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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晨9點55分，快到約定的時間，我站在約好的地點，公園邊的十字路口。左右看了一下，看起來沒有任何＂像是甲方＂的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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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著娃娃車，邊划著手機的年輕媽媽？．．．應該不太像是．．．
拖著菜籃車，很賣力的慢速行走的奶奶？說不定真的是．．．
在公園空地穿著吊嘎，閉著眼睛打太極拳的光頭爺爺？嗯．．．
背著包包，睡眼惺忪，一副像是準備要去補習的眼睛仔高中生？估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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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大胖胖的青年，兩手握著雙肩後背包的背袋，朝著這個方向走來，眼神異常的堅定。嗯．．．該不會．．．雖然沒有特別期待，但如果是這樣，感覺也是有點奇妙？
帶著疑惑又緊張的心情，結果他就這麼從我旁邊走了過去？原來不是阿．．．有種微小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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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一個身形高挑的年輕女孩子站在旁邊看著我，許久沒有接觸年紀這麼小的女孩子，微型社恐的我直接給嚇得差點往後跳了一步。但姑且還是承受住了．．．沒有真的往後跳。
一頭暗紅色的長髮，有點大的純白休閒式西裝外套，不過份油膩的素顏妝？姑且還是看的出來有劃過眉毛，恰到好處的眼影勾勒，一看就是只會存在於另一個世界的女孩子，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那種。
其實也不是沒有交集過，只是從前的經歷，讓人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又或者是不該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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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了看另一邊，估計她應該是在看我後面的某個約好的人，絕對不是我。但看過去，空無一人？
再看了看週遭，好像真的沒有其他很靠近的人。只好帶著有點尷尬的表情，微微看向她。應該不是來碰瓷的吧．．．？仙人跳？欸不是，我什麼都沒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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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乙方』嗎？」那女孩開了口，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不是冷漠，也不是冷淡，但也絕對不是熱情，但帶著一點稚氣，卻又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神，讓人有點不敢直視。
「嗯？」我有點訝異。「你是．．．『甲方』？」再怎麼樣，也絕對沒有想過，《空氣人出租》的甲方，會是這麼年輕又漂亮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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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怎麼看，應該都是高中生吧？！怎麼感覺有種犯法的感覺．．．
「我是乙方沒錯，只是．．．冒昧請問，妳應該還沒成年？這樣沒問題嗎？」真心不想登上社會新聞的頭版．．．
「出租守則第五點，還記得嗎？請自己通靈，或者自行研究變通方式。」女孩淡淡的回應道。
「嗯．．．我知道守則，但．．．真心不想明天就登上社會新聞的頭條。」我有點尷尬的笑道。
「反正你也沒有要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吧？」女孩歪了歪頭。
「這倒也是．．．」我完全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那就行啦～！」女孩露出一個過於耀眼的微笑。
我有點勉強的回應了一個微笑，希望不會看起來像是臉部僵硬的屍體．．．
女孩看了一下手機「啊，時間差不多了，不過實際上是以完成付款開始計時喔。」
「喔！差點忘了。」我拿出手機，通過租任APP迅速的完成付款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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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搞定。」一不小心，習慣的口吻便脫口而出，瞬間覺得有點社死。
女孩的手機跳出了通知。「OK~契約成立。」
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她聲音也挺可愛的．．．，未成年？這樣真的可以嗎．．．還是抱著懷疑的想法。
「那～乙方帶路吧，未來的八個小時，我會扮演好空氣人的角色的！」女孩做了一個一點都不標準的軍事敬禮。
「OK，OK，那就麻煩妳了。」我有點尷尬的回應道。
嗯．．．然後．．．我應該就自己出發嗎？她會自己默默跟上？嗯．．．應該是這樣的操作模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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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契約的主要地點，是一家稱作蘇格拉底咖啡坊的店。前陣子工作繁忙的關係，已經一段時間沒有寫作了，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去，好好待上一天，看能不能寫出點新東西。
昨天晚上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空氣人出租」服務的APP。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反正也沒有很貴，而且商店是有合法認證的。說道這，現在看來，這商店到底怎麼通過合法審查的．．．，未成年也可以雇用嗎？？？
自從上次分手後，度過了幾個月的單身狗日子，其實也沒什麼不順遂，但有時候還是會有點懷念那種，有人陪伴的日子。
我帶著奇怪的心情，走向往蘇格拉底咖啡坊的方向。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我這是不是自找麻煩了．．．，自己一個人去待在舒適的咖啡廳寫作不是挺好的嗎？何苦弄得像現在這樣，連走路都不太會走了．．．。
「甲方女孩」默默地跟在後面，她是怎麼做到，既不像心不在焉，不會四處張望，卻又不會給人帶來直視的壓迫感？如果作為素材，好像挺值得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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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兩條街，路上許多行人來來往往。每次等紅綠燈的時候，我都覺得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雖然我也不是太老．．．，但一個的社會人士，旁邊跟著可愛的女高中生？為什麼有種第一次約會的感覺？旁邊的人會怎麼想？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咖啡坊，我拉開門，習慣性地做出了要讓她先進去的動作。啊．．．這樣好像就不是空氣人了？突然意識到，但如果完全是我獨自進去，她再自己開門，好像也同樣奇怪到不行。再次覺得面臨社死現場。
女孩稍微愣了一下？好像她也沒想過，進個咖啡廳竟然會遇到這種問題。猶豫了一下下，她禮貌的微微點了點頭，進了咖啡廳。我不小心撇見，至少是她今天第一次流露出不那麼游刃有餘的神情，畢竟還是個孩子嘛，我微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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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裡的人不多，我選了一個靠牆的位置，可以輕鬆一覽整個咖啡廳，以及窗外的景色。嗯．．．如果一個人的時候，我通常會選擇良好視野的靠牆位置，但今天的狀況，有點不確定，是否要把靠牆的位子讓給她。
女孩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直接走到背對景色的位子，坐了下來。
至少這間咖啡廳的椅子都很舒適，應該不會讓她覺得困擾，我心想。一手在另一邊的位子放下包包。「想喝點什麼嗎？」
女孩給了我一個彷彿在說「自己通靈呦～」的微笑。
OK，看來是個考驗的課題，點對了有加分，點錯了扣爆分．．．。反正面對這種考驗，我也沒什麼不好欣然接受的理由。
直覺的，給她點了．．．和我自己一樣的，香草拿鐵，反正要待一整天，即使錯了，肯定還會點下一杯，沒什麼好怕的。
不知道為什麼，擅自認為，她應該也是和我一樣的螞蟻人。而且，這家店的香草拿鐵，不會給胃帶來負擔，也不會太過甜膩，香醇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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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子上，我拿出白色的超薄筆電。嗯．．．總覺得，這電腦的配色，和她比較搭．．．。和我一點都不合適。
女孩把手機放在桌上，作為一個趁職的空氣人，她並沒有很敷衍的划著自己的手機了事。左右看了看，從她的表情看來，應該對這環境挺滿意的。
「雖然不知道妳是否喜歡閱讀，但後面牆上的書，都可以隨意拿下來看。」有點怕她會很無聊，特別是如果她不愛看書的話，待在這裡待上一天可能會有點煎熬。雖然以契約的費用來看，耍廢一天反而是賺到？
沒想到她眼神一亮，很興奮地站起來，踏著輕盈的步伐往書牆的方向走去。嗯．．．這畫面實在有點過於動人．．．，不行．．．試著告訴自己不可以犯法．．．。我暗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是否腦補太多了？
或許，今天真正會感到煎熬的，應該是自己作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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