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拾光 - 2022.02.03

傳完分手的簡訊，我鑽進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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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空氣很快就讓人興起了倦意，我蜷縮在軟綿綿的絨毯裡，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只是覺得冷，刺骨的冷。儘管拼命的縮小自己散熱的面積，身體還是禁不住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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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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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會來，不論什麼原因，他都會來找我要一個結果，輕易放棄不是他會做的事，所以縱然百般不願，我還是下樓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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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出現在門口，整個臉色都蒼白不已，他不停喘氣，好像被什麼一把扼住了喉嚨，讓呼吸心跳都不平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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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喘，可能也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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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乎漠然的看著眼前不顧一切連夜搭車過來，連回程都不知道怎麼辦、也毫無落腳處的笨蛋，感覺心底某處彷彿塌陷，但太遲了，這一切都來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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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應該是明白的，因為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幾乎是咬著牙吼出來，「妳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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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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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慶的日子。大家都在團聚。而他的叫喊聲卻幾乎震破天際，看著一句都不肯回應的我，他像是更害怕了，「我做錯了什麼？妳說啊！」他的聲音急促而沙啞，甚至帶著一絲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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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斂下眼，「你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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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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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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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越抓越緊，像是想把我的肩膀給粉碎，但是即使抓得再緊，他仍舊不斷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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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談，我是不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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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待就待吧，我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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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發著惡毒而又殘酷的誓言，掙脫他的手轉身就要踏回屋內，轉身前我彷彿瞥見那雙痛心疾首的眼神，像是困惑、不甘，帶著些許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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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上了門，將他留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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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只有十度，但我不在乎那些，我跟他之間破碎的羈絆，像這些天驟降的氣溫，不論怎麼防守與躲著，冷意依舊輕易沁入層層的防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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