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遠在走廊的另一端,就注意到那匹有著鮮綠色鱗片的龍族,但我今天沒空躲他,只好嘆了口氣以後認命的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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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者前輩。」我不想失禮,所以還是簡單的向對方點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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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叫得那麼生疏呢,里希特,我們可是好朋友呢!」龍族興高采烈的攬住我的左肩,接著用無法單純以過於熱情來合理化的態度,半強迫的摟上我脖子。「請叫我無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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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我認為友情的關鍵要素之一,就是相互尊重。」我有些強硬的想將他推開,但那超過兩公尺的巨大身軀文風不動。「指使後輩對我做出近乎性騷擾的誇張行徑,已經讓我們不可能有機會深化關係。沒有通報學院已經是給你面子,而且我肯定自己再也沒辦法用皮條客之外的眼光看待你──我最討厭皮條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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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走廊上還有很多其他人,所以我才用「近乎」──不合意的性交易絕對是屬於性騷擾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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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你不好那口。」龍族聳聳肩說道。「再說,也還有符合你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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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點也不想聽他「再說」什麼鬼話,所以又更強硬一點推他,至少這次前輩退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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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金,我們會付你精金當作報酬!」龍族在我身後喊道,令我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整個學院都知道,精金的價碼已經因為你的瘋狂收購翻了一倍。」我得承認,這提議很吸引人,但腦海中被某匹雌性狐狸壓在牆壁上的記憶還是略勝一籌,所以我繼續邁開步伐,往食堂走去。「學院內的精金總量,有一半只在煉金派系內部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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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度停下腳步,一邊思索著曾經聽過的相關傳言,一邊緩緩的轉過身,和探究者前輩對上視線,盯住那不知在打什麼算盤的黃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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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協助我們實驗的期間,煉金派系還會給你訪問交易網路的權限。」可能發現我已經咬餌了,龍族微微瞇起眼睛審慎的提出細節。「每個星期至少一次,不超過三次,每次具體時間依照實驗內容決定,但很少會需要四小時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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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紡錘形的瞳孔擴張開來,像逮到了對獵物出手的時機那般──我們都知道,我不可能拒絕這麼優渥的條件──學院精金總量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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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考慮。」沉住氣,我用平緩的聲調回覆,但龍族臉上閃過的狡獪笑容顯然確信自己已經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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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下午兩點,煉金派系的社團辦公室!」他回過頭,背對我揮著手說道,巨大的長尾巴還甩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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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會考慮』!」我有些挫敗的喊道,不過顯然除了我自己之外沒有人在乎這流於表面的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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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我壓平亂豎的毛髮以後便踏入食堂,打算迅速解決生理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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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時間人流還算稀疏,我很快就在食堂的終端上點好了早餐。準備結帳時,心理不由得對自己這一年的實踐,就能如此透徹理解交易行為而產生了某種驕傲──沒有什麼問題是大一點的數字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數字不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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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的。」皮克西爾波克從後方抓走我的終端,讓另一台食堂終端掃描螢幕上的條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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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種支付系統,應該需要更多的安全認證機制。」哥把終端遞過來以後,我瞥了眼那豪華晚宴等級的金額向他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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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學院前十大富豪,這種發言就太沒有格調了。」皮克西爾波克一派輕鬆的隨意揮揮手,完美演繹了「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句我新學到的俗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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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統計這種事情?」不管多習慣被別人在身後議論,但確切發生時來是會感到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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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版每個月第一天會更新。有些很實用的資訊,像是登塔層數紀錄或異能等級排行。」哥讓我看了眼他的終端。「至於其他比較惡搞類型的,比如說得到性病的次數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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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非常私人的醫療資訊吧?」我沒有掩飾語氣中的厭惡,一時無法相信皮克西爾波克是會對這種東西有興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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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是惡搞類型的了,也沒人知道真假,只是弄好玩的。」他語氣有點防衛性的替自己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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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重點嗎……」我使用低姿態小聲說道,避免顯得太尖銳。和哥的關係終於比較穩定了,我不想要又回到之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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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什麼回應,而一旁的輸送帶非常及時的將早餐給送了過來,完美的救場讓我們得以免受這尷尬狀況的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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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吃這樣?」我抓起了紙盒包裝的豆漿時,皮克西爾波克歪了下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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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較忙。」用牙齒撕開包裝,我大口的灌著略帶草腥味的乳白色液體,接著將垃圾扔到回收區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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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我轉身往食堂準備區走去時,哥在我身後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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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趕上的話。」揮了揮手,向他作出不明確的承諾以後,我便穿過食堂內場滑門進入準備區,開始我苦修兼打雜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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