，在姊姊們的安慰調笑聲中，采敏舒慌張的抹掉臉上說掉就掉的淚珠，搖了搖頭，哽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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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沒有，只是……我覺得自己，真的好笨，又真的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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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采敏舒吸了吸鼻子，續道：

「笨的是......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在一個爛人身上，還給自己找了這麼大的麻煩……幸福的是，錯付十幾年的友情，卻換來了如同家人般的五位姊姊......還有如同家長般的大叔，雨晴姊姊跟雨寧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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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在我一臉莫名其妙時，夏雨晴已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女孩們則各個感動的鼻酸眼紅，坐在采敏舒身旁的葉筱君探出手放在采敏舒的手背上，無比溫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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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舒，我們永遠會陪在妳的身旁，永遠都會是妳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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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采敏舒淚腺再次崩不住的溼了眼眶，下一秒拉近了與葉筱君的距離，一把將頭埋進了葉筱君懷內，在這位隊長的懷中流著感動的淚水，而其餘女孩們亦紛紛上前，六人就這麼溫暖的抱在了一起，或許是因為被此氛圍感染，夏雨寧亦轉過身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想給人看到自己其實也被感動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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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夏雨晴則雙雙露出欣然的笑容，後者在過了片刻後，才乾咳了一聲，提高音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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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孩子們，時間很晚了，我一一送妳們回家吧，友芝，妳就跟著無名大哥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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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率先推開休息室的門，與夏雨寧一起走了出去，女孩們也紛紛放開彼此，雀躍的先後離開休息室，正當我欲隨之離開時，走在最後頭的韓友芝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回頭投以疑惑的目光時，韓友芝嫩紅的臉蛋掛著一抹羞澀的笑容，水汪的雙眼看著我，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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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聽完敏舒的話，我也突然覺得……我也非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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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在我雙目的注視下，韓友芝雀躍的顛了幾下腳步，甜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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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只有如同家人般的姊妹們相伴，還有一個這麼帥氣迷人的大叔，日夜守在我身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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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放開我的手掌，如同一隻快樂的麻雀般小跑出了休息室，我愣然半晌，才緩步走出休息室，看著在警局門外對著我和韓友芝揮手的女孩們，心裡默默的湧起了一陣從未有過的窩心溫暖，嘴角流露出一抹淺笑後，才舉步踏出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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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嗎？在這個陌生的國家，卻感受到了這般的溫暖，某方面來說，我其實……也非常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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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情孽之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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